方老爷在巡捕房里周旋了半天,哪怕是找到了厅长,但他们还是不肯放人。
但他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原来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小蝶。
至于那个傻子的伯伯,丁德……
但愿就是那么巧,而不是同名同姓而已。
方老爷先来到唐家,声色俱厉的对唐父唐母一顿指责,后来又微言大义装作宽容豁达的模样,其目的就是想唐父唐母说服小蝶。
只要她承认跟盛继祖有染,那江璃就算告到玉皇大帝那儿,他儿子也是情有可原。
正还能把小蝶赶出去。
唐父唐母是绝对不想跟方家闹翻的,都不用方老爷开口,他们早就劝小蝶,让她在江璃面前要给方耀堂说好话了。
但是要小蝶承认有染……
他们不傻,这是方老爷要牺牲小蝶救他的儿子。
即使方老爷嘴上说是权宜之计,绝对相信小蝶,但他们如果真信,盛继祖和小安也不至于会被打成那样。
对一万步来说,就算小蝶被方少爷休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但是说她偷人,小蝶这辈子可就完了。
就在这时,小蝶回来了。
他听到方老爷说得话,气愤的回怼:“偷人的是方耀堂,不是我!他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人就是犯罪,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方老爷气得手指发抖:“你……你別忘了,你现在还是方家的媳妇,方耀堂的妻子!”
小蝶冷漠道:“身为妻子更应该支持夫君做个承担责任的好人,而不是让他当个只知道逃避责任的缩头乌龟。”
“你……”
小蝶站得笔直,充满厌恶的冷漠直视着方老爷““自从一年多以前方老爷受伤,您就再也没有踏过我家的门,今天您也不必再委屈您了!”
方老爷凶狠的“哼”了一声,就要拂袖而去。
“慢着!”小蝶转身移步到大门口,红色的衣诀在风中翻飞,她驻足站在那里,字字掷地有声:“上次方耀堂来我家用锄头劈了我家大门,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愿意跟方老爷私了,不然待会儿我就去巡捕房报官了。”
“你个小……”
方老爷怕有失身份,始终没有把那三个字骂出口,扔下钱袋就拂袖而去。
“等等!”小蝶又叫住他:“麻烦方老爷签一下收据。”
这是小蝶在安崽西饼铺学到了,每笔收入和支出必须留下证据,说的清原由。
不然方老爷还能拿这笔钱反过来乍她。
方老爷不想儿子再惹上第二笔官非,只好硬着头皮签了收据。
他气呼呼从唐家出来,方老爷终于想起了该慰问下伤者了,于是立刻去了医院。
江璃和丁德也默契的提前一步赶到。
盛继祖正在医院守着小安,见江璃和丁德来了,立刻站起来:“夫人,丁老爷,你们怎么来了!”
江璃一早就来给儿子送早餐了,说好晚上再过来的。
江璃看见她就眉毛直跳,自从小安受伤住院,他几乎就没日没夜的守在那里,每次都是江璃连逼带赶的他才肯走。
但他回家洗个澡,又来了。
逼他回去上班,他下了班还来。
江璃忽然想要不是原身生病以后,任何事情都倚重他,对他的利用远远超过了一个老板一个长辈对伙计对晚辈的提携和照顾。
生出了他的野心的同时,又没有满足,又时时儿子挂嘴边。
如果她能多留意盛继祖,也许他……
【没有也许哦!】小八听见江璃的话,立刻提醒:【宿主,他就是这个面位的反派,你不可以心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谁说的?”
【什么?】小八瞪圆了眼睛。
我看你是还没有被电怕!
“走一步看一步吧!”江璃说。
反正她积分多,也好久没被电了。
赌赌看,事不大。
江璃无奈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吃了早饭就回去休息吗?”
盛继祖:“我还不累,我担心安少爷没人照顾……”
“他能走能跑的,吃了就睡需要谁的照顾,而且这里还有护士呢!”别说江璃,就连丁德就觉得这个傻儿子不需要被特别照顾。
盛继祖:“护士要照顾那么多病人呢……”
“可你也是个伤患,快回去休息,不然你病了我还得差人来照顾你,你就别让我操心了。”江璃叹气道。
正在眯着眼吃棒棒糖的小安立即睁开眼睛,忙说:“对对对,继祖哥哥是病人,娘也是病人,你们都要休息,不能着急的!”
盛继祖连忙答应:“夫人别急,我这就回去……”
盛继祖刚打算离开,没想到方老爷就提了一堆补品来了。
他一看见江璃身后站着的丁德,心中一喜。
有希望了。
他表面上态度还算可以,口口声声说犬子冲动,希望江璃能看在他年轻的份上原谅他,不要将此事闹上法庭。
“年轻?你家方少爷可是当爹的人,又不是巨婴,您这话未免牵强吧?”江璃冷声道。
一说当爹,小安想起来了,皱眉说道:“方少爷是坏人,他打人,害死了小蝶的孩子!”
这几天他住院,玲珑经常来看他,有时候也絮絮叨叨说一些方耀堂的事情。
那个兔崽子,简直打破了她心中对爱情最初的想象。
“那个!”方老爷不满的斜了小安一眼,但想到自家儿子的处境,展开一个类似笑面虎般的笑容:“那次是小蝶自己摔倒的,耀堂只是没有扶住她而已。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不要乱说哦!”
“什么夫妻间的事情,他这是家暴!”玲珑提着在临街买的糕点,气冲冲的走进来:“方老爷,虽然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一个大男人打老婆,还把自己的骨肉给打没了,说出去好听啊!
也就是那个什么倒霉玩儿,不怕死还敢嫁给你家儿子!”
“你个死胖子……”方老爷知道这个胖姑娘是小蝶朋友,他不屑跟个晚辈计较,她看向江璃和丁德:“难道在江夫人和丁老爷面前,也容得一个晚辈对长辈这么放肆?”
江璃斜了他一眼:“玲珑是我家西饼铺的设计师,丁老爷是西饼铺的股东,继祖是我江记的伙计。
我们是一家人,而且向来恭敬友爱。
再说,方老爷你一开始就搞错了对象,方耀堂伤的小安和继祖,你却一直跟我叨叨。
如此本末倒置,不知道方老爷办事是守得哪家规矩?
这样想来,也不奇怪令公子作出犯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