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虽然也觉得莫予涵不正常,但她坚持说自己没事,黄先生也只能作罢。
倒是莫予辰看见平时像孔雀一样的莫予涵今天忽然变成了这样,有些好奇。
课间的时候,莫予涵又一个人坐着发呆,她抬起眼睛环顾四周,总觉得身边的一切特别不真实。
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吗?
“诶!你没事吧?”一道声音钻入他的耳朵,是莫予辰。
前几天莫予辰因为梅妃的事情,终日惶恐。
但这几天始终没动静,加上又有莫予涵叫人送给他的安神汤,他的心反而平静了几分。
实在不行,就将这事告诉皇后和父皇吧。
就像母亲说的,尽人事听天命,若真是天要亡他,那就亡吧!
莫予涵抬眸看见莫予辰的脸,忽然问道:“你是皇子对吧?”
莫予辰一脸迷茫的点头:“是啊。”
莫予涵又问:“你是男子?”
莫予辰:“当然啦!”
莫予涵沉了沉气,眼中忽然涌出越来越多的不甘心,她忽然站起来拉着莫予辰就跑:“跟我来,我有点事找你帮忙。”
“你……”
莫予辰还来不及问什么,就已经被莫予涵拉去了茅厕。
莫予辰还以为他是想找个人上茅厕,直接走了进去。
原来就是这事儿啊,这四皇弟还挺害羞的。
然,他刚把裤子脱了,莫予涵就闯了进来,他吓得连忙要把裤子穿好,可是莫予涵还是看到了。
“四皇弟,你……你想干什么啊?”莫予辰惊恐道。
莫予涵却面露悲伤之色,还给他行了个礼:“多谢,三皇兄!谢谢你。”
“你……”
还不等莫予辰问清楚,莫予涵就转身走了。
“四皇弟……”
莫予辰觉得他不太对劲,连忙穿上裤子去追,追上他之后,莫予涵却只说:“三皇兄,我觉得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麻烦你帮我跟黄先生说一声,多谢了。”
莫予辰倒是不意外,是个人都看出他身体不适了:“放心吧,我会跟黄先生说的。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莫予涵呆呆的点头。
看着莫予涵心事重重的背影,莫予辰想到前几日他让人给自己送的安神汤,他忽然大声说:“四皇弟,你若有什么心事无人可倾诉,可以跟我说说。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闻言,莫予涵脚步一顿,反而走得更快了。
见她这样反常,莫予辰反而更加担心了,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冲过去告诉莫予辰:“你若是不相信我,那皇兄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好了。”
莫予涵没有反应还是呆呆的看着他。
莫予辰环顾了一眼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才低声对莫予涵说:“前几天你不是看我心神不宁吗,是因为梅妃娘娘忽然来到宝月轩,她疑心最近的……最近的许多事情,还透露了她想成为太后的心思,我和母亲惶惶不可终日,总担心会被梅妃派人灭口。”
梅妃?太后?
说到太子之位,莫予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她梦寐以求的太子之位,终究与自己无缘。
又或者,正是想母后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她的一番操作,自己跟太子之位一点关系都没有,更容不得她肖想。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给我母后传话?”莫予涵说。
莫予辰摆摆手:“那也不是,我母亲说这事不简单,不让我跟任何人说,不过想到这几日四皇弟你每天命人给我送的安神汤,我有几分感动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要是在有生之年能与你冰释前嫌。
黄泉路上,饮孟婆汤之前,我也能少一桩憾事。”
莫予涵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记得帮我请假。”
莫予辰:“……”
*
下课后,莫予辰回到宝月楼,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曹婕妤。
“什么?他脱你的裤子?”曹婕妤意外道。
莫予辰:“是啊。”
曹婕妤:“四皇子可有言明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没有啦!”莫予辰现在并不关心,莫予涵脱他裤子的事情,他刚才把梅妃的事情告诉莫予涵,的确是藏着小心思的:“母亲,你说四皇弟会把梅妃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吗?”
没错,莫予辰是存了小心思的。
虽然母亲说的有道理,皇后也不能尽信。
但是他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加上这几天他的确是因为安神汤对莫予涵有些改观。
所以,他想赌一把。
虽然是冲动了,但他不后悔。
“你这孩子……”知子莫若母,曹婕妤哪里猜不到莫予辰的心思。
但说了就说了吧,多年的深宫生活,她整天东躲西藏,左忍右忍,早就受够了。
事到如今,不管后果如何,她都认命承受。
“母亲,你别生气,我是……”
“罢了,说了就说了吧!”曹婕妤画风一转,他看着莫予辰的腰带,道:“你再跟我说说,四皇子脱你裤子的事。”
她总觉得,这事实在很有蹊跷。
仿佛是最近皇后一切反常行为的关键所在。
*
莫予涵回到坤宁宫后,没去找任何人,而是直接回到寝室躲进了被子里,连晚膳都没出来吃。
她想睡他个天昏地暗,醒来后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她还是四皇子,该多好!
可是,残酷的真相却连她睡觉都不放过她,反而还追进了她的梦里。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是女儿身的事被梅妃发现,梅妃的父兄还在朝堂之上揭发了这事,父皇即使有心维护,可当着满朝文武,后宫佳丽的面,他也无法护短,只能将她和母后都打入冷宫。
没多久,父皇就立了梅妃的儿子,也就是她的二皇兄莫予倾为太子。
又过了三年,父皇忽然驾崩。
莫予倾登基,他上登基就封他的舅舅苏哲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四处征兵。
并且以打仗为由,加重赋税,弄得大周百姓苦不堪忍,怨声载道。
她和母后在冷宫里待着,日子虽然清苦,但也还算安全。
但忽然有一天,苏哲把战败的罪名强行安在自己和母后的头上,非要说是母后当初阴阳颠倒,倒行逆施,导致国运不顺,他才会战败。
接着,她和母后就被赐了两杯毒酒。
母女俩就这么一命呜呼,死在了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