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照顾好他,你不用担心,自己在外面办事也小心点。”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照顾好他仅有的亲人,即便不是他亲生的父母还有妹妹,但是养恩也大于生育之恩,如果在那个紧要的关头,陆家没有收养陆之禛,那后果谁都想不到会怎么样。所以不光是他,她也很感激陆氏夫妇。“我相信你,无论如何,要是遇上有危险,保住自己的命要紧,知道吗?”
陆之禛握住她的肩膀,眼眸看着她,四目相对,声音里透着严肃。能让他这么紧张,看来这件事,不会太简单。苏慕谨点了点头。等到她的反应,陆之禛似也松了一口气。“对了之禛……”“嗯?”
陆之禛应道。“司祁锐的妹妹司念,好像跟黎君北在一起了……”她说的是好像,因为并不是十分的确定。陆之禛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的拧起。“你知道了?”
从他的表情里,苏慕谨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陆之禛薄唇紧抿,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点了点头。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变得棘手起来。因为黎君北一直和他是敌对关系,这代表了什么……他有些隐藏的东西,很有可能因为黎君北暴露出来。苏慕谨抚上他眉头的褶子,“睡吧,老公!水来土掩,兵来我们一起挡!”
她大概也猜到了,估计就是因为黎君北也和司家牵扯上了,这让他有些举步艰难。但她不会对他说抱歉耽误他前途的话,她一向是既然选择了,就一起面对。……这边,和陆之禛一前一后从帝都回来的黎君北,一路开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外面的绚烂的灯光透过车窗打在黎君北侧脸上,还有那微勾的唇瓣。陆之禛,你以为你能置我于死地吗?他能在官场,不凭任何黎家的支持屹立到今天,不是靠的运气,而真正的是能力……黎君北的手停顿在门上的电子锁上,唇瓣的弧度渐渐僵直下来。带着一丝警惕,黎君北按下了密码。推开门,并没有立刻踏进去,而是一眼往里面扫去。客厅的灯光大开,当锋利的眼眸看到卧躺在沙发上阴森的男人,黎君北提起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但同时脸上也染上了一丝愤怒。“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原来是虚惊一场,刚才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是陆之禛派人来要杀了他……他和谭奕聪其实就见过一面,之后有什么事都是用电话联系,没想到他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也就罢了,还轻而易举的进了自己的家。“你怕什么……”沙哑无比的声音响起,谭奕聪从沙发上坐正身子,倾身喝了一口茶几上的半杯茶水,完全像是自己家里一样随意。黎君北瞥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么多。“怎么?不欢迎我……”谭奕聪是个聪明人,察言悦色他不是不会观察,也非常直白的将话问了出来。他们是一黑一白。除了暗地里的交易之外,他们在见得光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同类。这一点,黎君北再清楚不过。就算是需要他帮自己做一些自己做不了的事,但两个人一起摆到台面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知道就好。”
谭奕聪问得直白,黎君北也回得直白。“有事,我们电话联系就好了,你来我家里,是想干什么……”现在他本来就是非常时期,好不容易通过司念与司祁锐有了一定的联系,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跟黑道上的人有关系,司祁锐疑心本来就重,万一怀疑点什么,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不就功亏一篑了!他们这种身份,最要不得的就是沾黑。“干什么?当然是谈笔交易,对你有利的交易!”
谭奕聪平时最不屑的就是这种,既要你替他办事,又想跟你撇得一干二净,在外人面前装得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以为他做的是多么伟大的事,实则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不是自己这一次被陆之禛逼得走头无路,他也不会找上他。黎君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到交易两个字,倒是多了点兴趣,眉梢一挑,“说吧,什么交易……”谭奕聪也不再打什么官腔,混在这一行习惯了有话直说,“你不是现在跟司家的人走得很近吗?”
闻言,黎君北放杯子的动作重了一些,似乎也在表示自己的不满。“你让人查我?”
这件事,他一直隐藏着,毕竟和乔夏的婚事还在,这个时候被媒体爆出他和司念非同寻常的关系,终究不妥。这个男人能知道,那肯定是私下查过他。“我说你们这些自认为正义之士都这么沉不住气的吗?”
谭奕聪双手放在沙发背后,一副闲散与自得的样子,显然这件事,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他占据了上峰。黎君北垂眸,喝了一口水,平复自己过于燥动的心。要知道这件事对他而言很重要。看他不再说话,谭奕聪这才缓缓开口,暗哑的声音比他口中溢出。“你不是一直跟陆之禛合不来吗?正巧,我也是……”“那之前我让你动手杀了他,你还留了他一命。”
显然对他的话,黎君北表示怀疑,口气里带着不屑。谭奕聪也难得静下心来,好脾气的解释。“杀了他?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
“什么意思?”
对于谭奕聪这样自负的男人而言,居然有贬低自己抬高别人的时候,这不得不让黎君北另眼相看。“你不也一直和他在官场上斗志斗勇,一直败于下峰吗?”
被直戳痛处,黎君北脸色一黑。“所以我杀不了他,你斗不赢他,那如果我们两个人联手呢?”
这个提议让黎君北觉得新鲜,也来了兴趣。一开始自己只是想夺到自己想要的,但是次次被陆之禛压在下面,是个男人都不会甘心。渐渐的,由单纯的争夺战,已经演变成了一山容不得二虎,非得把陆之禛赶尽杀绝不可,因为他不死,那么就永远就是自己的一个心腹大患。“你想怎么个联手法?”
想必他能来找自己,心里肯定有了一定的计划。谭奕聪整个身子前倾,嘴唇扬起一抹邪恶无比的弧度。“把我介绍给司祁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