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邺川扫了一圈,没看着宁月,脸色略微有些凝重。倒是肖沉刚带着服务员从包厢里下来,看着站在门口那里的人,顿时脸上一喜。“你先去忙吧!”
他侧头跟服务员说道。随后就高高兴兴的去了傅邺川那里。“傅总,真是稀客啊,你都好几天没来了!”
傅邺川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你记性不好?我昨天不是刚来的?”
肖沉挑眉:“我说的是进来消费,您一个人,还是有朋友一起,我给您挪出个包厢?”
傅邺川顿了顿,“不用,我随便坐坐就行。”
肖沉笑了笑,摸了下鼻子,咳嗽了一声:“成,到前面来坐吧,给您倒酒?”
傅邺川跟着走到距离吧台不远的座位上。肖沉把酒水单子递过去:“您喝点什么?”
“随便吧。”
肖沉笑了笑:“您一段时间没来了,或许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了新的规定,如果您点一杯老板自酿的话,是由我们老板亲自来给您调制的,不过您不能自己选,要看老板自己的心情,不少人都喜欢这样呢!”
傅邺川微微拧眉:“她会吗?”
肖沉正色道:“当然,我们老板无所不能!”
他无语的看了一眼傅邺川,这个傅总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现在的重点是老板会不会调酒吗?明明是老板亲自调酒啊!傅邺川看了一眼价格,眉心微微上扬。价格可真不便宜。一杯两万。就宁月这个脑子,是专门来忽悠冤大头的?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肖沉更加不解,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不过最后傅邺川还是合上了酒水单,嗓音低沉的开口:“行,让她来调吧!”
也不差这点钱了。肖沉立即喜笑颜开的看着他扫了码,随后就从吧台里走出来:“您稍等,我去喊她一声!”
“她在哪儿?”
傅邺川拧眉,这一整天是不是太忙了,所以才一点动静都没?肖沉顿了顿,“在楼上啊,她下午吃饭吃的稍微多了点,在楼上练瑜伽消食呢!”
傅邺川:“……”肖沉没注意傅邺川的脸色,兴高采烈的跑上了楼。宁月白天睡多了,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困。她练了一会儿瑜伽累了,就坐在地上看电视。听着脚步声上来,宁月还有些被打扰的不满:“不是说没事儿别叫我吗?”
肖沉笑了笑:“有人点了老板自酿,你得亲自下去!”
宁月震惊的回头看他:“哪个冤大头点的,两万一杯的酒竟然还真的有人点?”
本来肖沉想出这个点子,她就不乐意,麻烦的是自己。所以她特意将这个单价提到了离谱的价格,觉得这下就没人点了。没想到奇葩竟然还真的有。肖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还能跟钱过不去?”
宁月当即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拍了拍手:“当然不能,钱就是我的祖宗!”
她说着,她就拂了拂头发,兴冲冲的去迎接“祖宗”了。肖沉笑眯眯的跟了上去。宁月就这一点好,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跟钱过不去,所以不管他们想出什么点子,都会尽力地配合。就连调酒,都是从一点点的学起来的。因为宁月之前参演的那个小片段走红,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宁月逐渐招架不住,所以才躲懒跑上来。不过生意的确是越来越好,她吃了互联网的红利是承认的,所以对待这些客人也是能打折就打折,能抹零就抹零。宁月哼着歌下去,还跟路过的人打招呼,一直到了吧台附近,才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男人,竟然是傅邺川。肖沉跟上来,笑了笑,凑近她开口:“看吧,傅总对你果然是一往情深,不惜花费重金也要看你一眼,这样的冤大头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宁月无语的白了一眼肖沉。这个人是不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宁月倒不是排斥傅邺川,毕竟她可不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人。两个人昨晚上激情一夜,别的不说,傅邺川倒是挺出力的,也完全照顾她的感受,并没有让她有任何不好的阴影。只是她觉得他们也仅仅是这种单纯的肉体关系而已,心灵上的沟通就大可不必了。他心里有他喜欢的人,自己心里也有过不去的坎,没必要非要委屈谁。表面上的客气维持住,那就是皆大欢喜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也没必要撕破脸。宁月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笑盈盈的看着他,眉眼精致:“傅总,百忙之中到我这里,就喝一杯酒?”
傅邺川本来还在思考公司的事情,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她温柔又狡黠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很多的烦心事儿都轻飘飘的散去。春雨趟过的心里,连每一分的毛孔都是滋润的。傅邺川眉眼间浮上了几抹柔色:“钱都付过了,让我尝尝这杯酒多好喝?”
“当然,没问题。”
宁月笑了笑,她更喜欢公事公办。她抬脚就去了吧台里面,开始准备调酒的东西。傅邺川也跟着过去了,坐在那里沉默地看着,没说话,不打扰。宁月的动作有条不紊,还挺专业,最底部放了石榴汁,而且趁着傅邺川不注意的时候,滴了几滴酸柠檬进去。她在杯子的底部放了一颗艳丽的草莓,看上去像是烧红的火山熔岩,轻轻晃动,层次分明。远看上去,是已被甜冽的酒。不是傅邺川喜欢的烈酒。刚刚把调好的酒放到了傅邺川的面前,他还没拿起来,一个远远关注这里的男孩跑了过来。“姐姐,这是什么酒啊,给我也来一杯?”
宁月看了他一眼,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看上去刚刚成年的样子。稚嫩,青春,又可爱。她扬了一下眉毛:“你能喝酒吗?”
男孩不服的坐在那里,“当然,只要是姐姐给我的,我就能喝。”
宁月倒是不怀疑他没成年,毕竟像这样的男孩,肖沉都会挨个去看身份证。好在她刚才调制的器皿里还有半杯的量,干脆就倒在另一个杯子里递了过去。傅邺川轻嗤了一声,转了转面前的杯子:“一杯两万,他付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