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赶到承德,只带了几百宫中侍卫进入木兰围场面见皇上。
带去的骁骑营卫队和其余的宫廷侍卫应该是被秘密安插在围场周围,只等皇上一声令下,迅速赶去救驾。
太子究竟有什么后手,舒瑶不是特别清楚,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太子的谋算不会成功。
康熙只是老了,不是儍了。
曾经雄韬伟略的帝王,哪里会看不清底下的崽子对自己皇位虎视眈眈呢。
他晚年怠政,未尝没有试探底下那些崽子的意思,看谁对那个位置感兴趣,谁忍不住先动手。
八贝勒赶往木兰围场,宫中只余诚亲王胤祉一人监国。
诚亲王文学造诣与骑射方面都很出众,相比之下,更醉心文学一道,尤为擅长书法。
成年皇子中,大约只有他对皇储之事并不上心了。
康熙应该是熟知这一点,每回出巡安排监国的皇子中,必有诚亲王的身影,有他在,皇上更放心。
年初,皇上令诚亲王率领翰林院部分新晋官员与庶吉士等人编修律吕、算法等书籍。
编书这事虽然枯燥乏味,但意义重大,皇上将这件事交给诚亲王来做,就是对他的看重。
诚亲王与太子胤礽的关系素来和睦,但是太子一废的时候,皇上并没有加罪于他,说明诚亲王对太子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更不曾参与。
这么看来,诚亲王就是妥妥的保皇党。
太子失去了胤禛和胤祥这两个拥拓者,在兄弟中孤立无援,唯一信赖依靠的索额图也已经作古,才会频频出昏招挑战皇上的底线。
说他可怜,确实也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太子的可恨之处就在于不知足。
不甘心一直在待在储君的位置上,被索额图挑起了对皇位的渴望,走上了与敬爱的皇阿玛关系越来越远的不归路。
太子已经回不了头了。
内心不断滋生的野心和他纠结矛盾的心理,让他没办法再回到当初那样纯粹的储君状态。
舒瑶想罢这些,摇了摇头,才华横溢、芝兰玉树的太子,永远留在了二十几岁之前,可惜了。
一步错,步步错。
养孩子也好,培养臣子也罢,不能像康熙那样一味的纵容,无论犯多大的错,都不去惩罚,不令其改正,好好的一个太子都被宠坏了。
她养孩子,要吸取康熙养儿的教训。
若胤禛给力,顺利继承皇位,她的暻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皇位继承人,将来的一国之主。
应该如何培养弘暻当一个合格的储君,舒瑶也不是特别明白,她只能站在额娘和百姓的角度去培养暻儿的眼界、三观和责任感。
从康熙养儿的经历中吸取经验教训。
“主子,白氏姐弟已经在去木兰围场的路上了,大约还有一天半就能到,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传信回来说一路顺利。”蓝星收到飞鸽传书进屋禀告。
“那就好。”舒瑶颔首,吩咐道:“等白氏姐弟安全到达承德,就让我们的人隐藏起来,王爷费尽心思寻找她们,会想办法保护她们的安全,我们就不用管了。”
胤禛的属下在各大青楼没有找到白氏姐弟。
猜到胤禛的目的,舒瑶派人去跟白雨蓉姐弟说,为白家沉冤昭雪的机会来了,需要她们主动现身,让王爷找他们的人发现,然后带着证据跟王爷的属下前往木兰围场。
白雨蓉答应了,父母兄长都含冤而死,她苟活于世,唯二的心愿就是为给家族翻案,培养弟弟成才。
为家族伸冤的机会难得,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错过她也想亲眼看到忘恩负义的刘武得到应有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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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乡试因为高官互参案推迟半个月举行,案子最终以噶礼革职查办,巡抚张伯行留任落幕。
乡试已经于上个月月底结束,原定的发榜日应乡试推迟由九月十五改为九月底。
还有两日就是发榜日,对于丰生和牧瑾的成绩,舒瑶格外上心。
两位当事人考完乡试反而没太关注,回到家狠狠地睡了两日,恢复过来又全力投入到将于十月举行的武举乡试中。
文武兼修,是兄弟俩崇拜哥哥姐姐的方式。
崇拜谁,就成为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