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绝强而温暖的能量,来自于一团强烈白光,来自于一颗珠子,唐威飞到那里,见这颗珠子中,有一个湖,这个湖似乎是漂浮于宇宙的某处,看起来十分虚幻,便明白这颗珠子比纯阳之宝还要强大的多,它能够联通域外一个能量场。
这就是乾元派的掌教说得隐秘空间,居然藏在一颗珠子里面,有芥子须弥的味道。
收了珠子,唐威通过十九层出现的通道,回到十八层,从域外一步跨回九洲三幽。
这时,那条红色的光柱已经满布裂纹,星域通道随时会破碎,不过已无大碍,最重要的东西拿到了,复活老祖在即,万年谋划今朝即刻成功。
回到十八层,唐威发现域外神舟已大变样,或许是因与第十九层的联通,真正激发了这座神舟,也或者其中禁制全数消失,舟内已无层数之分,从上到下都是通的,成为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舟内的宝贝,唐威感应到它们藏在一个看不到的密室中,而十三层中那座高达百米的塔,就漂浮在中段,四个方位上,还是那四座造型奇特的建筑,造型像碗,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
唐威按照乾元派掌教的交代,飞到踏上,将那颗珠子,放在塔顶的圆球中。
圆球完全是由能量构成的,表面一共有十九层光,九层五彩的,九层七彩的,最外面一层白的。此时在被激发的状态下,晕着一圈一圈光芒,尤其在放置了那颗珠子后,一圈圈的光芒轮转的极快,呈现出螺旋状。
唐威飞到最顶端,也就是原先控制面板的那层。现在这里被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透明光罩笼罩着,这个光罩有很强大的防护功能,还有隐藏功能,可以把整个空面面板方圆万米之内的空间全部隐藏起来。
唐威对控制面板已经相当熟悉,按下其中一个按钮,下面巨大的塔爆发出一股红光,塔顶的圆球一下子亮的像太阳,气息猛如烈火,犹如马上就要发射的大炮。
这个塔的确是个发射装置。不过它发射的去处,是直接穿透空间的。
可以看到,巨塔四角的四个“大碗”,也跟着放出奇特而绚丽的光芒,一瞬间,“碗”里面便漾满了水,并不是真正的水,而是之前乾元派储备的发射能量,已液体化。
这四个“大碗”,就是巨塔发射能够穿透空间的原因。
塔顶的圆球光芒越来越强烈,蓄积到顶点时,嗡然作响,一道光柱激射而出,然而这道光柱激射道百余米处,陡然消失,不过圆球的光芒依然强烈,在正常运作,里面的珠子也不见了,这证明光柱已带着珠子穿透空间,送到神幽仙君那里。
枯寂的虚空中,忽然冒出一点光,神幽仙君和雷使仙君仿佛在深渊中看到了希望,脸色大喜,失声叫道,“来了!来了!”
两人骑着黄龙和青龙,抓住光芒,便是那颗珠子,两人又飞到这片枯寂空空间中唯一有火焰的地方。
这团篝火,便是真无之火,可以燃烧规则,将四下空间烧得扭曲。
篝火后面有个黑黢黢的洞,经过这些日子,这个洞已经两米直径,洞中气息极尽压抑,好像能压垮这里的空间。
这个洞所联通的,正是生死书。
神幽仙君激动道,“请太上长老激发此珠,我则用真无之火烧透生死书,接应老祖们出来。”
雷使仙君并不接那颗珠子,“还是我来接应老祖吧。”
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催动真无之火这种与宇宙同生的神奇存在,到了一定程度,自己体内就会沾染上一丝火焰,这丝火焰会吞噬掉体内的一切,方才熄灭。
真无之火,便是仙主也操纵不得的,非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神幽仙君抓住雷使仙君的臂膀,“太上长老,你必须活下来,只有你有能力,能冰封住真无之火一段时间,或许有解救我的可能。”
“万一解救不了呢?”
“苍灵都要变成一颗小星球了,我死又有何惧。”
说完,当即来到篝火旁,引出了百余团真无之火,口中念念有词,以其为引,接老祖回家。
雷使仙君眼眶湿润,收拾情绪,将神力注入珠子内,珠子里的湖水登时沸腾起来。
天道钟那里,九洲和苍灵仙君做在钟顶,两人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纯真笑容。
“一切都结束了。”
“是一切要重新开始了。”
苍灵仙君问,“你后悔吗?”
“不,会有人替我活下去的。”
“什么意思?”
“在我和三幽分离时,三幽的体内有我的善念,我的体内则有一点三幽的恶念。这些年来,我已炼化恶念,并在三幽不知情下,放入了他的体内。这并不难操作,因为恶念本身就与三幽一体,他察觉不到。”
苍灵仙君惊讶道,“你是说,你可以依靠那丝恶念,控制三幽?”
“以前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但三幽吸收了撒花仙子后,我反而能借力撒花仙子,完成同化三幽。同化之后,三幽的性格会更像我。”
苍灵仙君轻轻笑起来,“那咱俩差不多,都是以另类的方式存活下去。”
“所以你也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成为九洲三幽的一颗伴星,依然是在守护。”
这时候,天道钟已经半透明,三幽也呈半透明状,苍灵仙君脖子以下化为泥土。
他们在心里悄悄告别这个世界。
同一时刻,九洲三幽轰然一声大响,那颗代表域外通道的红色柱子,遽然破碎在天空,碎片像红色的雨点般落在地下,从堆成山的尸体的缝隙中合着血水流成小河。
三幽的狂啸声响彻天地。
他整个人陡然燃烧起来,黑色的火焰中掺杂着暗绿。
唐威暗叫一声不好,“三幽这是起了同归于尽之心!”
“他以自身为引,献祭三幽之核,勾动出地核之火,要把这颗星球从里到外烧个干净。”
果不其然,只见地面各处,一道道火焰井喷似的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