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生出四团光芒,如幽幽鬼火,唐威感受到识海中的夺舍神魂,剧烈颤抖,与它们产生共鸣,立时清楚,这是古盘的另外四团元神,这将元神一分为五的能力也是惊世骇俗,莫说一分为五,便是一分为二,修士必然遭受重创,一分为五纯粹自杀行径,但古盘的元神却未破灭,唐威猜测这完全得益于天阳之灵,换言之,天眼之灵并不是只能作用在肉身,同样能作用于元神,这或许就是古盘研究的最大成果,当然,一分为五后的元神,还是遭到了不可忽视的重创,唐威感觉四团元神现在都意识模糊,不很清醒的样子。
古盘为什么要把元神一分为五呢?还承载在五具古尸之中?
这似乎是问题的关键。
这时,看到四团被招来的元神,险沼兴奋的给了唐威答案,“当初古大人研究天阳元神分化大法,并以此法控制了五具上乘肉身,是为研究出超越无极神的存在,以抗衡天罗星系的那位大能。”
唐威自然不敢问个详细。不过他得到了一个信息,无极限在修真文明发达的星系,似乎不是上限,远远不是上限。这无疑说明,仙帝之后的修行关键,几乎全在道神、无极神这类存在上。
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当时在金光大殿唤出无极神,都能被轻松压制,可见古盘的研究已经有了相当成果,甚至成功。
而他的下一站目的地,便是天罗星系,自然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险沼继续说,“可惜在即将成就的一刻,古盘大人一步踏错,导致终生遗憾,否则也不会被天罗星的大能跨星系击杀。”
“但现在古盘大人即将重生,神功必然要成,只待重整山河,杀向天罗。”
险沼说的意气风发时,四团元神悠悠化成人形,投入四具古尸,同一时间,四口棺材变成了四方阵眼,一层层法阵交叠,也不知几千几万层,汇聚成了一个花纹奇妙的圆形图案。
险沼一指图案中央,对唐威道,“请大人入阵!”
唐威唯有走入阵中,阵法激起的白光,打在他身上,就像水纹一样晃来晃去。他感觉到,有股不可言说的能量,像虫子一样在他身体表面爬行,头皮发麻。
鲨面亦激动异常,“恭请大人回归!”
四具古尸立于唐威东南西北,显然是要元神归位于唐威这具“本体”。
四具古尸,相当于四个载体,是四团元神的归处,只有先利用四具古尸招回元神,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安神”,也就是五大元神合一。
五大元神合一之后,那超越无极神的无上妙法才能全部回忆起来。
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五大元神归一,然后再去寻找一具完美肉身夺舍,而唐威的到来无疑是个惊喜,完美的肉身自愿送上门来。
阵法猛然放出强烈但不刺眼的光芒,一阵风也凭空生出,呜呜之声仿若鬼哭,随着这阵风,光芒摇曳,宛若火炬,一共四团火炬,灼的唐威生疼,这疼痛却是源自元神,要将元神融化。
唐威在夺舍元神的记忆碎片中得知,这火炬名为天阳灵炬,掌握之后,可随意分化和融合元神,是古盘发明的极其变态的法门,亦是那成就超越无极神存在的关键。
天阳灵炬甫一出现,四具古尸的头顶各自浮出一团幽火,往天阳灵炬中飞去。
这四团幽火,便是元神的精火,元神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乃核心。
“这天阳灵炬居然有淬炼元神之能!”
唐威大为惊讶。元神精火承载了元神的所有意识和能力,其他部分只相当于躯壳,淬炼出来的难度相当之高,起码唐威没听说有修士成功过。
他不禁更为佩服古盘。
这时,只见四团元神精火飞入天阳灵炬中,化成四团光球,在熊熊火焰之中沉浮,而天阳灵炬往下一倾,对准了唐威。
“它,它不会是要钻入我的识海吧?”
天阳灵炬是古盘炼制出来的,似道宝,又超越道宝的无上宝贝,耗费无数心血,其中不但蕴含着足以恢复唐威修为的庞大能量,且拥有分合元神之力。
这种东西一旦落入唐威识海,恐怕他的元神就要被融化,与四团元神精火合一,最后生出来的元神,不是他,也不是古盘,而是一个他和古盘的结合体,一个独立的个体。
他可不想这么玩儿完。
却不由得他,天阳灵炬化成一道火线,嗖,没入唐威额头。
鲨面和险沼顿时激动的要掉下眼泪。
可唐威的识海一片天崩地裂。
天阳灵炬太强大,仿佛像个掉在地下的太阳,正在一点一点蒸发识海。
唐威无计可施,他眼睁睁看着识海被蒸发。
他清楚这是个破而后立的过程,是先清除一遍识海,再在元神合一后重塑识海,这样是古盘的霸道之处,将任何元神被反噬的可能性灭杀在萌芽中。
唐威的元神,亦如在焚化炉中。
这种等待死亡的滋味,实在难受极了。
正在这时,却有一丝清凉拂来,旋即遍及周身,顿时再感受不到半死凉意,这时,他却发现,自己在“天域”中。也就是当初复制自摩夜人的天域。
天域之外,一片黑暗,识海已被吞噬一空,只剩天域孤零零飘着,对面便是天阳灵炬。
自从复制天域之后,它便安安稳稳呆在识海,没有半点动静,让高度重视它的唐威慢慢失望。
现在,它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觉醒”。
天阳灵炬缓缓朝天域飞来,不知不觉间,便进入天域之中,而这时,天域的海水中浮出九尊金色雕塑,一起伸手抓向天阳灵炬。
天阳灵炬剧烈挣扎,外面的阵法也在疯狂震动,阵法的震动,带动了这片空间的根本,同时引得崖魔沼泽也地动山摇。
随着震动,沼泽中的五座塔摇来摆去,而那座中塔,顿时在拉锯战中落入下风。
沼泽的规则一被破坏,塔与地面的联系便没那么紧密。
海嵬大喜,“这座塔要被拔地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