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收好枪，和洛简行把老人搀扶起来。
“咳咳...”她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丹尼尔从地上爬起来，拉开一个抽屉找药，拿出来一个小瓶子，拧开瓶盖往手心里倒，一颗黑色的药丸出现在他手心。
他右手晃了晃瓶子，没有撞击声，心情沉重的放下瓶子。
倒了一杯水，把唯一一颗药给妈妈喂下，然后扶着妈妈回到床上休息。
开灯后，大家才看清里面的环境，只有几平米大的地方，放着一张铁架床，床的对面由几块木板搭建而成长方形桌子，上面放着煮饭的锅，以及吃饭的碗筷。
没有电视机，空调....寻常的家具在这里都看不到，只有两张小板凳和一个水缸。
角落里还放着一些杂物，地面没有铺水泥，水洒到地面，踩出一片泥泞。
房间唯一的窗户关着，味道散不出去，怪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洛时淼看到这样的生活条件，心里很不是滋味，而这样的家庭在这里处处都能看见，还有一些人甚至连房子都没有，只能睡下水道，桥下....
丹尼尔从角落里搬出一个麻袋，里面装的都是偷来的内衣裤：“哪些是你们的还给你们。”
“这个月生意不好，赚来的钱都交保护费了，妈妈的药也吃完了，眼下买药钱还没有着落。”
“请你们不要把我偷衣服的事说出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偷了。”
洛时淼指着麻袋，道：“这点东西能卖几个钱，够买你妈的药？”
他眼中含着痛苦，垂下头颅：“能买一颗是一颗，我想妈妈活下去。”
顾年从大衣里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放到他手中，然后把麻袋拎过来。
丹尼尔茫然的望着他。
“他的意思是，这袋衣服他买了。”洛时淼说道。
他看着手中的钱，泛红的眼睛闪着纠结，跟思想做斗争了一会，只拿了一张纸币，剩下的还给顾年：“谢谢，太多了，我不能接受。”
洛简行把钱推回去：“你就收下吧，我的内裤可贵了，经不起你偷。”
“啊？”
洛时淼翻译给他听：“他说，剩下的就当是....”眼睛看向墙上贴的手写护理项目：“我们理发和洗脸的费用。”
“别废话，抓紧时间就从他开始，我们还要回去睡觉。”
“okok。”丹尼尔不再忸怩，他真的很需要钱。
把洛简行拉到椅子前，示意他坐下。
他缓缓地坐下，一脸疑惑，道：“要干什么？”
洛时淼：“帮你洗脸洗头。”
“可以可以，享受一下异国的手艺。”
“你就帮他洗脸洗头就好了，千万别剪他头发，否则他会跟你拼命。”洛时淼拉着黎漫和顾年，来到后面的长凳坐下。
“ok。”
他拿来一块毛巾围在洛简行的脖子上，用橡皮筋将他前面的头发绑起。
拿起喷壶，呲呲呲...俊脸铺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然后拿起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洗面奶，往他脸上挤。
洛简行：“唔..这洗面奶会不会有点.....”
话还没说话完，丹尼尔的手掌覆上他的脸开始揉搓。
“有....有点痛啊。”洛简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手劲....疼疼疼啊，轻点！”
“卧槽，洗面奶进我嘴巴里了，呸呸。”
“啊....太干了加点水...waterwater。”
丹尼尔：“ok。”
呲呲呲...拿着喷壶一顿狂喷。
“额....太多了。”洛简行眼睛被辣的睁不开，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想擦一下眼睛。
“nonono。”丹尼尔阻止了他。
又是一顿暴风式的技能展示。
丹尼尔竖起两根手指，放在嘴唇前，看着镜子说：“kisskisskiss。”
洛简行眼睛睁开一条缝，以为这是当地人表示友好的方式，学着他的动作，无力道：“kisskisskiss。”
他们身后的三人同时捂着嘴巴，肩膀一抖一抖的。
“nonono。”他看着要伸进鼻子里的剪刀满脸恐惧。
他放下剪刀，拿起一把刀，在下巴比划了下。
“nonono”
“ok。”丹尼尔将他的脸擦干净，指了指他的头发，又指了指洗手池。
“洗头啊？好。”洛简行按照他的指示，弯下腰把头放进洗手池里。
“嘶...怎么是冷水！”
“哎呀妈呀，头皮疼，洗脸疼就算了，怎么洗头也疼，用什么刮我头皮！”
丹尼尔手里拿着一把梳子，一遍一遍梳着洛简行的头皮。
顾年用舌尖顶着腮帮子。
洛时淼用两根手指捏着唇瓣。
黎漫紧抿着嘴唇。
三人努力保持着礼貌，不笑出声。
洗完头，吹干头发后，丹尼尔还想给他上最后的头部按摩，被洛简行直接拒绝。
在继续下去他的头就要裂开了。
丹尼尔看向洛时淼：“你来？”
“哈啊....”洛时淼打了个哈欠：“我们困了，明天再来。”
“哐”卷帘门被推上去，三道身影迅速撤离。
“等等我！”洛简行抓起桌上的帽子追上去。
丹尼尔对着他们背影：“kisskisskiss。”
洛简行：“kisskisskiss。”
回到旅馆后，他倒在床上，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脸蛋：“感觉被打了一顿。”
黎漫弯下身子，摸了一把他的脸：“好嫩滑，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他猛地坐起来，学着丹尼尔的手法：“这样搓能不滑吗？手劲大的皮都要搓下来了。”
“你们几个人精溜得倒是快，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
顾年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我们脸皮薄不需要，抱怨完了快上去睡觉。”
“哼！”他脱掉鞋子，踩着梯子翻上床。
........
第二日，下午。
洛时淼去了一趟药店和菜市场，然后一行人开车去丹尼尔的理发店。
丹尼尔对于他们的到来很高兴。
“借你的锅炒点菜。”洛时淼晃了晃手中的菜。
“没问题，随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