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赵月眉头紧皱像是遇到了巨大的痛苦，然后抽搐着睁开了眼睛。
看到赵月醒了过来，陈业站了起来。赵月奶奶拿过去一瓣刚削好的苹果走到赵月说“月儿乖，是不是又痛了。忍一忍哦，等好起来了就能吃奶奶削的苹果了。”
赵月勉强的勾起嘴角，她也看到穿着警服的陈业。
“奶奶，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跟他说。”
赵月奶奶摸了摸眼角的泪点头答应了
陈业走到赵月身边，因为赵月的声音很小。除非凑的很近不然根本听不见。
“你们还是找到我了……”
“是你杀了王智良”
“是我杀的”
赵月的表情没有一点恐惧或者歉意，反而是一种解脱。
“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
赵月模模糊糊的说着什么，然后又睡了过去。
陈业从病房出来看到赵月奶奶坐在门口凳子上削苹果
“赵月睡了”
“真是个贪睡的丫头，那麻烦你下次再来看她吧。”
“奶奶再见……”
陈业跟赵月奶奶道别后去前台那里问了赵月的主治医生，然后去调了一份赵月的病历。
赵月奶奶回到病房看着刚刚被单子划伤的手指自言自语“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想个月儿削个苹果都不行了……”
……
警局
杜赊月看到回来后脸色沉重的陈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大，是找人不顺利吗？”
陈业摇了摇头
“很顺利”
“那为什么不高兴啊？”
陈业把病历递给了杜赊月说“你看看这个。”
赵月是遗传性肝病，遗传的她父亲的。一个月前还不怎么严重。一个月后突然就病情开始加重了。医生说赵月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
“接下来让人轮流蹲守赵月的苏醒时间，把她的犯罪经过尽可能问出来。我带一些人去搜查赵月的家。”
杜赊月看完病历后也是一脸的惆怅，然后按照陈业的吩咐去找人看守了。
赵月奶奶这么大年纪，知道了自己孙女儿是杀人犯。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不了……
陈业带着病历去找了蔡齐汜，这个时候他还在查组织首领的踪迹。但是既然是一起负责案子的还是要让他知道。
“让李淮芜和蔡知津跟陈警官一起去搜查可以吗？”
蔡齐汜在听完过程后还没有看病历，就决定让自己的两个徒弟跟过去。陈业自然也没有拒绝。对他来说带和不带又没什么影响。
晚上八点
查到了赵月的住处后陈业带着人直接赶了过去
赵月在住院之前一直住在她妈妈住的老小区，这个小区房子是赵月奶奶名下的。赵月奶奶住在乡下，因为赵月病重后才来了城里。来了城里后一直住在医院里招呼赵月。
陈业他们没有钥匙直接暴力开门，打开灯后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
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供台，供台上放着一个诡异的红色神像。光是看一眼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供台两旁还放着五个盘子，第一个盘子里放着金块。第二个盘子里放着沉香木，第三个是一个空盘子，第四个上面放着燃烧着一个诡异形状的蜡烛。第五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把黄土。
除了供台之外，房间几乎每一个地方都贴着符纸。一共有两间卧房，卧房里一面墙都是镜子。走进去诡异无比。
陈业看到供台上放着一本书，拿下来看到有折痕的一页直接翻开了。
书上面用繁体字写着金对应肺脏与大肠,水对应肾脏与膀胱,木对应肝脏与胆囊,火对应心脏与小肠,土对应脾脏与胃。五脏六腑缺失者需以实补虚，虚七七四十九天。
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陈业让人把供台和家里的东西拍了照然后就回警局了
凌晨两点的时候赵月又醒了，整个人特别精神。就像是回光返照。
赵月让奶奶出去等她，然后在杜赊月关上门后她的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
“你是来问我为什么要杀王智良的吧。王智良贩卖器官我难道不是为民除害吗？”
赵月说完笑了几声，她因为太瘦削尖的下巴和凹进去的瞳就像一个骷髅。她脸上的笑容配上僵尸般的容貌让杜赊月背后发凉。
“从小我就遗传了我爸的肝病，在他病死后我的母亲也因为偿还不起治疗时欠下的巨额高利贷自杀了。人死债清都是骗人的。我被他们卖到一个老板手里因为长得漂亮就被送到了娱乐圈给他圈钱。等我把钱还完后过了几年我的肝病就不允许我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了。”
“我本来以为我很快也要死了。在家里等死的我被道士师傅找上了门，他给了我这本书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后来我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和王智良认识了，每过一周我都会在他那里买新鲜的肝脏。”
“就差一点我就能活下去了，他突然告诉我不卖了。为什么？为什么？就差一点我就能得救了。”
赵月说着说着情绪越发激动，她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继续说“我无奈之下又去请教了道士师傅，他说只要我把害了我的那个人封进水里，水对应肝脏。我就能好起来的……”
“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
“为什么要下午，为什么老天爷要我的命！！！我明明把他绑在水下的，为什么下午把他冲起来了……”
她突然转过头眼睛发着红光的看着杜赊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活下去！！！”
杜赊月被吓了一跳，她吞了吞口水说“你那把刀是哪里来的？”
“是道士师傅给我的，他说能封印住他的魂魄，就不能去地府申冤了……哈哈哈……就差一点……”
杜赊月在房间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杀人过程和原因也问的差不多。她起身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赵月奶奶跑了进去。
今晚的月亮特别大，照在赵月奶奶的银发上。她走了奶奶怎么办啊？奶奶一天好日子都还没有过……
“奶奶，我想吃苹果。”
赵月奶奶流着泪拿起苹果削了起来“月儿乖，奶奶给你削。”
“来不及了奶奶，我吃盘子里的吧。”
赵月奶奶哭的泣不成声，从盘子里拿了一块氧化没那么严重的苹果递了过去。
赵月揭开了氧气罩咬了一口苹果
好甜……
……
凌晨两点半赵月抢救无效去世了
凌晨四点警局接到了电话，是赵月奶奶打过来的。
“对不起，是不是我孙女做了什么错事给你添麻烦了，我给你们道歉……对不起……”
她也知道这些警察不是赵月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