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陆母狼吞虎咽的咬着包子，跟好几天没吃上饭一样。
微妙的眼神落在林素素身上，她神色平静的看着张金花和陆母演戏。
张金花见没人出声指责林素素，愈发卖力的表演起来，将她们一家人的生活说得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吃了上顿没下顿，顿顿都是稀饭配萝卜。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初还夸林娘子手艺好脑袋聪明会赚钱，谁家娶她做媳妇就是那家人的福分，现在看，哪里是福分，简直就是孽缘啊。”
“光有赚钱的本领没有一颗好心肠，你就是东西做得再好吃，我也不会来吃。”
“见过恶毒媳妇的，没见过媳妇如此恶毒的，长得人模狗样，做起事情来怎么就心狠手辣，禽兽不如呢。”
大家开始为张金花和陆母抱不平，越说越激烈。
“大娘，我看你直接让你儿子把她给休了，不要她这没良心的，从新找个好姑娘，就她这样子，也生不出儿子。”
“我可见不得欺负老人的，我一会就好好出去宣扬宣扬，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白眼狼，我看谁还来买她的东西。”
“就是，我还夸她做得包子好吃，晦气，不吃了！”妇人扔下筷子，将钱用力拍在桌子上。
陆母酝酿好，她将包子放盘里，流着眼泪弱弱说。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我老婆子这一辈子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没想到在我最后的日子里，会碰上这样的儿媳妇，折寿啊，每天把你气得胸闷气短。”
陆母重重叹口气：“我家长风啊，原本是个听话孝顺的乖孩子，自打把林素素娶进家门后，我们和谐的一家就每天鸡飞蛋打，也不知是我造了什么孽，才会倒血霉摊上她这恶毒的媳妇。”
“我儿已经彻底被她迷惑的神志不清，她叫我儿子分家，我儿二话不说就要闹着跟我分家，还险些要打我，我天天念着让儿子休了她，可儿子不同意啊。”
大家看林素素的眼里已经染上愤怒，仿佛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我没办法忍了，谁家没个爹娘，林娘子，你这么恶毒你爹娘知道吗？教出你这杂碎女儿，你爹娘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
“你这店早点关门吧，否则到时候大家都朝着你泼脏水丢烂菜叶子，赶紧别待在我们县里，你这种人就该去死。”
“怎么这样子，大娘也太可怜了，我以后都不会来这店里吃饭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是在讨伐林素素的，还有人直接提议说：“我们别把钱给她了，将钱给大娘吧。”
“大娘是她娘，女儿卖的东西将钱给娘，没什么不对的，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们这是做善事！”
陆母和张金花错愕，眼里压不住的惊喜和贪婪。
没想到还别有收获。
陆母犹豫胆怯的看一眼林素素，擦擦手想去接银子，感激说：“这样，那我就谢谢你们了，你们都是好心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女人将钱递给陆母，就在要碰上她手的时候，林素素出手抓住女人的手腕，钱落在她手里，瞥见陆母眼神骤然变冷，她哂笑。
“她们是好心人，你就这样利用她们的同情心，你不愧疚吗？”
“还好心有好报，在你这里，你用她们的好心替你做坏事。”
陆母拍桌：“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当着这么多人，你难不成还要打我不成？”
张金花立刻护在陆母面前，仗着现在人都站在她们这边，抬着下巴不拿正眼瞧：“有我在，你敢动娘试试？你碰娘一下，我今天就撕了你。”
林素素后退：“我不会碰她的，免得她磕着碰着就要往我身上赖。”
张金花扯着嗓子说：“大家快看看啊，她真面目让我们说出来，都不伪装了，你们自愿给我们的钱她都要抢。”
“把钱给大娘，你莫要继续错下去！”要给陆母钱的姑娘开腔。
林素素把钱揣进兜里，淡声：“她们已经说完了，现在大家该听听我说了。”
“这位姑娘，店铺是我开的，早餐是我和月姐姐鸡还没叫鸣就起来做的，你吃东西付钱，这钱自然该落在我手里。”
陈月道：“你们不能只听信她们两个说的话，她们两个说得都不对，是想要博取你们的同情心让你们讨厌素素，让素素在这里待不下去。”
心中想法被戳穿，张金花脸上一红，梗着脖子嚷嚷：“陈月，你和林素素关系好，你靠着她赚钱，你当然会替她说话。”
林素素冷笑：“你和她还是媳妇和娘的关系，你们串通一起来污蔑我。”
她清清嗓子，字正腔圆：“我要一一反驳她们的胡言乱语。”
“我嫁给她大儿子陆长风，我先和大家说说，她是如何对他大儿子的。家里所有开销都靠长风，都说长幼有序，老大没成婚，老二就已经娶妻，长风将我买回去，她还骂长风不该花钱给自己找个媳妇，那钱是要给她三儿子娶妻子用的，家里还要盖新房的。”
“我嫁进陆家，她嫌弃我出身，处处从我身上挑毛病，家里什么好东西都得给她念书的三儿子，要是煮点肉，干活的长风没得吃，得给念书的举人吃。”
林素素看着两人眼神闪躲，笑声放大：“她们说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你们看看她们两人身上的衣裳，像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吗？”
“再让我跟你们说说分家的来龙去脉……”林素素条理清晰，有人证有物证。
人证是天香楼的掌柜，让不信的可以去问掌柜，再不行，她还能去叫掌柜来帮她做个证。物证便是分家书和赡养书。
“大家要还想往深处八卦的，可以去陆家村问，打听打听就知道陆家是不是揭不开锅了，说不定还能打听到其他的一些家丑。”
林素素犀利的目光直指脸色涨红，无地自容，想要逃跑的两人：“多不要脸的两个人，倒打一耙，扒了大儿子这么久，分家也还想继续扒，周扒皮都没你们能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