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京都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了,有的画师看画抢手,不知道画了多少张。
就算是销毁,也根本就没办法全部销毁,这件事就是压下去,也没办法完全压下去。
叶依依收获了一片骂声,林素素得到了一片同情。
她和清月兄妹故事十分动人,原本骂她的人倒戈支持她。
……
茶肆。
林素素戴着粉色芍药花的面具,听着周边人说她多可怜多可怜,愤愤不平替她谴责幕后指使者,她唇角上扬,心里憋闷的那口气总算是咽下去了,现在痛快了。
陆长风屈指在桌上敲敲:“现在开心了吗?”
“开心。”
林素素乐道:“你为我报仇,想要我如何报答你?要不我晚上给你做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
“晚上我有其他的事情。”陆长风牵着她的手离开茶肆:“母妃买了麻将,想要约你搓麻将,还想要和你学习学习,你什么时候有空陪陪她玩玩?”
“行,等我后面有空了去。”林素素问他:“你晚上有什么事?”
陆长风没对她撒过谎,有点心虚,不过好在他也是戴了面具的,她根本就看不见他现在心虚的神色。
“有些公务在身,需要去处理。”
“一会我陪你去找邓君。”
公务在身啊。
林素素有点失望,拉着他的手晃晃:“行吧,那以后给你做,不过我今天高兴,回家给清月他们做。”
“君君前两天还和我说想吃我做的水煮鱼,今晚刚好可以满足她。”
陆长风牵着她去找邓君,闻言嗓音变低:“突然不想去处理公务了,想要吃你做的水煮鱼。”
“怎么办?”
林素素给他出主意:“那你就旷工?不过你要是旷工了挨训,可不能把责任怪在我身上,我不负这个责的。”
“这些事情你不用负责,只要对我这个人负责就好。”
陆长风握住她的手,不知想到什么,神采奕奕:“这个工啊,我还不能旷。”
“要是旷了的话,完成的时间又要往后面推了,我不想让它往后退了。”
林素素听得不明不白的,总结就是他想要早点完成手上的公务,她坚定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柔软的手突然从掌心里没了,陆长风有些失落,想要反手握住手背被拍了两下。
“好好去忙公务吧。”
“我瞧见了君君了。”她抬手对邓君挥挥手。
邓君在一个摊前看耳坠,对她勾勾手指,林素素上前抱一下陆长风,松开的时候捏了捏他的耳朵。
“陆将军,早点处理好公务,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找君君买东西去了。”
陆长风耳朵发热,心头泛起酥麻的触动,看她要离开,抓住她的手腕,取下腰间的钱袋子:“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母妃送给我的衣服里,有一件青色的锦袍,我想挑一块配它的玉佩,素素,你帮我挑好吗?”
林素素将钱袋子接过来:“行,没问题的,你去忙吧。”
她说完就朝邓君跑去,裙摆飞扬,背影欢悦。
陆长风低低叹口气。
现在是真的不想去忙事情了,想跟着她一起逛街。
不过想到他还没完成的东西,陆长风最后看她一眼,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
隔天。
林素素换了一身嫩鹅黄的衣裙,娇俏灵动,她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看见院落站着的男子,脸上笑容僵住,停下了转圈的动作,提着的裙摆松开。
“叶大公子。”
她看着叶钧,他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不苟言笑。
为什么她每次看他,都会觉得他身上带着正气?
难不成还真的是叶家歹竹出好笋了?
叶钧对她微微点头:“林娘子,唐突了,本应在客堂等你,但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就让人带我来这里找你。”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如此有礼貌,林素素也不能给他摆脸色,但他是叶家人,还是叶依依的兄长,她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来给林娘子赔礼道歉。”叶钧将背着的手垂在两侧:“我能进来吗?”
林素素跑向他,她今天为了搭嫩鹅黄的衣裙,头发辫成了辫子,辫子上面缠着嫩黄色的发带,落尾处以系蝴蝶结结尾。
辫子被拿到胸前,跑起来的时候辫子一甩一甩的。
早上有些风,吹得她裙子晃动,她神采奕奕,俏丽动人,像个精灵。
叶钧愣了一下,看见她停下:“哪儿有个亭子,有什么话我们到亭子坐着说。”
林素素侧头吩咐下人去拿糕点和茶水。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叶钧将手里的锦盒推给她:“林娘子,依依所做之事我已知晓,有损你清誉,对你造成了伤害,是她做错了,长兄如父,我没管教好她,抱歉。”
“这是给你的赔礼,事情已经发生,再弥补也没有用,不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林娘子莫拒绝。”
林素素看一眼锦盒,看他客客气气,神色诚恳。
她要说的话咽回去:“这是代叶依依送的?”
叶钧摇头:“不是,是我自己送的,没管教好她。”
林素素抿唇,将锦盒拿过来,对他开腔:“叶大公子,东西我收下了,我也知道你虽说是你送的,但实际上为的是叶依依所做的事情。”
“她这次污蔑我,我也回给了她一份礼物,但事情是她先挑起来的,这份赔礼我收得不亏。”
“还希望你以后好好管教管教她,别让她再三天两头找我麻烦了,她总是阴魂不散,我也很烦的。”
叶钧点点头:“林娘子,我还有事,就告辞了。”
林素素习惯性地冲他挥挥手,反应过来后她抓着在空中挥舞的手收回去,默默别开了脸。
叶钧愣了一下,转身之际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不知想到什么,那一抹笑意慢慢淡去,眉间忧郁。
邓君跑过来:“小金主,这是什么东西?”
林素素把锦盒给她:“我也不知道,你打开看看。”
她双手托着下巴:“君君,我每次看见叶钧,都觉得他和叶家人不太一样,一身正气的,难不成叶家真歹竹出好笋了?还是他是隐藏得比较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