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都觉得有些对不住陆公子。
“陆公子，宋轩刚刚和素素说得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宋大娘神色愧疚，陆长风笑着打断。
“大娘，我知道的。”
“宋轩他没有恶意，我也没生气，他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什么的，你不用觉得愧疚，也不要认为宋轩所做的事情不妥当。”
陆长风想到第一次和宋轩见面，他字正腔圆：“宋轩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宋大娘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能体谅他。”
陆长风没再说话，眼睛往外面瞟去。
素素一直都很聪明，她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故意装不知道呢？
她出去是要和宋轩说清楚还是要谈别的什么？
陆长风止不住胡思乱想。
清月挨着他坐的，看他抿唇望着外面，林素素和宋轩的影子根本就看不见，他嗤笑压低声音。
“明明心胸没有那么大，偏偏要装大方，刚刚直接拉住她，或者是陪着她一同出去关心宋轩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你现在望，你现在能望见什么？”
陆长风淡声：“望不见什么。”
他也压低声音：“我是可以直接拉住她或者跟着她一起出去，但那样我可能舒坦了，素素呢？”
清月愣住，陆长风慢声：“你还没喜欢的姑娘你不懂。”
清月：“……”
“注意你的态度，小心我到时候为难你。”
陆长风没搭理他。
门外，林素素看着宋轩背对着她，等他转过身的时候她没动：“放好了吗？我可以过来了吗？”
宋轩注视着她，点点头，外面飘扬着雪，她一身红衣，笑着关心他：“你今晚怎么了？情绪不太对。”
“是仕途不顺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不想和宋大娘说，那要不要跟我说说，让我为你排忧解难。”
排忧解难。
宋轩垂眸眼里藏着忧伤。
她解不了，这件事他也解不了。
他走到勾阑前，伸出双手接雪，林素素看他浑身散发着哀伤，可是他也不说，那就是不想说了。
她也用手接雪：“宋轩，今晚是除夕夜，辞旧迎新，有什么不开心的都会过去的，除夕夜，开心点。”
“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你了。”
“宋轩，新年好啊，祝来年宋轩所得皆如愿，事事如意，眉间再不见忧虑。”
她将手给他看：“你看，雪化了，你也不要不开心了，笑一个吧。”
宋轩看她掌心里面的雪，望着她清丽的脸庞弯唇，突然张开双臂，认真叫她的名字：“林素素，我还想向你讨一个新年礼物。”
“什么？”
“你后退几步。”宋轩指挥她。
林素素不明所以，一步步往后面退，一边退一边问：“好了吗？”
退到第四步的时候宋轩叫住：“停。”
“你从那里跑过来抱我一下。”
林素素没有立刻答应，想到了陆长风。
宋轩的情绪不太对，她是想要安慰他，可冲过去抱他，也不是特殊情况，是不是有一点点的亲密？
陆长风可是醋坛子，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偷偷瞎伤心难过。
她也说过会和宋轩保持该有的界限，虽然她不知道为何陆长风会比较介意宋轩。
看她余光瞟向房内，犹豫不决，宋轩低头嘲笑了声，他想了想还是抬腿跑过去将她搂住，不过转瞬即逝的时间，他就把她松开了。
林素素听见了他的祝福：“林素素，新年快乐，愿你所得皆所想，岁岁平安。”
开始他主动，结束他主动，从始至终，他们两人都是他主动。
林素素恍然间好像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当她要抓住的时候听见宋轩说：“走吧，进去了。”
她要抓住的东西就这样消失了。
回到房间里，陆长风和宋大娘都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素素，把我和娘的新年礼物拿出来吧，时辰不早了，我和娘回去了，明日还要启程回老家看看姐姐。”
林素素去将东西拿出来给他：“明日就回去吗？那你在这里等等我，我给宋姐姐准备了一些东西，在我房间里，我去拿给她，你明日回去帮我带给她。”
宋轩和宋大娘等她去拿来东西后两人就离开了。
从林府出来，宋轩的笑容就再也维持不住，他抱着新年礼物和背着包袱朝着前面走，宋大娘担心他。
他们不是明日回老家，计划的是后日。
轩儿却同素素说是明日，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待在那里心在受折磨。
以前轩儿都会陪着素素守岁的，他应该也知道现在有陆公子陪着素素守岁了，也就不需要他了，他还留在哪里做什么了？
“轩儿，东西给娘拿着吧。”
“要是不开心，要不要发泄发泄再继续走？地上这么多雪，可以踢雪。”
宋轩听着她担心的语气，回答：“娘，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其实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不然我也不会准备好最后一个要给她的新年礼物。”
他用鞋子踢了一脚地上的雪：“没什么的，我和她以后又不是不联系了，我还是可以看见她，我也知道我在她心里并不比陆长风的地位低多少，这就可以了。”
他当初以为陆长风离开是为了追求荣华富贵，后来知道他当初离开也是有苦衷且逼不得已的。
但他还是在碰到陆长风的时候，因为对素素的情愫故意针对陆长风。
宋轩呢喃：“娘，我不是君子了。”
“君子不夺人之好，而我喜欢甚至是想要抢夺朋友的妻子，我还有过更加邪恶的想法，我和他针锋相对，我故意让他误会我和素素很亲密……”
他话没说完，宋大娘就开腔打断：“宋轩，你看着娘。”
“你在娘这里没有变，你还是以前那个宋轩，你还是君子，喜欢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你和素素彼此陪伴多年，生出情愫很正常，但陆公子和素素在一起后，你也没有故意破坏，现在你也衷心祝福两个人了，这就是最好的。”
“你对素素的心意也说了出来，以后也不用一直憋在心里了。”
“所以喜欢一个姑娘，也不是非要娶她为妻，娘，你说是吧？”宋轩茫然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