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前些日子得他图文并茂解析一回,也是一知半解,大抵体会到他所说何意,面色倏地红透了。
耳边,却回想起帝萱薏那犀利的话了。
-请你!也高抬贵手,放我还有我腹中的孩子,一条生路。不要厚颜无耻的去沧淼面前装可怜,说你知道了玉佩的下落,让他来杀我。你那样很恶毒,你知道吗!-
秋颜挣了挣手臂,他如被她的动作牵痛了伤口,他眉心微蹙,唇瓣血色流失,秋颜心疼他,便不再挣扎,将眸子合起,睫毛轻轻颤动着。
“嗯,很好。我明白了,你是要把你自己提前交代给我。瞒着你家人,来吧。”
沧淼说着便将滚烫的亲吻落在她的腮畔,颈项,带着惩罚的意味,不如往昔那般轻柔,秋颜起初抵触着,后来沦陷在他熟稔的技巧下,直到她小腹一凉,衣物被解,只差最后一步,他如要修理她般动作间并不珍惜,反而有意作出些羞辱。
秋颜被吓坏了,撤着身子,将腿收紧,低声道:“我...我说。”
“秋妹,嘴不够硬。我倒高估你了。原以为得好生修理一番。结果,门都没入。”沧淼舒了口气的同时,爱怜的离了她身子,帮她将衣物系好,倒不是真要婚前不尊重她,只为逼她开口。
秋颜有些失神,环着膝盖坐在枕边,长发倾泻在肩头,神态娇赧。
沧淼摸摸她头,“你先想想。我去外面吹吹风。”
说着,步至落地窗外,静了二盏茶功夫,才又回得来,进屋也离秋颜颇远,手仍有些颤如隐着什么,他温声笑道:“说吧,是什么困扰你的,让你都想即刻出征了,不是说过,此生不抛弃我?”
秋颜心头一揪,“神医......”
“嗯。我生气了。有话藏着,把我当外人。”
“没有把您当外人。”秋颜又睇他一眼,方才与他拉扯间,她的手抚到了他有力的腰身,她又看了眼他的腰。
沧淼一怔,“还看我的腰?意犹未尽?我看极难留到初八了。”
秋颜马上别开眼睛,“我...我看您的腰,不是因为想让您受不住。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了几回,没因为出个所以然。
“我可太着急了。我有真言蛊,用上吧。倒豆子似的你就说实话了。”沧淼在屋内急得踱步,谈情说爱可比医病救人难多了。
秋颜问他,“真言蛊怎么用啊?”
沧淼睇她,“埋在舌根下。切个小口。试试?把舌尖伸出来,我瞧瞧。”
秋颜咽咽口水,“不用真言蛊。我说就是了。”
然后又去看他腰。
沧淼气笑了,她算是和我的腰杠上了。
秋颜深吸一口气,把大机密吐露了,“爷,我...什么都知道了。”
?
沧淼一头雾水,她如心怀天机似的,他却不能领会其精髓,他耐心道:“你知道了什么,可以分享给我知道一下吗?”
“您...您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啊!大小姐!”沧淼半笑半恼,声音仍旧温温的。
子芩在门外就比较着急了,就是这个门由内锁死,这俩人怎么出来呢?当然,我不希望他们出来,最好关一夜。免得爷的媳妇儿跑了。但也怕爷把人逼急了有生命危险。
秋颜轻轻一咳,“就是...那个事。你那个青穗玉佩的去向,我已经知道了。”
沧淼觉得匪夷所思,她心火上涌做下心病,就因为他不知丢哪里去的玉佩,“哦,那个玉佩昨儿与你提亲回来,不知掉哪去了。你拾着了?”
秋颜咽咽口水,“爷不必掩饰了。”
“我没掩饰。玉佩是真掉了。”沧淼觉得有趣,一把年纪哄小姑娘不容易,他越发有耐心,“好妹妹,万要......说点我能听懂的?”
秋颜黯然神伤道:“我不怨您。我知道,您这么做都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我...我虽然心里很难受,可我不怪您,我会试着自己慢慢消化的。还有...以后你那个孩子,要是回来继承家产,我也...我也会分二成给他。”
“你等会儿!你挺大方的。肯分二成给他。”沧淼轻轻一咳,“但我想问一下,我哪个孩子啊?婚都没结,我哪冒出个孩子。”
秋颜泪眸凝着他,两滴眼泪落了下来,“就是您和萱薏的孩子。只怕...只怕尔容也会给您生一个二个。原我以为单我可以给您生宝宝。”
“自然是单你可以。”沧淼拢了拢自己的发丝,“我和萱薏有孩子,和尔容也有,还一个二个?这事情就晦涩难懂了。是因为我看她们一眼,她们就怀了?”
秋颜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也就不再隐晦,“爷和我打太极。是爷要我说的,我说了,您又不认。萱薏都已经告诉我了。”
沧淼就明白过来了,“她告诉你什么了。”
秋颜抬眼看了看他,“她说,您为了和她断绝关系,为了和我在一起,于是就给了她一个孩子,然后还说您兴起,把尔容也留下过夜了。她说您无度。但她没解释无度是什么意思。”
沧淼听了之后,算是明白过来秋颜从一早上就难受的小脸变色的原因了,原来是帝萱薏在背后败坏他名声,“我没有无度。我对她们我就度不起来。”
“所以,无度是什么意思?”
沧淼喉间一紧,“初八告诉你。”
秋颜大抵明白了无度解释起来费时费力,他许是一下解释不清楚,她轻轻叹口气,“爷不必去杀她。我不想做恶毒的女人。就...这样吧。我既然爱您,就接受您的一切。”
“我挺感动的。但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我不准你受委屈。”沧淼将她肩膀一握,“你怎生相信帝萱薏的话。我哪里是那般随便之人。孩子又不是说给就给的。她在有意挑拨我们的感情。不要理睬她。”
秋颜不知真假,又问:“那您母亲的青穗玉佩怎生在她手中?”
“昨夜里她的确来了,确实扑在我身上缠了一回。这么说当是那时候被她摸走的。”沧淼试着解释。
秋颜不说话。
“你不信?”
秋颜轻声又道:“清早卯时我就来了,我绣了一夜的小老虎荷包,心心念念来送给您,结果我未进殿,就听子芩说你们三人通宵达旦忙了一夜。”
沧淼焦急不已,“这一桩桩都是巧了。这样,我教子芩进来给你解释一下。我自己说,你可能觉得我的话不真,让子芩说。”
秋颜见他着急得不行,倒似真受了冤枉,她心里的难受之感渐渐得失了不少。
“子芩,进来一下。”沧淼对门畔轻唤。
子芩闻声,看了看由内锁死的门,说道:“爷,您把门下钥了,我进不去。”
沧淼颇为尴尬,看看秋颜,又说:“不对,单子芩给你解释,你必觉得他是我的人,话不尽真。子芩,你去将荣亲王请来,把海胤也请来。”
“是,爷。”子芩就命人快马加鞭去请荣亲王,他自己则打着灯笼去请海胤了。
沧淼则将裤腿折到膝盖处,然后走到落地窗外,步下了石阶。
秋颜穿上鞋子,跟去落地窗处,就见沧淼已经顺着台阶下了鲤鱼池,手在池子里摸索着。
“爷,您在干什么。”
“我找门钥匙。”
秋颜见他对自己情真意切,处处为自己着想,当即觉得是自己轻信了萱薏,误会他了,红着眼睛道:“夜里水凉,上来吧,我信您说的话了。”
沧淼又在水里走了两回,竟没捞着钥匙,抬头看看秋颜,见她红着眼睛在哭,于是走上岸来,净了手把她拥在怀里,“我会把帝萱薏的事处理好的。这件事情上你受委屈了。怪我。但这次以后,万万吸取教训,你和我是坚不可摧的整体才是。我若有二心,我自己会告诉你。”
秋颜真诚道:“我实在没有想到,她会用自己的清誉来欺骗我。那您对我有二心吗。”
沧淼温声道:“没有二心。一心一意。”
秋颜感情颇为直来直往,以心换心,他说的话她就放在心里信了,于是就甜甜地笑了,笑着笑着就将脸埋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子芩这时在门外说道:“爷,荣亲王和海公公到了。劳您开门。”
沧淼轻轻一咳,“子芩,这样,你在我这个卧寝的后院院墙上,搭个梯子,你们顺着梯子翻过来,从落地窗这边进来。我这个钥匙...一时找不见了。”
说着,便压低了音量,用仅秋颜能听见的嗓音说道:“钥匙扔得有点早。”
秋颜破涕为笑,瞬间面上愁云都不见了。
子芩:“......是。”
荣亲王:“...什么事啊这是。”
海公公:“......一把年纪了我,半夜爬梯子。”
三人由木梯翻过院墙,经过鲤鱼池,来到了落地窗前。
沧淼拉了张檀木大椅让秋颜坐下,随即自己对那三人道:“荣弟,海胤,子芩,昨夜里,我和谁干什么忙了一夜,烦你们给作个证。”
荣亲王一怔,哈哈哈,原来是兄长半夜被媳妇儿训话,找证人证明清白啊。
海胤咂咂舌,就这样被人嫌弃,沦落到要落锁才能把人留住,几时能生出崽子?
子芩忍着笑,爷的表情好无辜啊,莫名其妙就被媳妇憎恨一回。
荣亲王轻轻一咳,对秋颜深深一揖,认真道:“嫂嫂容禀。实际上,哥哥昨夜是去烟花场喝花酒,喝了一整夜!”
秋颜:“......?”
沧淼:“!”
友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