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还算幸运,流放路上没遇上山匪,虽然也淋过雨,但是下雨衙差就会找躲雨的地方休息,被淋的并不多,到了后半路程基本就没下过雨。衙差虽然捞钱厉害,但也是你情我愿拿钱方便的事。
两月后,终于到达黔州地界,和府衙的人交接后几名衙差就回去了。因为旨意是流放黔州,没具体说哪个村。这样的情况,一般押解的衙差就会将人直接交给府衙,由府衙来安排流放人的去向。
“诸位,我是州里的主薄姓王,我先说一下,你们要去的地方有几个县,洋水县在东北方向,至州府一百六十里。信宁县在东南方向,至州府一百三十里。黔江县在西方,至州府二百里。具体是县下的哪个村,县里的人会说。好了今天先休息考虑一下明天出发。”
州里主薄接管的他们,听声音像是个实诚人,没有因为他们是流放的人就看不起故意为难他们。
柳家一家都围坐在一间房里讨论着去哪,其实姜晴无所谓都一样。最后决定,去信宁县,因为近一些。
第二天大家准备出发出了问题,四家居然都选了最近的信宁县,那也不能都去啊,另外两县就没人去了,上面下来的意思是这三个县都得有人去。
于是四家重新抓阄分配。其他三家有两家去了信宁县,有一家去了洋水县,柳家去了最远的黔江县。
又过了四天柳家才到黔江县,官差把他们安排在驿站,已经交接好,明天直接去衙门,会有人带他们去村里。
县里的驿站空旷没什么人,柳修言使了银子弄了两间房,他们一家三口一间,大房一家四口口一间。不是他银子多大方,而是这么久他们一家三口就没好好说会话。反正也就这一回。
姜晴看着只有他们三个了,避开儿子就直接把之前从小厨房收到的吃食拿出来。之所以避开儿子是担心他人小乱说话,丈夫她一点都不担心。
“嗯?”看着姜晴凭空拿出的东西,惊讶在一瞬间就收回,淡定的说“你有空间。”
这是肯定句,经过了一家人穿越,再出现空间他也不怀疑了。
“对啊,抄家那天发现的,还没来得及看,不知道多大,我没说过吗?”这一路上用上空间的确实不多,一来人多怕暴露;二来,每到驿站这家伙上下都打点的好好的,还有驴车坐,确实没有吃太多的苦,怀胎八个月的肚子都好好的没动过一次胎气。
“没说过,以后小心点。”柳修言在心里叹气,自己老婆这个性子啊,时而精明时而迷糊,到哪都没变过。算了,以后他多注意些吧。
“嗯”点点头“吃饭吧,轩轩过来吃饭了,”今天的饭可是这两个多月来最好的一次了。
“好的娘亲。”放下手中的玩具哒哒哒跑过去。这玩具还是柳修文从路边摘的野草,在车上编织出来的小动物。柳嘉轩人小,还从没见过,正是好奇的时候,一路上都握在手里把玩。
柳修言把几张银票递过去“你收起来吧。”
姜晴一看,好家伙!两张五百两的,两张一百两的,一共一千两百两。
“这么多?你不是在牢房里醒过来的嘛?”难道是原身的藏的?想想记忆中的人,那人心思沉稳性格和现代的柳言很像,姜晴怀疑这很可能就是他们一家的上辈子。
“原身以前无意中救过七皇子一命,之后来往感觉彼此性格相合,交情也就渐渐深了。当然这是私下的来往,明面上两人也就是点头之交。这次在牢里牢头偷摸着给送过来的,还有押送的官差也打点过,就这样我还花了八百两呢!”柳修言道
“哦,难怪!”她说呢,怎么一路上这么平静,不像她知道的流放,原来有贵人相助啊。“那我收起来,我这也收了不少,到时候给你看。”想到空间里的东西还有这些银钱姜晴心里轻松不少。
“好!”
早上姜晴和柳修言是被隔壁一阵哭喊声吓醒的。姜晴赶忙轻拍安抚发出哼唧声的柳嘉轩,看到儿子又睡过去了,两口子这才跑到隔壁看情况。结果就是大哥柳修文昏迷不醒。
“都让让,别都围着。”姜晴把了把脉又翻开柳修文的眼帘看看。
“没事,别哭了,只是累多了,硬撑了两个月现在到地方放松了身体问题自然就出来,现在别吵,让大哥好好休息。”
“真的吗?你行不行,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张桃一脸不相信的说着。
两个孩子都在抹泪。
“大嫂晴晴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柳修言出声为自己的媳妇说话。
“可是,平时都没见过她给人看病。”看医书和给人看病能一样的吗。看到自己丈夫昏迷不醒张桃是真的担心,担心他就这样一睡不醒,他们娘三个可怎么活啊。丈夫身体虽然不好,但是只要他在,家里的主心骨就在。
“随便,去找吧。”姜晴无所谓以前在医院的时候,有的病人来,看到自己年轻都不相信。毕竟中医对许多人看来还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更能让人相信。
柳修言请来大夫,给的说法和姜晴一样,说是累惨了休养一个月就好,休养期间不宜奔波。这下好了,要休养一个月的时间,柳修文是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