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身手干净利落,闪避,擒拿,丁膝。
为首之人还没反应过来脆弱的太阳穴便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头晕目眩!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重重的砸在地上,疼得倒抽冷气。
七个打两个,众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男人膝盖压在混混头子的脖子上,他语气轻松,“知道该干什么吗?”
混混脸色因为缺氧而爆红,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呼吸困难道:“对......对不起。”
“跟谁说对不起?”
裴郁压着他,没有松开的意思。
“小姐姐,对不起!”混混头子急得快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沈乐逸狠狠的踹了混混一脚,“叫你嘴贱!”
“嘶——”
混混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裴叔叔。”沈乐逸见到那人快被裴郁压死了,捂着高高肿起的嘴角道:“他都道歉了,你放开他吧。”
“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意。”裴郁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了寸劲儿,“身为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没本事赚钱,这身本事用来欺负小姑娘,小学生,我对你很失望。”
混混感觉到自己没办法呼吸了。
紧接着,他听到“咔嚓”一声,剧烈的疼痛从颈椎直达大脑,他疼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啊!”
颈椎错位!
混混脸色刷的白了。
“对不起,对不起!”混混看到裴郁的眼神像见了鬼,“姑奶奶,我对不起你!”
沈乐逸害怕的倒退几步。
‘玉菩萨’的名字他听过,裴郁杀人如麻,手染鲜血,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他以前见过的裴郁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不食人间烟火,喜怒不形于色,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唯独没有危险。
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裴郁身上的杀气。
对,是杀气。
杀人抛尸那种。
“他都道歉了。”沈乐逸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颤抖,“你快发话呀,他快死了!”
他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少年,从未见过生死和血腥,着急上火的催促江茗薇。
然而,江茗薇的回应与少年期待的完全不同。
江茗薇冷淡道:“你的道歉一文不值。”
沈乐逸怒瞪江茗薇,血性少年只觉得她冷血,狂傲,不把人命当回事。
裴郁却放开了混混。
他下那么狠的手确实有为小姑娘出头的意思。
更多的则是敲山震虎,让这一代的人知道司斯不好欺负。
“你真冷血!”沈乐逸很生气。
他弯腰捡起自己的书包。
突然,空中闪过一道银芒,小混混的折叠匕首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锋利匕首朝他脖子上捅过来。
沈乐逸心脏骤跳,瞳孔缩成针尖大,慌忙倒退几步。
但是这样的距离远远不够避开风险。
眼见匕首要划破少年脆弱的喉咙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从侧面伸过来,猛地抓住混混的手,残酷的往后面一翻。
“咔嚓!”
混混的手掌向后翻转一百八十度,手背平行的贴着桡骨,骨折了。
惊魂未定的沈乐逸诧异的看着江茗薇,为自己的稚嫩感到羞愧,也觉得很惊讶。
江茗薇会救自己。
为什么呀。
他们关系那么差。
江茗薇制止混混的时候,未了混混还有后招,他鞋子里竟然藏着刀片,直接朝江茗薇的后背踢过去。
“小心!”
裴郁眼疾手快把小姑娘往自己怀里一捞,刀片划破他左臂的衣服,拉出几厘米的伤口,刹那间,皮肉翻卷,鲜血喷涌。
江茗薇看着男人鲜血喷涌的手臂,冰冷的眸子出现了些许变化。
她连忙撕下男人的衬衫当做临时绷带,“我送你去医院。”
终日大雁被淹啄了眼。
江茗薇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历过各种惊心动魄的事情,从未如此大意,没想到着了小混混的道。
小姑娘的手很冰,需要补一补。
“小伤,没事。”裴郁走到混混面前,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面无表情的捅进混混的肚子,动作优雅得像在切牛排,“自作自受。”
男人看混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沈乐逸傻了,呆得像一块木头。
“舅舅太man了!”司斯星星眼,“姐姐,舅舅受伤了,快快快,快送他去医院。”(˃̶͈̀௰˂̶͈́)
沈乐逸觉得司斯疯了。
这故意伤人啊!
man个屁哦!
三观呢!
“舅舅是正当防卫。”司斯认真的说。
沈乐逸:“......”学渣!气死了气死了!
不只是不知失血过多,裴郁脸色苍白,他一个踉跄,江茗薇忙搂住男人精瘦的腰,掌心下能感受到他傲人的腹肌。
“我没事。”裴郁拿出手机打给江特助,“过来。”
没有任何解释,江特助风驰电掣赶到现场解决这些麻烦。
“诶,不好好上学,你玩什么杀马特。”江特助很人道的打110把人抬走,“惹谁不好,惹裴爷,你没有放火烧山也要牢底坐穿咯。”
......
江茗薇一行四人打车去裴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
一路上,裴郁抓着江茗薇的手不放,准确的说是抓住佛珠不放,还捻动。
缝伤口的时候,江茗薇怕医生不好处理伤口,把佛珠脱下来递给他,“这样方便点。”
说完,她走出缝合室。
江茗薇前脚走出来,医生后脚就让她进去,“裴爷现在很没安全感,你拉着他吧。”
她抬眸望去。
男人冷峻的脸恍若神明,苍白的脸上竟然带着罕见的脆弱。
“裴爷是抗麻体质,很怕痛,他......”
医生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杀人一般的目光,连忙闭嘴。
江茗薇愣了。
她没想到杀人如麻的裴郁怕痛。
那么要强的人竟然怕痛。
有些不可思议。
那他一手臂的伤口,岂不是疼得要死要活?
“我不怕。”裴郁缓缓开口。
他咬紧牙关,整个人紧绷得像是一条拉满的弓弦,很显然在强忍疼痛。
江茗薇走过去抓住他的手,“嗯,小叔叔什么都不怕。”
裴郁见她在笑,脸上浮现出一丝薄红,也没去拉她。
当医生开始缝合的时候,他猛地抓住掌心冰凉的手,浑身都在颤抖,冷汗往下掉,挂在指尖的佛珠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吃颗糖吧”江茗薇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男人唇边,“甜一下。”
因为吃过太多苦,江茗薇很喜欢吃糖。
甜味在嘴里散开的时候,一切痛苦都烟消云散。
这是江茗薇第一次把糖和别人分享。
裴郁犹豫片刻,张开嘴,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