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别人就没再接近过孩子们,周父干脆也坐在凉席上,陪着他们玩儿的不亦乐乎。
连周嬷嬷端了孩子们的加餐过来,都是周父接过来小心翼翼的亲手喂他们吃的。
虽然掉在地上的比吃进嘴里的还要多,但周父的心里满足感强啊,何止是强,简直是满足感爆棚。
周景瑞在一旁看的啧啧纳罕,这老头儿真这么喜欢孩子?
曦儿跟阳儿又不是他第一个孙辈,一个早就当了祖父的人,会尤其喜欢自家的两个孩子?
周景瑞心里不确定。
不过这次他真是冤枉他老子了,老头儿就是格外喜欢这俩孩子,就是觉得他们哪哪儿都合自己的意,只见过一次,就念念不忘。
在江南时,见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这两个孩子喜不喜欢?管他的,买了再说,孩子们不喜欢就扔。于是这次来除了正经的礼物,还有两三箱给孩子们的小玩意儿。
跟孩子们玩了一下午的周父,心满意足,开心的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还不忘吩咐周管家:“那几箱子小玩意儿,记得给孩子们搬进来。”
“是老爷,奴才记着呢。”
临睡前,三丫忍不住对周景瑞感慨道:“你先前儿说让公公看孩子,我还担心他看不了,谁知道公公这么会带孩子。”
“可真是想不到,公公看着那么严肃,能坐在地上跟孩子们玩儿。”
“呵呵,”周景瑞轻笑出声,“别说你,就是我都没想到。”
“说来也怪,他也不是第一次当祖父,他二儿子家的孩子都进学堂了,也没见他这么上心过。”
“老人们常说,一家人有一家人的缘法,或许咱家俩孩子就是入了公公的眼吧。”
“咱家孩子长的这么好,还能入不了谁的眼?”周景瑞的语气别提多傲娇。
三丫被他的厚脸皮刺激到了,伸手推他道:“去去去,离我远点,脸皮这么厚,我都怕硌着我喽。”
周景瑞作势往前凑了凑,手从衣摆摸进去,在三丫细嫩的腰上摸来摸去,“谁脸皮厚?有没有硌着你?”
三丫痒的难受,边躲边求饶道:“你别胡闹,公公就在那屋里呢。”
周父本打算第二天就启程,奈何实在舍不得两个孩子,临时决定再留一天。
周管家急的冲周景瑞挤眉弄眼求他劝劝,却被周父看到,“老周你的眼怎么了?抖什么呢?面瘫了?”
周管家心里哀叹,却不得不逗趣儿道:“回老爷,老话说左眼跳财,奴才一会走路得低着头,万一捡着点好东西呢?”
周父笑着骂道:“瞧瞧,一把年纪了这点出息,给我当管家我可曾亏待你了?怎么还越老越财迷了?”
“周叔都说今儿有好事儿了,父亲还不上赏点什么给周叔应一应。”
周父挑眉瞪着二人:“哎?你俩是不是合起伙来想骗我东西?”
“被您发现了也无所谓,就问您给不给吧?”
“呵呵,给,今儿个你老子我高兴,他们几个都有赏!”
两个孩子高兴的啊啊叫,忽然之间,就听曦儿口齿清晰的叫了一声,“爷。”
众人都愣了,一道道眼神不可置信看过去,周父可以说是惊喜万分,激动的抱起曦儿道:“好孩子,再叫一声!”
“爷,爷,爷,爷……”曦儿刚学会叫人,边嘴里止不住的叫个没完。
“哎!爷爷的好孙女哦,好孩子,你怎么这么乖巧伶俐。”曦儿的一声声叫声直把周父的心都快叫化了。
喜的他连忙叫周管家:“老周,你,你记着,回去以后把西山温泉别院的地契,还有绣坊和银楼的地契都给曦儿,还有,从我的私产里拿两个庄子给阳儿,粮铺的地契也给阳儿,再养两匹好马给他们,以后这些地方的产出都交给大公子替他们保管,记下了没有?”
周父吩咐一句,周管家的小心脏就跟着跳一跳,京城的产业有多贵,他再清楚不过,加上昨儿个那些礼物,这两位小主子的身价已经远超家里那几个孩子了。
“是老爷奴才记下了,回去了就办。”
周景瑞对父亲的这番操作也诧异到了极点。
不由得拧眉沉思,如此厚礼,便是他的长孙都不曾有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舍得。
也许三丫说的对,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自家两个孩子真的入了他们祖父的眼。
感慨过后,周景瑞和三丫一个两个如同吃了一树柠檬又喝了一缸醋,心里酸的直冒泡泡。
夫妻二人看着这两个孩子,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曦儿会先叫爷爷。
要说三丫还好,并没有刻意教他们叫自己。
周景瑞可以不遗余力的教两个孩子叫爹,满心希望他们最先开口时会叫自己。
却没想到他家的漏风小棉袄竟然先叫了爷爷。
周景瑞心里充满了忧伤,一晚上看着他姑娘,惆怅的合不上眼。
就差双手捧心做西子状,唔……心好疼。
相比起爹娘的耿耿于怀,罪魁祸首却睡得分外香甜,小嘴时不时吧唧两声,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第二天一早,周父离开时,抱着曦儿叫自己,曦儿却笑呵呵的就是不肯出声,任凭周父怎么哄,都没再叫一声爷。
周景瑞面上不显,但心里压抑不住的暗喜,我就说嘛,我姑娘只是一时口误。才不是要叫爷爷!
没能再听孙女叫声爷爷,周父一脸遗憾的上了马车,恋恋不舍的走了。
周景瑞开心的抱着他姑娘,回家时走起路来恨不能脚底生风,“曦儿,真是爹的好女儿,就知道你先会叫的人得是爹,是不是?叫,爹!”
曦儿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一块小苹果,口齿清楚的叫了一声,“爷。”
周景瑞气绝。
倍受打击的老父亲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闺女,受伤的心又开始流血,唔……心疼。
温柔一刀最致命。
漏风小棉袄谁要谁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