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
有雪花落在徐不染的长发上，轻轻依附在上面。
徐不染的眼神依旧在盯着院子的方向，准确来说，是盯着从院子里出来的许念之。
老头子之所以会出手，还是因为徐不染的请求。
徐不染在白风出现的那一刻，就暗中传音给了贺安，请他出手。
贺安也没有让徐不染失望。
“呼……”
徐不染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飘扬，消散。
像极了一个被遗弃在雪地里，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但她和小女孩不一样，因为有个人，在风雪里，朝她走来。
“我可以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
赵野看着徐不染那稚嫩的脸庞上的不安，提议道。
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只要你走下这座山，保证今夜不再上来，我可以抱你平安！”
赵野说完后，似乎怕徐不染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以天宫宫主的身份和你保证。”
天宫身为霜洲第二势力，名声非常重要。
一旦以天宫宫主身份做出保证，却又无法做到，对天宫的名义会有很大损失。
如果不是真心的建议，没人会多加这么一句话。
“不用了。”
徐不染一口拒绝。
她不傻。
下山就意味着妥协。
如果徐不染对赵野妥协，那她的剑心就会出现不稳，刚刚才凝聚出来的剑魂，也会出大问题。
这些都只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错过这次的破境机会，她下次破境就会很难很难。
她可以等，以徐不染的天资，就算更难，也能在十年后突破十品。
可是，凌天阁等不起了。
她师傅也等不起了。
一旦徐不染今晚不能破十品，凌天阁很有可能没有未来。
徐不染可以不要凌天阁。
但她要帮师傅守住凌天阁。
“你可以来天宫做宫主！”
赵野又开条件了，竟然一开口就是把自己的位置给徐不染。
“不需要。”
凌天阁阁主，徐不染都不想要，更何况一个陌生的天宫宫主。
“何必呢？”
赵野摇摇头。
他是真的欣赏徐不染的天资。
如果徐不染能够加入天宫，那未来天宫不止是霜洲第一，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
赵野心里暗叹一句。
摆了一个拳架子。
“那很抱歉！”
赵野站在风雪里，周围的风雪却都自行绕开了他。
一个简单的拳架子，却有着饿虎扑食般的威吓。
徐不染回头，眼眸中闪过锋利。
携一身风雪，朝着赵野出剑。
一剑刺出，带着雪寒，带着杀意。
徐不染看似轻松的剑，却已经用上了全部的修为。
面对赵野，徐不染没有一丝侥幸。
“好剑！”
哪怕是要杀徐不染，赵野依旧忍不住赞叹她一句。
对于天才，谁都很珍惜。
只是不能为赵野所用，那哪怕是天下第一天才，也要被他亲手摧毁。
赵野出拳。
拳未动，势先到，而后意相随。
赵野的拳带着一声虎啸，选择了硬刚徐不染的剑。
“碰！”
十品，即将突破十一品的力量，再加上拳魂的雏形。
哪怕赵野不如徐不染天资纵横，可他身为老牌十品，已经摸到了拳魂的边界。
和徐不染刚刚生出的剑魂相差不多。
可两人的修为，差的实在太远。
一拳，徐不染手里的剑变成了片片碎片，徐不染倒飞而出。
徐不染的身体，栽倒在雪堆里，往外滑出十几米。
好在，这只是雪堆。
起了一定的缓冲，徐不染的伤并不重。
她本人则被直接打进了雪里，久久没有声息。
一拳之下，便见高低。
徐不染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