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世子!”不仅李稷和黄喜,就连柳尚民也知道李珦这次完了,因此瞅了一眼现场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的众位官员后神情严肃地冲着一旁的义禁府士兵下达了命令。卍卍?八一中卍文?网卐w-w`w、.、
柳尚民之所以断定李珦已经无力回天,是因为李瑢和李兴等人的证供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证据链,足以指证李珦与李瑢共同谋划了行刺事件。
这意味着李珦还没有出堂受审就已经输了,而且一败涂地,他没办法反驳李瑢和李兴等人所提供的证供。
实际上,由于事突然李珦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没有任何回击的办法,连外界的消息都无法得知。
随着柳尚民的这道命令,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位官员纷纷屏住了呼吸等待李珦的到来,如果李珦不能洗刷他身上的这些嫌疑那么他这次可就在劫难逃了,没人能够救他。
“右相。”因为一直被单独看押,所以李珦并不知道案情的进展,被带来后神色严肃地向柳尚民微微一躬身,与李瑢不同的是他现在还是行刺案的受害者所以并不用下跪。
“世子殿下,你是否提前知道行刺案的生?”柳尚民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望着李珦。
“右相,本世子并不知晓此事,否则就不会被行刺成功,以至于差点丢了性命。”李珦自然不会承认此事,事实上他也根本不知道,因此郑重其事地回答。
“李兴,你觉得世子殿下是否说了实话?”柳尚民早就料到李珦会否认,于是望向了跪在李珦一侧的李兴,开口沉声问道。
“回右相,世子殿下没有说实话,行刺一事本是世子殿下与安平大君定下来的苦肉计,只不过安平大君动用了毒药,使得世子殿下差一点就丢了性命。”李兴抬头望了一眼李珦,咬着牙高声说道。
“李兴,你在胡说什么,本世子何时与安平大君商议过这种事情。”听闻此言李珦顿时大吃了一惊,连忙冲着李兴高声喝问,他万万想不到李兴竟然会诬陷他。
“世子殿下,事到如今小人实在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不得不道出实情,请世子殿下见谅。”李兴不敢与李珦对视,以头触地伏在那里说道。
“右相,他在撒谎,本世子岂会与安平大君商议行刺的事情,他在诬陷本世子,请右相明察!”李珦闻言顿时急了,不由得指着李兴高声向柳尚民辩解道。?§◎八№一?中文?网w、w-w-.
“既然世子殿下怀疑他撒谎,那么本相就就对他动用大刑,看看他是否说的是实话。”柳尚民听了李珦的话后沉吟了一下,然后神色冷峻地向理想点了点头。
由于李兴是李珦一案中最为关键的证人,其对李珦的杀伤力比李瑢还要大,所以柳尚民不可能轻易相信他的证供,为了使得听审的官员们心服口服所以必须要对李兴动用刑罚。
李兴闻言脸上刷一下变得苍白,双目禁不住闪过了一丝惊恐的神色,随后死死地咬紧了牙关,他事先就有承受大刑的心理准备,只不过事到临头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惧。
很快,几名义禁府的士兵就把李兴架起来捆在了院子里的一根用来行刑的木柱子上,脱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上半身,李兴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
“李兴,本相再问你一遍,你刚才所说的事情可是实情?”在众人的注视下,柳尚民用手一指万分紧张的李兴,高声喝问道。
“右相,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请右相明察呀!”李兴闻言连忙高声喊道,想要表明自己是无辜的。
“来人,给本相狠狠地打,打到他说出事情为止!”柳尚民闻言双目闪过一道寒芒,沉声下达了命令,就算他相信李兴的话李兴也要挨上这顿打,原因无他,只是为了堵住李稷等人的嘴巴而已,免得外界质疑李兴的证供。
“啊!”随着柳尚民的命令,一名五大三粗的义禁府士兵抡起手里的皮鞭重重地抽在了李兴的身上,使得李兴顿时惨叫了一声,胸膛上浮现出一道鲜红的鞭印。
众目睽睽下,李兴被那名粗壮士兵用皮鞭打得哀嚎不已,惨叫连连,胸口上很快就血肉模糊一片。
“李兴,还不如实招供,你想要被活活打死吗?”柳尚民冷冷地望着受刑的李兴,神情冷峻地喝问道。
“右相,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请右相明察。”李兴忍着身上火辣辣的巨疼,开口冲着柳尚民喊道,他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否则的话不仅自己会死而且还会连累到家人,唯有咬紧牙关硬撑下去。
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惧后,随着皮鞭不断落在身上,身上传来的疼痛反而使得他惊慌的心境逐渐安静了下来,原来受刑也不过如此而已。
“继续打!”柳尚民见李兴没有改口,于是口中冷冷地迸出了三个字来,他也不想这样对待李兴,可李珦一案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这样做,以免事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八一小№說網w、w`w-.、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兴的喊声逐渐变弱,最后耷拉着脑袋昏死了过去,柳尚民见状冲着一旁的人义禁府士兵挥了一下手,一名士兵就把一桶冷水哗啦一声当头浇在了李兴的头上。
李兴受到这种剧烈的刺激叫了一声后醒了过来,现在可是寒冬腊月,被冷水一浇冻得直打哆嗦。
“李兴,你还不如实招供,真的要顽抗到底吗?”柳尚民等着李兴,面无表情地高声喊道。
“右相明察,小人确实已经如实招供了。”李兴瑟瑟抖,上下牙关不停地碰在一起,冲着柳尚民高声喊着,既然他撑过了第一轮刑罚,那么后面的刑罚就能扛过去,大不了一死,用他的一条命救家人的性命。
云娜面罩寒霜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她知道柳尚民这样做是为了案子的审理,与李云天的审案相比其他人好像都特别喜欢动用刑罚,以此来验证证人证词的真伪,这种方法简直就是无能的表现。
“打!”柳尚民见李兴还在硬撑,于是冷冷地喊出了一个字。
这时,行刑的人换成了另外一名强壮的义禁府士兵,抡起皮鞭劈头盖脸地抽向了李兴,李兴的惨叫声顿时再度响了起来。
“右相,他昏死了过去。”当李兴再度把头一歪耷拉着脑袋了无声息时,那名行刑的义禁府士兵上前探了探他鼻前的气息,沉声向柳尚民禀告道。
“把他带下去!”柳尚民的眉头皱了皱,沉声下达了命令,既然李兴两次昏死都没有改变口供,那么接下来的刑罚就变得毫无意义,他总不能为了李兴改口供活活地将其打死。
李珦面无表情地望着被两名义禁府士兵拖下去的李兴,心情感到无比复杂,既愤怒又震惊,万万想不到李兴竟然会不惜一死来诬陷他。
“世子殿下,本相已经对李兴动用了大刑,可他依旧没有更改供词,本相根据先前的查证也无法断定他说了谎。”等李兴被带走后,柳尚民郑重其事地望着李珦说道,“世子殿下,你能否告诉本相,可有证据证明李兴说了谎?”
“这……”李珦这下被难住了,脸上浮现出郁闷的神色,他哪里证据去证明李兴说谎,事实上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李兴背叛他一事。
“世子殿下,你可认得这块玉佩?”见此情形,柳尚民知道李珦无法提供证据,于是语峰一转,让人把先前那对小贩夫妇提供的玉佩拿给他看。
“本世子不认识!”李珦注意到那块玉佩后双目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后向柳尚民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
虽然李珦不清楚柳尚民为何让他看这块玉佩,但很显然对案子的审理有影响,故而李珦第一时间做出的决定就是否认。
听闻此言,云娜的嘴角不由得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这块玉佩是李珦被抓后从他的府上拿出来的,是李珦最喜欢佩戴的几块玉佩之一,他这么一否认使得案子变得复杂了许多,正是云娜希望看见的结果。
现场众位官员闻言不由得私下里低声交谈了起来,虽然他们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李珦平日里佩戴玉佩的样式,但很显然如此名贵的玉佩不是普通人所能佩戴的,如果李兴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块玉佩就是李珦的。
黄喜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忍不住瞅向了面色铁青的李稷,两人都知道这块玉佩是李珦的,李珦如今否认这块玉佩的存在,那么无形中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无法跳出的深渊里。
“你告诉本相,这块玉佩究竟从何而来?”柳尚民环视了一眼现场微微骚动的官员们,不动声色地问向了跪在那里的那对小贩夫妇。
“回右相,这块玉佩是世子殿下赏赐给小人的,让小人对他见安平大君的事守口如瓶。”小贩夫妇中的丈夫闻言连忙高声回答,同时怯生生地望了一眼李珦,好像对李珦否认这件事情感到非常惊讶。
“胡说八道,本世子根本就不认识你,如何把玉佩给你!”李珦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他万万没想到一介贱民竟然敢诬陷他,于是怒气冲冲地指着小贩夫妇喝道,“说,你是不是收受了别人的好处来诬陷本世子!”
“右相,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呀,请右相给小人做主!”小贩夫妇闻言连忙冲着柳尚民磕起头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右相,本世子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如何能给他如此贵重的物品!”李珦知道他掉进了一个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因此现在不是火的时候,于是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强自镇定地向柳尚民说道。
“右相,小人没有撒谎呀,确实是世子殿下把玉佩交给的小人,请大人明察。”小贩夫妇闻言,不由得开口喊冤。
“右相,这两个贱民肯定是收受了别人的好处才诬陷本世子,只要右相对其动用大刑他们一定会老实招供!”听到这里,李珦伸手一指小贩夫妇,冷冰冰地喝道,他就不相信这对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夫妇能挨得住大刑。
“右相,您可得给小人们做主呀,小人们已经如实招供,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听闻此言,那对小贩夫妇顿时吓得面色白,连连向柳尚民磕着头。
李珦见状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从这对小贩夫妇的表现出他认为他们一定挨不过刑罚,肯定过如实招供。
与此同时,云娜暗地里也冷笑了一声,恐怕没人知道,这对小贩夫妇是讲武堂安插在汉城的密探,经受过专业的训练,因此那些刑罚根本就不可能让两人屈服。
况且,李珦想要让小贩夫妇受刑的念头恐怕会因为他先前的一个错误决定而泡汤。
如果李珦先前承认那块玉佩是他的,那么柳尚民会对小贩夫妇用刑来逼问真相,可关键是李珦否认了玉佩是他的物品,这就使得小贩夫妇证供的真伪转移到了玉佩的归属上。
“世子殿下稍安勿躁,等本相查明一件事情后自有定夺。”果然,柳尚民并没有对那对小贩夫妇用刑,而是沉吟了一下后向李珦说道。
李珦闻言眉头顿时微微皱了起来,不清楚柳尚民要做什么,心中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世子殿下,本相想再问一遍,你以前是否见过这块玉佩?”或者是想给李珦最后一次机会,柳尚民沉吟了一下后从托盘里拿起那块玉佩,神情严肃地问道。
“右相,这不是本世子的。”李珦闻言微微怔了一下,不清楚柳尚民为何要在玉佩的事情上纠缠,不过他先前已经否认了见过玉佩,因此现在当然不好改口了,于是向柳尚民摇了摇头。
“唉!”见此情形,一旁坐着的李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多么想开口提醒李珦,可此次审案事关重大,他要是开口的话固然能提醒李珦,不过其本人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说实话,李稷并不害怕柳尚民,他忌惮的是在现场坐镇的云娜,云娜此次前来义禁府就是为了保证审理的顺利进行,他要是插口的话必当受到云娜的惩罚,对云娜来说可没把他这个议政府的领议政放在眼里。
因此,李稷左右权衡了一番后没有开口,现场的官员也都清楚其中的厉害,也都知趣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