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剧场!
今天天冷,萧飞和佟筱娅赶到这里的时候,观众已经提前进场了。
“萧飞!”
“丫丫姐!”
俩人刚一下车,就被守在后门的粉丝给围住了,各种小礼物一个劲儿的往两人手里塞。
呃?
豌豆黄!?
萧飞正想吃这个呢。
“谢谢您,谢谢您!”
萧飞赶紧收拾好心情,正如佟筱娅说的那样,到底生不生,还得看萧佳琦和张玉虹的意思,他不管往那个方向劝,也都只能是参考意见,做不得准。
而且,一边是没见过面的弟弟或者妹妹的小命,一边是亲妈的身体健康,这让萧飞怎么选?
满足了粉丝签名合影的要求,俩人这才挤进了后门。
“师哥!”
俩人刚进来就遇见了烧饼他们。
“小饼!又去借凳子啊?老孙今个没出摊。”
烧饼被佟筱娅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憨笑着说:“不找老孙借,隔壁给咱们预备了!”
天桥剧场隔壁有个小饭馆,平时德芸社下午场演出结束之后,经常去隔壁吃晚饭,两家的关系很好,德芸社这边要是观众太多的话,偶尔回去那里借凳子。
“行了,快去吧!我师父来了吗?”
“哦!大爷早来了,跟着我师父说话呢!”
萧飞点点头,带着佟筱娅去休息室了。
演出开始前,休息室里也是格外的热闹,对活的,聊天的,进进出出都是人。
“师爷!”
“京叔!”
萧飞打着招呼,挑帘走了进去,一眼就瞧见,于清正坐在最里面,跟着郭德强在一块儿,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对活。
“师父!师叔!”
于清抬眼看见萧飞,笑了:“来啦,少爷,小佟!”
“师父!您老哥俩今个又有新活了?”
郭德强最近创作热情格外的高涨,时不时的就能拿出来一个新段子。
“你师叔刚写的,我看着挺有意思,晚上我们俩试试场。”
萧飞伸头看了一眼,只有一个大纲,不过这也是郭德强写活的习惯,只写一个大体的梁子,剩下的基本上都靠现卦。
“少爷!晚上来吗?到时候也给我们听听!”
萧飞笑道:“师叔,您这话是抬举我了,我才有几斤几两啊,敢给您二位过活。”
说着话,萧飞又看向了郭德强身后坐着的那个人,大脑袋,身材敦实,拿着个ps机,玩的正过瘾。
郭德强也注意到了,连忙说道:“少爷,不认识?”
萧飞忙道:“看着眼熟。”
那人也抬头看向了萧飞,咧嘴笑了:“爷们儿,记性不咋地啊,你小时候,我见过你,还带着你一块儿玩呢,这才多少年啊,就不记得了?好好想想,真想不起来啦?那我可得挑你的理了,大哥,二哥,您二位说是不是,这孩子连我都不认识了,这哪行啊!”
“行啦!行啦!”郭德强赶紧拦住了,“好嘛,这都说什么了,招你这么些话。”
萧飞都有点儿懵了,这位到底谁啊,好家伙的,这嘴可真够碎叨的,听着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一口气就全都出来了。
于清也怕这位再说话,赶紧给萧飞介绍:“少爷,这是你大爷爷的儿子,侯振。”
侯振!?
萧飞一听这名字,再一想于清说的是“大爷爷的儿子”,立刻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侯大师的长子长孙,侯家大爷的儿子。
侯家大爷和侯三爷是同父异母的哥们儿,和两个弟弟分别投身演艺圈不同,侯家大爷为人行事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刚刚侯振说,俩人小时候曾见过面,这倒是不假。
萧铭栋和侯大师的私交不错,侯大师生前住院期间,萧铭栋曾带着当时年仅6岁的萧飞去医院探望过,当时见过才十多岁的侯振。
不过也就见过那么一面。
“师叔!您恕我眼拙!”
虽然不知道侯振入没入行,但是,按照辈分,萧飞得管侯振喊一声“叔”。
“嗐!眼拙什么啊,咱俩都多久没见过了,认不出来也正常,你要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才不对劲呢,没事儿,以后咱们爷们儿慢慢处。”
“打住,打住!”
郭德强看上去也有点儿受不了这个碎碎叨叨的家伙了。
“赶紧玩你的去!”
“诶!二哥,你不玩啊?我跟你说,这个可有意思了,你要是不会,回头我教你,简单,就这么几个按键,摆弄摆弄就会!”
“侯爷!侯爷!求您了,您踏踏实实的玩,我们说两句话!”
这要不是侯三爷托付给郭德强的,郭德强能抄起茶杯把他开了瓢。
“行,你们说,你们说!”
呼……
总算是消停了。
郭德强也是哭笑不得:“你三爷爷看着他整天在家无所事事的,就给我送过来了,我先让他给我当助理。”
说完这句话,郭德强都没敢再把话题往侯振的身上引,生怕这位话痨晚期又逮着机会。
萧飞看着觉得有趣,不过也实在是不敢跟着少侯爷搭个,生怕引火烧身。
“少爷!下午演吗?”
萧飞没急着回答:“师父,三木还没到?”
于清点点头:“把我送过来就回去了,说是今个有点别的事,就不在这边了。”
“这样啊!那师叔,我下午就不演了,等晚上再上台说单口。”
萧飞最近这段时间,下午如果有时间登台的话,基本上都是带着乔三木一起,这是他正根儿的师弟,要说花在他身上的心思,可要比潘芸亮,孔芸鹏他们身上的更多。
“爷们儿,你要说单口啊!?”
正在专心玩游戏的少侯爷又来了精神。
“我在匣子里听过你的《九头案》和《张双喜捉妖》,真不错,我三叔都夸你玩意儿好,今个说什么啊?长篇还是小段?我小时候,听我爷爷整理过一个《姚家井》,你要是想听的话,回头我从家偷出来。”
好嘛!这位是见缝插针啊!
逮着机会就得说两句。
刚才说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把侯大师的录音从家里偷出来?
侯大师的东西搁到外行手里,那都得算是文物了,萧飞就算是想听听侯大师版本的《姚家井》,也不敢让这位胡来啊!
万一要是弄坏了,或者稍微有点儿损伤,可都是大罪过。
“师叔!谢谢您的好意,可不敢!”
“没事儿,跟家里搁着也是搁着,我二叔、三叔根本就不听,你要是喜欢,我下回给你拿过来!我告诉你啊,我爷爷书房里,好东西可多着呢,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我带你好好瞧瞧,有……”
“侯爷!侯爷!”
郭德强又拦,他这会儿感觉脑浆子都快要冒泡儿了。
“您累了,快坐那踏踏实实的玩。”
“诶!二哥,你……”
“我不玩!”
郭德强感觉要被少侯爷给逼疯了。
其他人看着,不禁哄堂大笑,显然其他人刚刚也都知道少侯爷这碎嘴的威力了。
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得亏侯三爷是让这位少侯爷过来给郭德强当助理,这要是说相声的话,就这碎嘴,当逗哏的能把观众逼疯了,当捧哏的能把逗哏给逼疯了。
说相声可不是越能说就越好,说的每一句话得放在合适的位置,才能把观众逗笑了,就少侯爷这张碎嘴,真要是站在台上说一段,那效果,萧飞都不敢想。
“这是闹什么呢?”
说着话,侯三爷挑帘也进来了。
“三爷爷!”
“哦!小飞和小佟来啦!”
侯三爷对萧飞的态度,明显要比郭德强的徒弟们都要好,没办法,天生就长着一身的爱人肉,谁见了都喜欢。
“这是你师叔,给你介绍了吗?”
萧飞忙道:“介绍了,我小时候和师叔见过。”
“哦!?”
侯三爷有些诧异,不过随即就想起来萧铭栋生前和他父亲侯大师交情不浅,萧飞和侯振见过倒也并不稀奇。
“这就更好了,我前天做主让你师叔拜了你师爷,说起来,你们也是一家人了!”
还有这事?
萧飞听着倒是有些意外,石先生当年曾放过话,一辈子都不打算收徒弟,就算是萧飞的师父于清,当初都是斗爷反复的劝说,才收了徒弟。
六月份的时候去河南演出,在酒局上,又被人撺掇着收了一位叫刘宪伟的当地相声演员为徒。
没想到,现在又收了侯振,看起来石家门这是也要正式开枝散叶了。
“德强,大振我可就交给你了,可得给我看住了。”
郭德强闻言,连忙应声。
萧飞听得出来,侯三爷这话里明显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让郭德强照应着侯振,在德芸社也有个正事可以做,还有一层意思,恐怕是打算让郭德强调教一下侯振。
侯家门的第三代要是连一个说相声的都没有,实在是交代不过去,侯三爷只有两个女儿,侯二倒是有个儿子,早年也曾说过相声,只可惜根本就不是这块料,现在转行做了主持,剩下的男丁就只有侯振了。
侯家第三代还能不能延续父祖辈的相声手艺,全都落在了侯振一个人的身上。
“师父!您放心,大振放我这里,保准错不了!”
答应的倒是挺痛快,可是,真要是想把少侯爷给调教出来,怕是也够郭德强头疼了,首先那碎嘴子就不好往回扳。
侯三爷交代了一番,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郭德强瞧了瞧还在专心玩游戏的少侯爷,显然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那什么,师哥,小飞,咱们去旁边那屋,有点儿事,和你们说一下,京儿,你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