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赵氏和苏小宝就住在孙奇的家里。
头几天,苏家人肯定是满世界在找他们,所以这两日,她并没有让苏小宝上学堂。
甚至她还准备忽悠孙奇,请一个秀才来家里教。
苏小宝在这里住着,虽然不愁吃不愁穿,环境也不错,可是整日在这里呆着,没有学堂那般,有那么多人陪着,也是十分无聊的。
于是,他在吃饭的时候提出想去薛洋,被赵氏狠狠瞪了一眼。
苏小宝撅着嘴巴,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赵氏却是十分热情地给孙奇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道:“孙大人,您真是辛苦了,要不了多久,你肯定就能成为这磐安城首富。”
孙奇被夸的飘飘然,笑着说道:“你就只会哄我。吃完,我们回房去歇息歇息?”
赵氏当然懂得这个“歇息”是什么意思,笑着娇嗔道:“哎呀,你真是讨厌,每天都想着这些事儿。”
孙奇笑着。
苏小宝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语,只是觉得他们笑的有点儿恶心,顿时,他感觉自己有点儿吃不下了,便放下碗筷走了。
孙奇和赵氏一起进了屋子里。
一场云雨过后,赵氏趴在了孙奇的胸口,嘟着嘴巴问道:“现在我都过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你急什么呢?”
“我当然急了。你之前说,你的位置坐不稳,担心阿渲,现在阿渲也除掉了,你还担心什么呢。”赵氏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孙奇,皱了皱眉。
孙奇扯了扯嘴角,轻轻摸着她的发丝,“我担心的事儿很多,阿渲虽然不在了,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尸体,也有不少人觉得他还没有死。”
“你不是说,那个药,只要阿渲喝了,必死无疑吗?”
“是啊。据我所知,只要喝了那个药,基本上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孙奇拧着眉毛,“还有就是,那个女人……”
“你是说苏禾儿?”
“不是,是那个村妇。她胆小怕事,我担心,她会暴露我。”
“怕什么?你是个将军,她又能怎样?”赵氏哼哼两声,“实在是不行,就连她一起解决掉好了。”
孙奇看着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眉毛跟着皱了起来,“你还真是恶毒啊。”
“怎么,你不喜欢吗?”赵氏说着,低下头去亲吻了他。
自从孙奇当上了这将军,并且在军营里排除异己之后,便越发的嚣张起来。因为手握军权,慢慢的,连徐海都有些不看在眼里了。
他在城中颁布了一项命令,磐安城的所有百姓必须交一份军税,以养军队,因为军队会保护他们平安。
这件事让百姓们感到很不满。
虽然磐安城在发展,而且交税是必须的,但是孙奇定下的税收标准实在是太高了,寻常的百姓交了税之后,基本上也只能勉强糊口。
这样的情况下,徐海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这天,他来到了苏禾儿的铺子,说起了这件事,
苏禾儿这两天重新找了木匠,打算将铺子好好设计打造,所以店里会比较忙。
徐海过来,请她去附近的茶馆喝茶。
苏禾儿见距离不远,便答应了。
他们在二楼的一个小包厢里坐下。
徐海沉着一张脸,深深地看着苏禾儿,“这孙奇是越来越嚣张了,恐怕再这样下去,整个磐安城的人都治不了他。”
“你与他没有办法吗?”
“嗯。”徐海点了点头,“他手里握着兵权,我也不敢动。”
硬刚是不能的,唯一的办法,便是上书,弹劾孙奇。
但孙奇刚上任不久,而且当初是跟着钦差过来的,想来多半是有后台的,可能还轻易动不得。
苏禾儿的眼中闪烁着冷光,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徐海目光深沉地看了苏禾儿一眼,“怎么了?”
却见苏禾儿嗤笑道:“为了坐稳这个位置,能将整个磐安城据为己有,他甚至还对阿渲下手了。”
“你是说,阿渲的失踪,跟他有关系?”
“嗯。”
“看来,这孙奇真是有备而来。”徐海气愤地狠狠锤了一下桌面,咬牙切齿,“若是不想办法解决了这孙奇,恐怕日后,这磐安城不安宁了。”
苏禾儿点了点头。
但,想要解决孙奇,谈何容易?
孙奇的武功高强,而且身边有护卫,想要对其下手,还有些难度。可若是用正常的手段,还真是难以将孙奇伏法。
苏禾儿抿唇,看着徐海,“越是这样的时候,你越要沉得住气。既然上头的人靠不住了,百姓,就是我们的底气。孙奇不是增加赋税吗?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减少赋税。”
“那我……”
“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双倍奉还。”苏禾儿直接给徐海下了一个定心丸,“现在,正是你积累名声的好时候。孙奇剥削百姓,压迫过重,肯定会引起不满的,到时候,你就坐收渔翁之利。”
听得苏禾儿的话,徐海连连点头。
的确有些道理。
“好,我听你的,我们做一个大局,势必要给孙奇一点颜色看看!”
人的欲望一旦不受遏制,就会不断的膨胀。
孙奇就是这样的。
何况,他身边还有个赵氏。
在徐海的暗中安排下,衙门的师爷假意示好,甚至给孙奇送了不少美女过去。
孙奇渐渐沉醉在纸醉金迷的世界中。
……
阿渲的伤势一点点见好。
他虽然能够下床,但依旧走不远。
这两日,他尝试着用以前的办法,召回了一只信鸽,将暗卫给引来了。
上回那钦差前往柳州之后,暗卫养好了伤便不告而别。
他离开磐安城好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便听说阿渲失踪了。
幸运的是,很快,他便收到了信鸽。
来到这山间小屋的时候,他赫然发现,阿渲的状态好像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从前在磐安城见着他的时候,他眼底一片浑浊,没有神采。
现在的阿渲,虽然身上依旧穿着粗布麻衣,可眼中恢复了他从前熟悉的清冷,一脸厌世的冰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