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后来阿渲将军是怎样说服那土匪头子的?”
“听说您曾经是受过神灵指点的神女,上天派您来拯救磐安城的,对吧?”
“您什么时候会回天上去啊?”
苏禾儿:?
这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苏禾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说书的。
这人怎么编的?!
她朝着众人呵呵笑了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士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强制将那些围着她的听众疏散开,将她保护在身后。
苏禾儿奇怪地猛转过头,一眼便瞧见了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阿渲。
他站在阳光下,慢步朝着她走来,高大威猛犹如天神一般。
苏禾儿看得都有些入神了。
“你怎么……”
阿渲走上前去,向她伸出手,温柔的笑容沐浴在阳光中,显得有些不太真实,“正好瞧见你在这儿,走,我带你回去。”
回想起方才的尴尬,苏禾儿点了点头,跟着阿渲一起走了。
这一幕,被众人看在了眼里。
他们十分羡慕地看着他们的模样,开始议论纷纷。
而另一边,阿渲顺手接过了苏禾儿手里的东西,一只手牵着她,直接回到了铺子。
他们俩率先进来的,后面闹哄哄的,跟着士兵,还有不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
坐在屋子里听的外头吵闹声的李氏有些奇怪地走了出来,还以为是城里又出了什么大事儿呢。一看,原来是阿渲和苏禾儿手牵手回来了。
她扯了扯嘴角,“你们俩一起回来的?”
苏禾儿点了点头,指了指阿渲手里的茶点,“我刚刚买茶点去了,正好赶上茶馆里说书,我差点儿出不来。”
李氏眯着眼睛笑着,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这两日铺子也没什么事儿,你们俩正好出去玩玩也行。”
苏禾儿怒了努嘴,本想拒绝,谁知道阿渲顺嘴就给答应下来了。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
李氏直接摆了摆手,目送他们俩离开。
苏禾儿一脸茫然地被阿渲牵着手,放下了茶点之后便跟着走了,一直到快出了城,她才反应过来,“不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娘不是说了,出去玩玩?”阿渲说着,指了指城门口一匹被士兵牵着的马儿,“会骑马吗?”
苏禾儿摇了摇头,“不会。”
阿渲扬起眉毛,“没事儿,我教你。”
说罢,便直接翻身上马,随后,朝着苏禾儿伸出手去,“走吧。”
苏禾儿拉住他的手,借用惯性,一同翻身上了马。
她坐在前面,感觉他结实有力环绕在她的身侧,他的身子也跟着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边。
他道:“坐好了。”
随后,他一扬马鞭,马儿便跑了出去。
这的确是她第一次骑马,坐在上面,总感觉十分颠簸,但这个程度,她感觉自己还是受的了的。
她的适应能力也的确很强,片刻之后,她便能稍微松开缰绳,跟阿渲一样坐直身躯了。
“我想试试。”
“好。”
阿渲将缰绳交到了她手上,转而将手扶在了她的腰肢上,渐渐的,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确越来越稳健了。
整个人似乎也跟着自信起来。
这说明,她基本上已经能把控好马儿了。
阿渲一扬马鞭,拍向马屁,马儿吃痛奔驰,苏禾儿竟然也能稳住。
他笑了起来,“你是我见过,适应能力最强的人。”
苏禾儿也跟着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
两人坐在马上,马儿奔驰在林子之中,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之前阿渲所在的山间小屋。
那老者就坐在小屋里,好像在熬什么药草,听到马蹄声了,晃晃悠悠地走出来看。
见阿渲带着个女人前来,他忍不住轻哼一声,“你知道,我这里最不喜欢有外人来。”
阿渲抱着苏禾儿下马,一边将马绳拴好,一边说道:“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内人。”
老者幽深的目光落在苏禾儿身上好一会儿,随即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阿渲和苏禾儿对视了一眼,跟着进屋。
老者端了两碗黑漆漆的东西过来,看上去像是草药,他直接递了过来,一碗给了阿渲,一碗递给苏禾儿。
谁知道,就这一瞬间,他手中的碗忽然倾斜,里面的汤汁眼看着就要溅出来了,苏禾儿灵巧地微微测过身子躲了过去,随手伸手夹住了那个碗。
“老爷爷,我来吧。”
老者眯着眼睛笑着,没有松手,只是偷偷在手上用了劲儿。
苏禾儿也依旧挂着浅淡地笑容,另一只手轻轻拍在老者的手背上,“老爷爷,我来就行。”
老者忽然笑了起来,松开了手,转向阿渲,“你的眼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毒辣。”
随即,摆了摆手,“这碗里的是蛇钱草,虽然不好喝,但在这个天气,大有裨益。”
苏禾儿看了一眼边上的阿渲,见他没有怀疑,直接一饮而尽,她也跟着喝完了。
而且,速度不慢。
那老者也有些吃惊地看了苏禾儿一眼,“姑娘是个能吃苦的人。”
苏禾儿扯了扯嘴角,“这点苦不算什么。”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的苦可比这个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老者便跟她说了自己采草药刚好遇到阿渲并将她救回来的事儿,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他消失的那三个月里,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这老者的确是个神医。
在苏禾儿的记忆中,他们逃荒途径一座城的时候,曾经听其他的灾民说过。
老者年轻的时候游历四方,学了不少医术,如今老了,便想着在这个小小的一隅清闲生活,一直老去。
苏禾儿听的老者的自述,笑着说道:“但始终一人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多少也会有些孤独的吧?”
老者轻笑一声,“那要取决于你如何去看待了。若你觉得孤独,那便是孤独的,你若觉得清闲,那便是清闲的。只可惜,我学医多年,这一身本领,怕是后继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