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崽子,这天一好你就跑到哀家这来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声音中气十足,看来太后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祖母,您这可冤枉孙儿了,这天这么好,孙儿是想叫鹤儿与您一起出去晒晒太阳的,许久没一起透透气了,祖母您不想念麻将吗?”
拓跋琛略微有些欠揍的声音响起。程鹤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原是奔着麻将来的。太后这会倒是想起来麻将,她病的这些日子可都碰都没碰过,这会听起来,手倒有些痒痒了。“你这孩子,倒会打趣哀家了,行了,去叫鹤儿吧,这会估计刚起床呢。”
太后的声音也没有方才那般严肃,还透着些笑意。拓跋琛看不出来啊,还怪会哄太后开心的,看了今天这糟逃不掉了,也不知道会有哪些人一起去‘晒太阳’。不等拓跋琛进来寻她,程鹤就自己走了出去。拓跋琛看到程鹤的扮相楞了一下,倒是太后,看见程鹤开口道。“鹤儿今天这衣裳倒是挺衬肤色的,瞧这小脸蛋,多喜人啊。”
太后一脸慈祥的笑容,程鹤看着太后,突然想念起了自己的祖母,应该是美人娘亲的奶娘,太后少有这么慈祥的时候,难道真是自己这几天对她,感动到她了?程鹤心中吐槽,面上不显。挂起招牌笑容,无视拓跋琛跑到太后面前乖巧的问好。“太后娘娘早呀,今日天气不错,太后娘娘的身子看上去也好了不少呢,鹤儿真高兴!”
简单的行了个礼,就站在太后旁边拉着太后的衣袖撒娇。拓跋琛见程鹤直接无视他,脸色有些挂不住。“祖母,我们现在过去御花园吧,晨露新鲜,御花园里的话开的都可好看了。”
拓跋琛抢话,小孩子赌气般也不理程鹤。太后见这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唉,那哀家就跟着你们这些小辈去透透气吧,也不为琛儿过来寻了一番。”
太后笑着与拓跋琛说道。由春桃在侧摆好仪仗扶着就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程鹤和拓跋琛后一步走在太后两侧,后面还跟着一众宫女们。太后走得很慢,身子却是越发佝偻了,看起来就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她抬头望天,看着湛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想着自己这几日的病,不免的有些伤感,忽然眼角就湿润了,有泪珠滑落下来,滴到地上瞬间就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春桃看了不免心疼:"太后"太后回神对春桃摇摇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这个动作,看在拓跋琛的眼里却不觉皱紧眉,他知道自己的祖母心中有事,可是他却不能够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如果问了,那么祖母肯定会伤心难过,祖母才刚刚好些,还是不扫兴了。程鹤和拓跋琛一路跟随在太后身边走了很久。直到走到御花园的尽头才停下来,远处有个石亭,石亭周围种着许多花草树木,有几株桃树,此时桃花开得正艳。亭子里面坐着几人,程鹤抬眼望去,消失了几天的程燕竟然在里面,还坐在了皇帝身边。而皇帝,正与程燕说话呢。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十分融洽。看着这一幕,程鹤不觉有些恍惚,这是怎么回事?程燕出宫几日,现在却与皇帝的关系这么亲近了,难道程燕出宫也有皇帝的手笔?想到这,程鹤的目光就转向拓跋琛,想从他脸上看到答案。但拓跋琛却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程鹤啧了一声,也是,皇帝的事情怎么会告诉他呢,她还是回去问一问念一吧。程鹤收回目光,又看向太后。太后已经进了亭子,程鹤与拓跋琛也只好跟了进去。太后一走进去就看到了皇帝身旁坐着的程燕,她微微一怔,扶着太后的春桃感觉到了太后微微颤抖的手,顺着太后的视线看的了在皇帝身边的程燕,心中顿时了然。皇帝见到太后过来,起身向太后问好,其他嫔妃也跟着起身行礼。太后应了一声,让她们都平身,皇帝给太后让出了主位,自己则坐在了太后下方,程鹤与拓跋琛坐在皇帝下方,施贵妃今日没来,秦妃则坐在皇帝下方,其他的嫔妃也依次落座,程燕站在皇帝身后,看着让人觉得尴尬。程燕似乎没感到她自己的尴尬,只时不时的看向太后,嘴角透着某种笑容,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坐在她前面的皇帝自然看不到,但是上位的太后看的清清楚楚,还有太后身旁的春桃。太后看着站着的程燕,看过来的眼神,内心将她骂了十遍八遍,挤出并不算好看的笑容说道:“燕儿这几日出宫替哀家祈福,鹤儿也在宫里替哀家抄写佛经,哀家的病这才好的快啊。”
程燕闻言笑意真诚了不少:"燕儿哪敢居功啊,若不是娘娘教导有方,燕儿哪能学的这般成熟稳重,为太后娘娘祈福这是应该的。"心中却在骂太后为什么捧她还要带上程鹤,这个老太婆存心膈应自己呢!太后呵呵假笑着,"你啊你!"这时皇帝也开口道:“原来燕儿是出宫替母后祈福去了,朕就说怎么几日不见燕儿,燕儿往前与太后可是亲近着呢。”
皇帝一脸满意的看着程燕。程燕对上皇帝的目光娇俏一笑,更显甜美可人,下方的秦妃上次在程燕身上吃了亏,这次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其他嫔妃也是暗地里眼神交流着。程燕虽然长相甜美,但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作为安国公主的义姐,现如今攀上了皇帝,听说她这段时间出宫为太后祈福,这下子,太后的态度也变得模糊起来,嫔妃们心中各自担忧。程燕看到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嘴角扬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她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在外人看来现在很得宠,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让皇帝对她刮目相看,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选。太后见程燕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更加恼怒。她这几日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她知道自己又看错了人,这个女人,实际上就是一个祸害。太后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眼睛瞥了一眼程燕,见她还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