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味道,陌生的床铺。
李北牧下意识地就摸了摸……随即长舒了口气,尺寸还在,那就行,这个号还没练废。
确定了安全之后,他才打量起了这房间。
一张架子床和一个红木制的床头柜,门后放着的是两个大型的青花瓷器,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红木茶几,旁边还摆放着几张雕花凳。简单,但大气,以李北牧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这些家具的不便宜。
门边床头茶几上,都点了蜡烛,将屋子照的透亮。
茶几上的茶水还在冒腾着热气,想来是不久前,还有人坐在那喝过茶。
外面天色漆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了。
嗯,记得在那大雄宝殿里头。
我救了那个御姐,嗯……推了她一下,但好像没有推到地方,很软,手感也很好。
不对,重点不应该是我被那倭寇捅了一刀吗!
虽然那倭寇最后也被玄衣道人一剑解决了,可我分明是被捅了一刀,我还疼晕过去了啊!
醒悟过来的李北牧急忙伸手摸了摸胸口……不疼,没有伤口。
他又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衣服完好,只是褪去了长袍,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
我没事?
艹!
老子没事!
我就知道我是气运之子,位面之子。
“哈哈哈。”李北牧直接笑出了声。
许是听到他的声音,门忽地打开了,一个带着婴儿肥的侍女探头与李北牧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随后侍女又关上了门。
“小姐,救你回来的那个公子醒啦!”
我果然是被那个御姐救回来了,嗯,寺庙那边不用担心,有玄衣道人出手,那些个杀手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
唯一担忧的,就是婶婶他们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也不知道这个御姐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嘎吱——”
门开,李北牧微微仰起头。
果然是白日里见到的那面容绝色的御姐,许是在家,她也没再带上面纱,一袭素面朝天,冷艳决然。
再加上那狐狸媚眼,让人怎么看怎么心痒。
见到李北牧醒来,苏颜的眉头也不自觉地展开,人没事就好。
“公子可否好些?”苏颜带着磁性的嗓音在李北牧耳边响起,仔细一听,那声音仿佛就在脑海之中回荡摩挲。
李北牧点点头,反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这……”苏颜斟酌了一下,说道:“公子睡了大约有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那就是六个小时。
还好。
“那小姐有没有派人通知我的家里人?”
苏颜微微蹙眉,“敢问公子是?”
完了。
李北牧已经料想到了在家中记得团团转,担忧的不得了的漂亮婶婶,还有那担心无比,却又佯装镇定,还要耐心安抚家人的二叔。
还有那泫然欲泣的茶艺妹妹。
不知道左瑶瑶知不知道自己出事了,要是知道的话,想必连她都在参与搜寻吧,她向来是个急性子的姑娘。
嗯,黄烟雨那边,了解的少,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
“李北牧,县尉李令先的侄子,李北牧。”他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立马开口说道:“劳烦小姐派人通知一下我家里,就说……”
“就说我为了救你,深受重……受伤昏迷过去了,刚刚才醒来。”
“好。”
苏颜一口答应下来,这本就是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是……这李北牧好像没受伤吧?
虽说派人去请张神医没请到,说他外出行医去了。
但自己也请了另一个有名的齐神医,他说李北牧无碍,只是受到惊吓,昏过去了。
等醒来之后就好了啊。
李北牧却是还在想着,自己要是这么完好无损的回去,那皮都会被抽烂吧……所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装病,当然,也不算是装,自己本来就是为了救人才昏迷过去的。
这叫真真假假。
自己只需要在这修养几天再回去,那就没事了。
呼,想明白之后,李北牧才长松了口气。
“对了,小姐,待会我家里人要是过来看我,你就跟他们说,我胸口这被划拉了一刀,不严重,但是需要修养几天,方便吗?”
事到如今,李北牧也想明白了,那一刀之所以没刺进去,多半就是被自己胸口放着的那串念珠给挡了一下。
如此看来,一饮一啄,自有天理啊。
“方便是方便,只是公子为何……为何欺骗家人?”
苏颜刚问完,自己就想明白了。
莞尔一笑。
“公子放心,大可在我这安心修养便是。”
说着她转头看着旁边的侍女,“小晚,去把给公子准备的晚饭端过来。”
“是。”
婴儿肥的侍女乖巧的离去。
苏颜又道:“那公子就在这安心养伤,我这就去派人通知李大人。”
“麻烦小姐了。”
送走了苏颜,李北牧便垫起枕头,依靠着,默默思量。
这素衣女子看着对我很是友好,但话里话外的疏离还有那机械式的笑容,却是把她的态度表现的很是明显。
不过这也正常,我又不是银子,怎么可能人见人爱。
至于我救她,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就算那站着的不是她,是另一个寻常百姓,我也会推那一下的。
这和长相身份无关,只关乎于自己的本心。
几分钟过后。
正爬起来吃着大鱼大肉的李北牧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救得这个人,是谁来着?
好像是自己忘了问……
不管了,先吃饱再说,饿了一下午了都。
也不知吃了多久,反正正要酒足饭饱的时候,门却突然被人撞了开来,是侍女小晚。
“公子,快……快,李大人过来了。”
“什么?!”
卧槽,咋来的这么快。
李北牧赶紧一抹嘴巴,便是跃上了床,“你赶紧收拾一下。”
“好。”
小晚说着端起桌上的饭菜,也来不及送出门,直接拉开抽屉,就塞了进去。
钻在被窝里头的李北牧还在庆幸,还好我没穿外套,省去了很多麻烦。
“对了,小晚,这是哪啊?”
“这里?”守在床边的小晚疑惑道:“这里是州牧府啊?”
什么?!
“南渊?北牧?你小子在哪呢!”
门口忽地传来了李令先的呼喊。
李北牧急忙眼观鼻鼻观心,稳住心神,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哀呼道:“二……二叔。”
小晚看着这宛如表演变脸戏法一般的帅气公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