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资料,墨辰语觉得叶希的病总算有了盼头。
他把搜集到的资料命人立刻送到医院去做分析筛查,尽快找到最合适的骨髓。
这种感觉,就像在给即将出生的孩子找个最好的乳娘。
墨辰语满心欢喜的等着瓜熟蒂落,而后又给叶希做骨髓移植手术。
等叶希的孩子生了,他就把叶希跟孩子都接回身边。
他要带叶希去把结婚证领了,再找合适的机会给叶希风风光光的办个婚礼。
最后,他要把叶希跟孩子都接回墨家的别墅。
在那里,他可以跟叶希还有孩子,还有自己的母亲一起生活。
真正的过上一家三口,三代同堂的日子。
光是这样想着,墨辰语的嘴角就没有掉下来过。
汪振洋一连叫了他好几声,墨辰语都没有听见。
“墨总!”终于,在汪振洋梗着脖子大声的喊了一句之后,墨辰语的思绪终于拉回了。
“嗯?”墨辰语从他的幻象里被拉回了现实。
那张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幸福的余温。
“那个,手机还有卡,都办好了。”汪振洋讨赏似的,把一个装好了手机跟电话卡的盒子放到墨辰语面前。
墨辰语拿起盒子打开来瞧了瞧。
他先是把电话卡放到手机里,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而后把自己的号码输入到手机里。
墨辰语看着手机笑了笑,又重新把手机装回盒子里。
随即从抽屉里取出昨天买的那枚胸针的小盒子,跟手机盒子一起放在了一个精美的礼品袋里。
“走吧!”
做完这一切,墨辰语拎着袋子走了。
今天是叶希的24岁生日。
墨辰语忽然想到了叶希的手机之前被自己给毁了,为了不让她有机会跟外界联系,他一直没有给叶希再准备过。
他后来给叶希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的。
原本以为是只有自己的手机才会这样,于是乎,墨辰语换了好几个电话打了几次,无一例外都是这样。
他猜想,要么江远也不希望叶希被骚扰,所以,没有给她配个手机。
又或许,叶希已经换号了。
可墨辰语实在是不想每一次都要找江远。
他跟江远本来就不对付,他料想江远也不会真的帮他转达什么。
所以,趁着今天叶希生日,墨辰语索性把手机提前准备好,就想着以后可以跟叶希说说话。
叶希未必会理他,可是,有这么个沟通的媒介,即便叶希一个字都不回,墨辰语每天给她发发消息,那心里也踏实一些。
今天保姆做了很多菜。
因为叶希说想要跟江远同一天过生日,所以,又比之前更加隆重一点。
就连那个生日蛋糕,也是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蛋糕是叶希跟杨云溪自己在家烤的,折腾了一个下午才弄好。
主要是因为蛋糕上写字不太好写,写了好几次叶希都不满意,终于在晚饭前给折腾好了。
做好的蛋糕,又被叶希小心翼翼的放在冰箱里冷藏了起来。
现如今就只是做个蛋糕,忙活了一会儿,叶希都累的不行。
她的身体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点,可是谁也没有点破。
今天来给她们过生日的,无非就是杨云溪、裴敬,还有家里的保姆。
加上叶希跟江远两个人,总共就五个人。
叶希在江家老宅过过十几个生日,最后一个,是江远出国之前给她过的14岁生日。
原本以为这辈子跟江远就这样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可怜她的。
在生命的最后,又把她的江远哥哥送回来了。
能够有江远陪着自己度过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生日,叶希已经很满足了。
一顿饭吃得很是放松。
吃完饭,大家提议到院子里去乘凉。
老宅里早已是绿树成荫。
有一颗桃树,还是江远出国前跟叶希一起种的。
现在,他们就在那颗桃树旁小憩。
叶希跟杨云溪坐在摇椅上,江远跟裴敬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哥,你再给大家吹一首曲子吧!我想听呢。”叶希忽然来了兴致,想听江远吹萨克斯。
“好啊,等我回屋里去拿。”江远揉了揉叶希的头,转身回屋去拿他的萨克斯。
杨云溪十分惊讶的看着叶希,问:“你哥他真的会吹萨克斯?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呢,我以为,他只会弹钢琴。”
叶希也很惊讶。
她哥以前经常吹,自己就在一旁跳舞。
她原本以为,杨云溪跟江远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气氛忽然就有些尴尬了。
“看来,我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我以为自己真的很了解他了呢。”杨云溪自嘲道。
叶希握住杨云溪的手,试图安慰她。
“没事的,你不用说什么安慰我的话,我都明白的,”杨云溪冲着叶希笑了笑。
这时,江远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叶希用胳膊肘碰了碰杨云溪说:“云溪姐,去给我哥伴个舞吧,一定很好看的。”
杨云溪闻言看向江远。
江远看了一眼叶希,随后笑着冲杨云溪伸出手:“真诚的邀请这位女士跟我共同完成这支舞蹈,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呢?”
“却之不恭。”杨云溪莞尔一笑,把手放在江远的手心。
“好!”裴敬适时的吹了一声口哨,喊了一嗓子。
在一旁的叶希也是开心的鼓起了掌。
一曲《萨卡布罗集市》缓缓吹奏,杨云溪也就着江远的曲子慢慢起舞。
夏夜,天黑得晚,月色却是已经悄然爬上了夜空。
院子里,夏夜的蝉鸣,和着江远悠长的曲调,杨云溪曼妙的舞姿,勾勒出一幅美妙的画卷。
叶希忍不住感慨起来,多好啊!
原本,这才是江远跟杨云溪该有的生活,若不是自己的出现打破了这美好的画卷,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叶希越是这样想,就愈发自责起来。
裴敬一个劲儿的叫好,还咔嚓咔嚓的拍着照片。
叶希始终面带微笑,给他们二人的天作之合鼓掌。
一曲终了,杨云溪看着江远的眸子里又闪烁起了泪光。
江远对杨云溪始终是心存愧疚的,忍不住上前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谢谢你,云溪。”
‘谢谢’这两个字,杨云溪听得太多了,可也只能是‘谢谢’了吗?
“我都明白的。”
最好的爱情,是彼此懂得。
有时候放手,是为了别样的天长地久。
此时门铃响了,江家老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铁门外,站着刚刚注视着这一切的墨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