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咿咿呀呀,古色古香。
陈千还是第一次看这戏份,不觉入迷,看了一会儿,再去看窗外已经没了踪影。
这还是第一次给人看病遇上这样的怪事。
不过作为一名出色的道医,他的本事自然不仅仅在于驱除肉.体上的疾病。
厢外,楼道上几道黑影闪过。
几个人在演员的化妆间里搜了一番,也没有找到要的东西。
“奇怪,不是说那件戏服今天要用吗?怎么没有挂出来?”
女人动作粗鲁,一脸的不耐。
“周雯,你小声点!”周涛手指飞快地掐算,罗盘也不断变动。
黄毛见状有些沉不住气说道:“该不会被别人截和了吧?”
应该不会,他们要是能拿下也不会让一个案子挂在榜上这么久了!
蓝西装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手里巴掌大的小弩,这小弩一出,倒是衬得他背上的弓箭十分的大。
几个人靠着演员的化妆间桌椅,各自忙碌。
周雯忽然道:“该不会是穿上去了吧?”
她这么一说屋里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周涛给黄毛使了个眼色,就见他手里的一道符纸飞过,众人好似隐形了一般。
周雯悄悄地掀起了一道缝隙,视线在台上一扫。
果然见台上咿咿呀呀,穿着那套衣服。
正要收回视线,就与人看了个正着,锐利的视线让她忍不住心悸。
一下子就合上了窗帘。
“怎么了?”黄毛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周雯慌忙摆手,“没什么!不相干的人。不过那戏服确实是在那个花旦身上穿着!”
“这么古老的东西穿身上也不怕晦气!”黄毛嘟囔道,“今年因为戏服出的案子不少,这复古风可害了不少人啊!?”
屋里得一片寂静,周涛忽然道:“有东西来了!”
几乎是同时坐在戏台子下的陈千也察觉到了,一只手拉住了身侧房老先生的手腕。
原本浓墨般的台子上就剩下了穿着喜服的金枝,台下的人似乎也都不见了。
“啊啊啊~”
身侧的房老先生忽然站了起来,抬步就要往台上走。
他力气颇大,一点都不像是七十多岁的样子。
陈千不得不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等快到台上了,那女戏子忽然脸色微变,竟冲着陈千行了一礼。
“父皇——!”
陈千变色,还没有答话一旁的房院长已经上前扯住人家的手道:“秀芳!”
“房院长,你认错人了!”
陈千有些无语地往前走了一步,这里的煞气浓重,房院长年纪比较大了。
为了防止自己的病人还没治疗陈千就先一步挡在了二人之间。
身体上的《黑土诀》自动运转,身上有浅浅的金色龙纹游动,吓得眼前的戏子匆匆后退了几步,一个转身就往后堂去了。
陈千拽着房院长的胳膊刚要迈出去,就听楼道那边传来响动。
“房院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他的手拍在人身上。
一边说一边将一个装着药丸的锦囊挂在了他身上。
“你要去哪里?”
房院长恍惚地睁开眼,看向陈千,见两个人还在座位上坐着,有些纳闷地道:“我居然入戏这么深,刚才恍惚做了个梦。”
探究的目光落在陈千脸上,陈千神色不动,“我得去方便一下。”
说着,他快步走出了出来,沿着走廊的边缘顺着吵闹的地方走了去。
其实这一路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是他开了天眼能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总之那些东西来来往往,十分热闹,恍然能看到许多年前的场景。
陈千去的方向还是先前那个女旦的梳妆间,刚要靠近就见前面一道虚影追着一个黑衣皮衣的女人闯过来。
那女人脸色通红,又急又恼,还带着几分绝望。
陈千看得惊讶,等回过神来,已经将人揽在怀里,那虚影见是他,刚要冲过来的脚步一顿就转了方向。
周雯气喘吁吁地趴在陈千的怀里,断断续续地道:“谢谢你啊哥们!不对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什么怎么进来的?”陈千一脸纳闷。
周雯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
“就,就是……那种平行世界!”
说了半天陈千更是一头雾水,刚要走就被女人强行壁咚在走廊的宣传壁上。
“不许走,我先借用下你身上的宝物,等会儿就还你!?”
她本来就擅长近距离攻击,陈千一个没防备,就女人按着摸了全身。
若不是对方有一张明媚白皙的小脸,眸子和张桂花有些相似,陈千就要将人掀飞了出去。
“摸够了没有?”
这戏园子果然是有问题,大晚上还遇见了女流.氓。
一看他这眼神,手还往人家衣服里塞的周雯就是一怔,有些尴尬地从里面抽了出来。
手不经意地滑过对方的皮肤。
陈千忍不住嘶了一声。
一时四下寂静,只有里面黄毛大喊:“周雯,你在哪里啊?快来救老子啊!这东西忒特.么厉害!”
“能不能先把你的宝物借给我救人?”
周雯焦急地看向陈千。
陈千一头雾水,“什么宝物!”
话还没完,就被人拽到另一侧去了。
自打踏进这镜子的另一端,陈千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实在是不喜这种阴凉的感觉。
镜头几乎是一变,红色的戏服,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三个男人,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躲在桌子下,唯一体面点就是靠近门口拿着弓箭的男人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演戏吗?”
陈千一脸诧异,随着他这一进来,原本踩着黄毛的女戏子一下子就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似乎受了重创。
黄毛一个翻身,就将一张符纸贴在对方的脑门上。
四下一时安静,众人也都缓缓地直起了身。
黄毛扭头看向周雯,笑道:“小蚊子,功力渐长啊!居然一招把这个阴魂给抓住了!刚才怎么不拿出来,非要小爷被踩在地上。”
“不是我!”
周雯摆手,一边说一边拉着陈千。
剩下的三个男人一见陈千都变了脸色。
“你这是从哪里请了个大的来,居然修出实体了!”
不待周雯说话,挂在墙上的女戏子忽然哭道:“父皇,你打得儿臣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