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丰润,这样更好看些,以前过瘦了。”
封清安瞧向夏十月的眼神中全是温柔,这份许久不见的缱绻甚是让人想念。
如今再瞧着夏十月这一身粉衣服,亦如当年初见时的模样,即便已经成婚,夏十月也没有挽起头发来,封清安只觉着这是夏十月的喜好罢了,也没有另外作他想。
“嗯,这还差不多,走吧,许久不见你了,快些用早膳。”
夏十月将封清安迎入醉仙居内,里头早已经摆好了早膳。
看着这些早膳,封清安有些诧异,想来夏十月应该才来南文不久,这醉仙居怎就对她有了偏外。
可瞧着夏十月就将醉仙居当自己家似的,突然就想通了。
“近日丞相府如何了,当时自顾自的离去,很少同穆阳有书信过了。”
“大哥有了孩子,二哥同南嘉在一处了,且南嘉的孩子,这几日该生了,只是先前钦天监定的成婚时日还没到,不过都已经住在丞相府中了。”
“那倒是极好,日后定要向穆阳讨一杯喜酒喝。”
“好啊,可不能食言。”
“嗯,一定。”
夏十月忙招呼封清安坐下,又选了八仙桌的一边坐了下来,这一会,这饭桌上其乐融融,只可怜戴九霜一人,沉闷的只在房中等着。
“清安,这天翰书院在哪里,我还未曾去过呢。”
“出城后十里处就是,月月想去瞧瞧?”
“嗯,这不是难得来一趟南文,自是要去瞧瞧的,只是我听闻,这天翰书院女子是进不得的。”
夏十月从来不想给伯温先生难堪,她与伯温先生是知己之交,且因如此,更不能毁了两人的情分。
“倒也不是进不得,先前,我就进去看了大哥和你二哥的,只是女子不好入学读书罢了。”
“也是,二哥还常说清妍你提了好些好吃的东西去瞧他们两呢。”
“对啊,那时候想着,许是夏穆阳家境十分贫寒,又文采斐然,同哥哥是至交好友,因着如此,便想多番照料一番,毕竟你也晓得,夏穆阳往日穿衣都破烂了还穿着的,实在难做他想。”
“也怪我二哥,一读书时,就钻进去一般,先前娘亲让他带去的衣服全数放在了家中,倒是腾出空来,又多放了几本书进去。”
“所以难怪我大哥这般赏识你二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相遇便是缘分,二哥能同清安结识,也是一件幸事,只是这女子不能入书院这件事,倒是觉着有些偏颇。”
“于九州大陆而言倒是再正常不过了,想来南文,也就只有薛玉清……。”
提到这句话时,封清安和白稚两人同时轻咳一声,他们两人从来知晓,薛玉清和九霄锦之间的关系,此刻在夏十月面前提及,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你们两怎么同时咳嗽了起来了,难不成,就因着我提薛玉清?”
封清妍还特意说了出来,这两人当即抬头望天。
“怕什么,如今这九霄锦早已经是月月的夫君了,再说了,薛玉清这种女子,哪里能同月月相比,月月对九霄锦,若是不喜欢,弃了便是,何必为这样一个男子伤心呢,是不是月月。”
“倒是没想见清妍,你是最了解我的人,说的是,我这夫君心中有他人,那就弃了便是,左右我照旧是东洲最得宠的郡主,这份荣耀,就抵得一切了。”
夏十月有些欣喜,果然,封清妍出身大家大户,这思想也更为大胆些,如今难得找到这一个能同她一般思想的女子,真叫人开心。
“哥哥,你看,我没说错吧,这母族才是一个女子最大的底气。”
这句话倒是对一半吧,于夏十月来说,她自己才是她最大的底气,若不是有如今这般权利和地位,又富可敌好几国,她定要憋屈的很,就如同那些虐文小说里写的根本无法敢爱敢恨,做自己的主角。
“嗯,你说的是。”
“所以,白稚,你日后可要对清妍好好的,若是不好了,又朝三暮四了,我瞧清妍,也定会毫不犹豫的甩了你的。”
“没错,月月说的是。”
“月月你真是的,明明你才是我的娘家,怎如今还帮清妍说话了。”
听到白稚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难得其乐融融,几人吃完后,又商议着一起出去逛逛,直到夜半三更之时,夏十月才尽兴回来。
“嗯?怎我房中的灯,还亮着?”
夏十月走近房前有些犹豫,看到这灯亮着,只猫着身子放轻脚步靠了进去。
“戴九霜?你怎在我房中?”
戴九霜双手抱胸,脸色阴晴不定的模样,眼前那早膳早已经凉透了。
“我在等你。”
“你等我做什么?”
夏十月不解,更没有察觉到戴九霜此刻的生气,放下身上的布艺小跨包,便凑到了戴九霜的跟前。
“我还以为你今日有跟着我的,今早封清安他们来寻我了,许久没有看到白稚和封清妍,如今白稚可算如愿了。”
戴九霜一听封清安三字,直接站起身来,往这外头走去。
“唉,你去哪里啊?”
夏十月怎么叫都叫不回来,但是想来戴九霜许是有自己的事情做,便也没有多大在乎,耸了耸肩,就将房门关上,换好衣服后,便将那一份早膳端去了伙房倒掉了。
戴九霜从地窖之中取了一坛子酒来,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对月独酌,元顾瞧见,还带了些刚炸好的花生米来,也陪着坐着。
“怎么,你今日可有烦心事?”
元顾只是有些无聊,想找戴九霜聊聊,总比一个人在房中呆着强。
“没有。”
戴九霜冷冷的应着元顾,捡起那碟子上的花生米送入嘴中,思绪之中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还没有呢,没有能拿这么一大坛子的酒来?我听主子说过,所谓一醉解千愁,都是骗人的。”
“那你为何上来,你我从来不对付。”
“不对付又怎么了,你烦你的事,我解我的无趣,这互不相扰不是挺好的。”
坦白说,元顾这会,就是想有人陪着他,他有些想卓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