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下还缺些什么?”
陶长义的声音低醇朗顺,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
沈妙芝猛然抬头,“啊?”
她视线顺着陶长义的指引看过去,地面放着自行车后座上看见的那包东西。
“这是.....给我买的?”沈妙芝不确信,上前两步,乍然想起陶长义的钱都在自己这里,“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吧?”
陶长义点头,“朋友先前借了我几十块,还给我后买这些刚好。”
沈妙芝抿了抿唇,动容看了陶长义一眼,伸手打开蛇皮袋。
崭新的双喜红塑料盆,崭新的一白一红两条毛巾,崭新的......内衣。
沈妙芝脸一红,下意识抬头望了望陶长义。
陶长义看到沈妙芝的取出来的东西,不自然的背过了身子,微微发热的耳根隐匿在昏暗的灯光下。
沈妙芝眼尾通红,唇角却扬着笑继续翻。
牙刷牙膏搪瓷杯和梳子,甚至还有几个漂亮的头皮筋。
啪嗒,有泪落在了手腕上,沈妙芝抽了抽鼻子赶紧抹去,继续往外拿最后一个红塑料袋。
窸窸窣窣打开,是两条连衣裙子,一条是黑底白碎花的,还有一条是纯色正红的。
陶长义听见身后静的可怕,疑惑的转身。
沈妙芝蹲在蛇皮袋前,瘦弱的一团,正看着手里的裙子发呆,脸上泪珠一串接着一串下落。
他心口一窒,声线有微微的慌乱,“你......不喜欢可以去换。”
沈妙芝回过神,赶紧抹净泪,有什么好矫情的,不就是两辈子没穿过裙子嘛!
前面是因为父母从不给买,后面是因为李刚不允许她穿裙子招摇现世,再则她自己也没心情穿。
沈妙芝顶着和兔子一样的红眼,在橘光下笑颜如花,“喜欢,很好看。”
边说她边展开正红的那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长义,你看红色配我吗?”
女孩的脸庞微微透着营养不良的黄,但是底子白皙,眉眼如画,红裙子的衬托下愈发的明艳动人。
陶长义眼眸深邃,喉结微滚,“好看。”
说完,他转身,轻声嘱咐,“厨房后面有澡棚,我去给你压桶水。”
沈妙芝看着他微微汗透的背影,压抑着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点了点头,“谢谢你长义,我很喜欢。”东西还有你。
等陶长义出去,沈妙芝把自己的杯子牙刷和陶长义的并排摆好,看着一米五的床,脸上又腾起了红,他这么好看,今晚自己能忍的住不生扑吗?
女孩子要矜持,一定要等男生主动!
呸,沈妙芝体内老阿姨的灵魂鄙夷的啐了声,又帅又爱,不睡等过年吗?
抱着一堆新衣服,沈妙芝来到了澡棚,澡棚前面有一口压井,里面也拉了灯,可是十五瓦的灯光透过布帘子映照出昏黄的光,远远望过像个鬼屋。
还真的有道鬼影一闪而过,躲到了澡棚后面。
沈妙芝扬着眉哼着曲,掀开布帘子钻了进去,墙角有一大桶水,水上漂着一个葫芦瓢。
视线移动,一条一米长的土蛇在地上微微探头,见有人进来,警觉的游动了一截。
沈妙芝先是兴奋了一下,后又耷拉下脸。
太小了,不然还能卖个五毛钱!
她把衣服顺手放在澡棚里的椅子上,垫手垫脚的上前,稳准狠的掐住了土蛇的七寸,蛇下意识的蜷缩缠臂,可沈妙芝动作更快一筹,另一只手飞快从七寸位置自上而下撸了一下,蛇身就软趴趴的垂下了。
她随意的将蛇丢在了角落,脱了衣服,开始舀水浇身。
啧啧,夏天洗冷水澡,真是嘎嘎享受!
澡棚背后的黑影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尖叫声传来,反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皱着眉一脸疑惑的离开了。
洗完澡的沈妙芝抑郁了。
新衣服都顺便过水了,旧衣服不敢上身,光溜溜的,该怎么回房?
“长义!”
“长义!”
澡棚传来惊慌的呼叫。
陶长义刚把东西搬回房,闻声赶紧奔向澡棚。
刚进门的陶长孝嘴角挂着一丝窃喜,默不吭声的钻进了房间。
"怎么了?"
陶长义站在澡棚前,声线有些不稳。
布帘上映照着女子玲珑的轮廓,一截白玉般的脚丫在布帘下端不安的拱着地面,“我没有衣服穿出去,能不能给我取一件你的衬衣。”
声音娇嗔软糯,带着哀求。
陶长义心跳如雷,背过身嗯了一声赶紧离开。
他的衬衣好长,还有淡淡的肥皂香,沈妙芝穿上刚好到膝盖上方。
光速在院子晾好衣服,她搂着胸一路小跑着回屋,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半大的男孩,这样有点太不雅观。
陶长义刚取了衣服转身,沈妙芝就一脸心惊的钻进了房间,微湿的发丝贴在白皙的脸蛋,衬衣纽扣下的脖子白皙欣长,双手抱胸的样子俏皮又妖娆,衬衣下的长腿纤细白皙。
陶长义脸上烧起了火,感觉嗓子里有些干燥难耐,身体的某个部位也犹如火灼。
他飞快的垂下眼眸,落荒逃出了房间。
沈妙芝愣住了,这是要分床睡吗?
房间的墙边,一个一米宽的乘夜凉的竹床摆的端正整齐。
他不想碰自己吗?那他为什么要娶自己?
难道他接受不了闪婚,需要适应过程?
沈妙芝的胸腔被失落溢满,拍着大长腿恨恨嘀咕,这么性感,这么活色生香,看谁忍得过谁!
澡棚里,陶长义一边淋水,一边告诫自己要清醒。
她只是一时意气才嫁给了自己,不能吓坏了她,只要她永远在在自己身边,哪怕得不到也好......
不知道自己淋了多少桶凉水,心里杂念和身体里的那股火才渐渐消失。
刚恨恨的拉过薄被单,沈妙芝抬眼就被进屋的男人粘住了视线。
半裸的上身宽肩窄腰,腹肌紧实分明,每一块肌肉线条都堪称完美,均匀的分布在小麦色的身体上,每一下擦水渍的动作都牵动着肌肉线条,张力满满,极尽诱惑。
沈妙芝鼻腔一热,红着脸扬着头让那股热流倒逆回去。
下一瞬,她麻溜的拉过被单盖好侧躺背身掩饰失态。
末了,她又及不服气的掀开床单,将两条大长腿裸露在外,“热死了!”
陶长义拉丝的眼神在女子惹眼的长腿上粘了一眼,快步上前拉灭了灯。
“啊啊啊啊!”
清晨的闷热被一阵尖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