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芝边走边招手让他跟上,面上有些复杂,“长义,你这样是不行的。”
陶长义手拳紧了紧,是不是刚才的肢体接触让她生厌了。
沈妙芝又叹了口气,“我装的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傻乎乎的抱着我就走,要是遇到段位高明的女人,还不把你吃干抹净啊?”
边说她边侧目,一脸复杂的望向陶长义,陶长义俊脸布满凌乱不解,回味过来连忙摇头,“我不喜欢女人靠近……”
眼见沈妙芝瞳孔地震,陶长义舌头一紧,赶紧解释,“我是说,不喜欢除你之外的女人靠近我。”
沈妙芝虽然多少知道点自己在陶长义心中的位置,但是亲耳听到他这样说,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幸福,眼底也染上蜜糖色,“你的意思是,喜欢我靠近你咯,这样也不会讨厌吗?”
边说她边拦在了他前面,伸手穿过他的双臂,搂住他的腰身,迎面入怀的结实精壮让她幸福感几欲爆棚,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
这一世不管有什么样糟心事都不要紧,因为这个怀抱足以消融万般不美好。
陶长义双臂微僵,一低头下颚就轻抵上沈妙芝的头发,若有若无清香入鼻,呼吸渐渐失控,怀里被柔软的身子紧贴,让他脑袋一片空白,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迅速攀升的燥热让他忍不住想逃,生怕被怀里的人发现异样,然后讨厌他。
沈妙芝不敢太过分,毕竟是在外面,耳边快如鼓点的心跳让她将陶长义的真心听的明明白白。
唇角挂着满意的偷笑,她离开了陶长义的怀抱,一脸认真的对满脸通红的少年郎说,“试过了,你真的不讨厌我靠近啊,那我就放心了。
走吧,回家!”
看着沈妙芝背着手轻快的朝前走,陶长义心里一阵空落,僵硬的手收回,下意识抚向胸口,它为什么会跳的这么快?
还有身体传来的异样,这一切都让他有些口干舌燥,感觉再多和沈妙芝待一秒,自己就会变成失控的野兽,这种危险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又极度不安。
平息了好一会,他眼底才变得清明,迈腿跟了上去。
晚上,沈妙芝准备煮绿豆南瓜稀饭配凉拌小菜,陶招弟很识趣的在一旁打下手。
她觉得沈妙芝也不像爷说的那么恶毒。
说的是干活干的好才能吃她做的饭,可自从他们消停改变以后,沈妙芝几乎每顿都捎带煮了他们三个人的饭,粮食也没有任何克扣,是足足的三个人的量。
陶招弟用他们的口粮给陶良平煮了一日三餐,还能攒下不少。
有时候沈妙芝做的饭菜有剩,陶长忠偷偷拿进去给陶良平吃,沈妙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搭理。
晚上沈妙芝洗澡的时候,发现澡棚的布帘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简单的木门。
她脑海一下子闪现陶长义手底下那个木门雏形,心里瞬间暖洋洋的,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把她需要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唉,脑袋里忍不住又浮现生扑小狼狗的画面,她是不是需要念经清心静欲?
沈妙芝睡觉穿的还是陶长义的衬衣,只不过把衬衣改良,在腰部加了一根腰带,宽松舒服中还添了一抹俏皮女人味。
陶长义一进房间就看见沈妙芝正半靠在床头扇着扇子,见他进来慵懒的眼神微亮,瞬间缠了上来。
他眼神不敢落在沈妙芝的裸露的长腿上,可余光却不受控制的自动捕捉过去,刚伸手去拉灯线,沈妙芝却一把搭住他的手,扬着娇俏的脸眨了眨眼,“陪我聊聊天可以嘛?”
近身尚早,聊天总可以吧?
昏暗的灯光下,沈妙芝的脸有种让人窒息的美,浑身散发着危险的诱惑。
陶长义看的微微失神,喉咙涌动着咽下几欲脱口的赞同,飞快的伸手拉下灯线。
灭灯后,他眼底的压制渴望疯狂暴露在黑夜,步伐僵硬的坐到了自己的竹子床上。
曾经他把对亲情的渴望赤裸裸写满了脸,没想到这给了他们拿捏他的底气,他一遍遍渴求,一遍遍被他们抢夺,欺辱,凌虐。
最后他懂了,越是喜欢的东西越要克制不露,不然就是亲自把尖刀递给对方,最后只会让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沈妙芝眼底的喜欢他看的出来,可他知道,这么短的时日,这种喜欢只浅达皮相未深入骨血。
可他清楚自己不一样,对她的渴望只要她微微勾指就会失控。
沈妙芝是自己人生最后的火种,过早的燃烧或许只会转瞬即逝,那之后,这人世间于他就是疮痍。
沈妙芝微微怔愣,看着陶长义的黑影孤零零的坐在竹床上发呆,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胸腔的心疼像疯长的青藤,让她微微窒息。
她经历了两世,可他不知道啊,她流露的情感分毫不假,可太炙热会让他怀疑退让,回到自己的方寸世界。
没被爱过的人,面临突如其来的感情时会恐慌,会自我怀疑。
这种感受,她已经深尝过一次了。
“长义,我们什么时候去市里。”
沈妙芝躺平,睁大了眼和黑夜对视,轻渺的声音划破陶长义眼中的孤寂。
僵硬的身子缓和下来,神识扯回现实,他翻身躺到竹床头枕双臂,音色微哑,“明天就可以,礼拜一我的假期就到了。”
沈妙芝语气雀跃,“好,那明天上午我就收拾好东西,请干妈干爹吃完饭我们就进城。
小东西倒好说,推车该怎么办?”总不能推到城里吧?
“这个我来想办法。”陶长义翻了个身,脑海里一帧帧浮现着沈妙芝拥抱他的情景,呼吸微重。
沈妙芝对着黑夜笑了笑,“好,有你在我不操心,睡咯。”
一夜好眠,梦魇远离。
次日清晨,陶长义就骑着自行车进了城,沈妙芝则哼着小曲开始收拾两个人的衣物。
三姐弟干活时已经往里面偷瞄了一百回,看着沈妙芝不停的往蛇皮袋里装东西,他们心里竟有些慌乱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