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芝招了招手，陶长义情不自禁的拔腿靠近。
她踮起脚靠近陶长义耳边，吐气如兰的呢喃了几句悄悄话。
闻言，陶长义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余光不自觉的看着来往的行人。
沈妙芝看着陶长义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抿开，疲累一扫而光。
虽然王婶两口子人很不错，但是陶长义还是打了一份租赁合同，沈妙芝来之前他已经和王婶两口子沟通好了，他们认为这是对双方的保障，是好事。
签了合同，还了钥匙，王婶又给两人煮了两大碗馄饨，吃完才离开。
一回家沈妙芝就钻进了厨房，明天正式出摊，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陶长义默默地站在旁边，沈妙芝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干脆把捣芝麻的活塞给了他。
陶长义看似专心的用石杵捣芝麻，可余光里都是沈妙芝忙活的身影，耳边还响着沈妙芝在馄饨摊说的话。
我今天来回折腾了三个小时，胳膊腿又酸又胀，今晚你帮我按按腿好不好……
这句话在脑海里满屏滚动，一激动手里就重了点，芝麻溅出来不少。
沈妙芝呀了一声，赶紧把陶长义推了出去，让他洗完澡去看看报纸。
她早就把刚刚撩拨陶长义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一心想着把明天要用的配料和芝麻酱全部准备出来。
沈妙芝压根不知道沙发上的人，已经第无数次郁闷的望向厨房。
她弄完一切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迷迷瞪瞪的，凭借着惯性径直走进房间，把自己摔倒在床上。
身体很困，脑子还在转，梦里全是出摊的场景，一会门庭若客，一会门可罗雀。
一会赚了个金银满钵，一会把陶长义的血汗钱赔了个干净。
梦里东拉西扯的时候，有人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轻柔的给她捏腿。
缠绕入梦的焦虑，被规律又舒服的按压手法驱散，沈妙芝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陶长义送沈妙芝到馄饨摊的时候天才蒙亮，王婶和朱叔早已经包了几筛子馄饨了，桌上也上了两个客人。
帮沈妙芝把一应东西从朱家搬出来摆好后，陶长义才离开。
此时馄饨摊的外围已经有了不少食客，纷纷对沈妙芝和她的摊车指指点点。
“芝味凉面？！”
“这是新开的面摊吗？这摊车这么精致，名儿也这么精致，价格不便宜吧？”
“就是，面又不像馄饨，里面也没肉，要是卖太贵了，还不如自己回家做呢！做凉面也没什么难的。”
一群人议论的时候，沈妙芝把提前写好的红联纸张贴在了摊车上。
麻辣凉面，两毛小碗，三毛大碗。
柠檬蜂蜜水，一毛小碗，两毛大碗。
雪梨山楂茶，一毛小碗，两毛大。
新摊开业，凡今天吃凉面的客人每人送一份冰饮，二选一。
凡早餐买馄饨的客人，中午过来可以免费领一杯小杯山楂茶。
红联纸刚贴出去，人群的议论声更激烈了。
“一碗面就要卖两毛？太贵了吧？”
“先别管面啊，柠檬蜂蜜水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山楂茶也挺稀奇。”
“你们快瞧下面，咱们这会买馄饨，中午可以过来免费领一杯雪梨山楂茶！”
“这个老板倒稀奇，我们在别人家花钱，她还巴巴追着倒贴，钱多烧的慌吧！”
“管她呢，反正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中午咱们一起过来领！”
王婶和朱叔看了眼不动声色专心揉面的沈妙芝，面上都是忧心。
昨天沈妙芝说这个法子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妥当，这不是沈妙芝掏钱让她占便宜嘛！
可沈妙芝让她不管，说一切损失都由她自己兜着。
果然不一会被红联纸上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有些是为了买馄饨顺便占便宜，有的是为了占便宜过来顺便吃个早饭。
一时间馄饨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火爆，被围的的水泄不通。
“老板，给我赶紧打包一份，急着上班呢！”
“我也着急，赶紧给我先整一份，还有，这么多人，中午来你们咋认的出来谁是谁？可别是哄人的吧？”
“就是就是！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看八成是噱头！”
王婶和朱叔手忙脚乱，频频望向沈妙芝，脸上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客人里有精明的看出了两口子的端倪，阴阳怪气说，“瞧瞧他们的脸色，免费送东西肯定当不得真。”
其他人也哄闹着对沈妙芝指指点点，“老板，做生意还是正正经经的好，玩不起就别搞什么噱头，别面还没卖出去一碗，摊子的名声搞臭了。”
“谁说不是呢，把面价格便宜点，多卖几碗薄利多销，可比搞这花里胡哨的东西得人心！”
王婶和朱叔心里汗哒哒，害怕被人看出表情，只能埋着头专心的包馄饨煮馄饨，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来这里经常买早饭的，都是附近单位上班的，还有个体户老板。
即使是周边县区农村的人进市里逛一回，也必定会逛到这个步行街，小馄饨经济实惠，免不了会吃上一顿。
他们这里可属于整个城市的核心风口，沈妙芝要是不履行红联纸上的内容，真有可能会出师不利自折招牌。
可她真要是白送，王婶看着不断围上前看明白的客人，心里替她慌的一逼。
这得送出去多少钱啊！
沈妙芝见红联纸的吸引力不错，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喂，小老板娘，我已经买到馄饨了，这么多人，中午来领山楂茶你确定能把我认出来？”
一个穿着的确良连衣裙，满身精致的中年女人提着馄饨挤过来，一脸怀疑的质问沈妙芝。
还有几个客人的馄饨也打包好了，连连跟在后面附和，“就是，白纸黑字的在那写着，可别哄我们，不然我们不介意好好给你在单位宣传宣传。”
沈妙芝不紧不慢的从推车底下端出来一大盆红彤彤的山楂，在众人面前亮了亮，“大家伙放心，我料备的足足的，等着大家伙中午过来呢！只要今天买了馄饨的都有！”
山楂亮了相，沈妙芝又伸手在推车的带锁抽屉里取出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