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站了起来,嘟囔道:“都没我什么事儿,你说你让人扛我下来做什么?我今晚回山上继续泡我的温泉去,二哥,你们路上慢点啊。”
墨忱卿乜他一眼,没说话。墨如海也起身,道:“忱卿,不如明日你和秦大夫一起去一趟墨州,一同听审此案。”
“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二叔,二婶也是因为墨启的事情对我有怨,我不怪她,您就别太较真了。”
墨忱卿神色淡得瞧不出情绪。墨如海道:“墨启是自找的,和你无关,至于你二婶,就算是再心疼儿子,也不该是非不分怀恨在心,更不该挟私报复,忱卿,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秉公办理,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他冷着脸瞪了自己夫人一眼。墨二夫人心里倒舒了一口气。她丈夫还能真的杀了她不成?毕竟几十年的夫妻了,更何况,这事儿,可是他默许了的!哼,小崽子不过如此,在墨州地界儿上,毕竟不敢真的动二房。墨忱卿扯了扯嘴角,“二叔还是我多年前认识的二叔,一身正气。不过,这也算是咱们家里的事,没必要对簿公堂。就这样吧,天色不早了,二叔你们早些回去。”
墨二夫人心里十分不平,没必要对簿公堂?那今天还要把墨州府刺史如意县县令都弄来这里,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分明就是明里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墨如海瞪了他夫人一眼,“走了。”
墨二夫人乖乖地起身跟他往外走,经过秦桑的身边,她一脸傲娇地睨了秦桑一眼,仿佛在说,我就算弄死你,你又能奈我何?秦桑慢条斯理站起来,笑眯眯道:“我送送诸位吧,怎么说我也是此地主人。”
墨二夫人嗤笑,“哪个稀罕你送?省省吧你!”
秦桑笑眯眯的,并不生气,“虽然我是乡下人,但也是懂礼数的。墨二爷,墨夫人,请。”
墨忱卿同秦桑一道,将众人送到大门外。江荣偷眼瞧着秦桑,却看见她与墨忱卿并肩而立,一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一个貌美如花气质姣好,他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也许他该庆幸,没有在秦桑身上犯更大的错吧,否则,他会像那些来犯的东夷人一般,消失得尸骨无存。他走上前,双手一揖,道:“世子爷,秦大夫,荣过去多有错举,回去后一定会深刻反思,再不敢有任何逾矩之举。至于之前所犯错误,我也会按律法自惩,请二位放心。”
要命和要脸之间,得先要命。秦桑似笑非笑,“有江大人这句话,我们二人自然是放心的。江大人请慢走。”
门口的风灯晃得江荣的脸色十分精彩。墨忱卿挽住秦桑的手,“走了。”
两人回到主卧,月娟和小花备好了洗澡水,疲累不堪的秦桑爬进浴桶中就不动弹了。墨忱卿无奈地笑笑,“我帮你。”
秦桑情绪低落,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你今天怎么回来那么及时?”
墨忱卿一边帮她润湿头发,一边道:“可能是天意吧,想你了,随州的事情一结束,就日夜兼程往回赶了,没想到就遇上他们来闹事。”
“嘁,我权且只信你一半吧就算你是凑巧了,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还抓了马珲他义父家的厨子!”
。墨忱卿笑了笑,道:“这你还用问吗?我在你身边放了这么多人,可不是白放的。”
“鸡贼!”
“我那是不放心你。”
秦桑倒也不是很介意他在她身边安排人手,她坦坦荡荡,不会背着他搞事情,而他也不会限制她任何自由,安排人手只是为了确保她安全。彼此都没有私心。墨忱卿把她头发浸湿后,抹了茶麸在她头发上,轻轻揉搓。近半年的战争,使他的手变得很粗粝,但他小心又温柔,仿佛是对待一件心头珍宝一样,生怕力气大一点就会使珍宝破损。秦桑感受到他的珍视,心里暖暖的。她吸了吸鼻头,说话时带了点鼻音:“赶得还真巧,你要晚回来半步,我就算不死,也得被扒了半层皮了,村子里的人也会被害惨。”
墨忱卿手指一顿,微微叹了一声,自责道:“阿桑,是我不好,思虑不周,害你和村里的人陷入险境。”
“我也应该检讨,低估了人性的自私和恶意。才给村子里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小九,我很难受。“她抓住墨忱卿的手,贴在脸颊上,轻轻贴靠着。墨忱卿转过脸,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不是你的责任,你也是受害者。阿桑,乖,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已经发生,为今之计,我们应该先安抚那些失去亲人的人,还有那些受伤的人。”
秦桑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明天得先去看看他们。”
“好,我陪你。”
墨忱卿声音温柔。他温柔的声音似乎有神奇的力量,抚平了秦桑心里的难过。“小九,谢谢你。”
秦桑脸颊靠在他手心里,亲昵地蹭了蹭。墨忱卿轻笑:“傻话,跟我说什么谢字?记住,以后永远不需要跟我说谢谢,我和你之间,不需要客套。”
秦桑勾住他的脖颈,回以一吻,“嗯,我记住了。”
新居虽然还没完全建好,但主卧这边勉强可以住人,墨忱卿和秦桑就宿在了主卧,没再往租赁的小房子里去住。久别重逢,原本该激情无限,但因为白天的事,两个人都没有主动更进一步,只是相拥而眠,互相抚慰着对方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