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帮姐姐打妖怪!”
六皇子挺起了胸脯。硬撑的样子憨憨的,傻傻的。秦桑忍俊不禁。却又忍不住心下暖暖的。她倒是没白从皇宫那等凶险之地冒险将他带出来,没白救他一命。“这些妖怪太厉害,你打不过,会被他们吃掉的,赶紧去屋里躲着,等秦姐姐帮你把他们都赶走。”
秦桑朝秋水摆摆手,示意秋水把人带走。秋水抱起六皇子,朝里间走。静宁公主挡住去路,怒道:“慕容逊!你个吃里扒外的,你叫谁姐姐呢?我才是你的皇姐,你不知道吗?!”
慕容逊趴在秋水肩头,哭得嗷嗷的,“你不是我姐姐,你是妖怪!你是坏妖怪!我姐姐是好妖怪!”
静宁一把抓住他手臂,就要往下扯,“你胡说什么呢?那妖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才几天,你就向着她了?”
慕容逊哭得更嘹亮了。秦桑将手中的匕首拭干血渍,插进靴子筒里,往前几步,一把握住静宁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静宁就疼得松开了手,“放,放开!你抓疼本殿了!”
秦桑另一只手抬起落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这一只手一甩,一把将她甩飞在地!“他是你的皇弟,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你不说问问他伤势如何,却在这里纠结他为什么不向着你?他为什么不向着你?你没有点数吗?还需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抖搂出来吗?”
静宁坐起来,狼狈不堪,盛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本殿做的不对吗?秦桑,你算哪根葱?竟敢指着皇家?你知不知道,就这一条,就足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贴身宫婢跑上来,搀扶起静宁,发狠道:“她还推您!她还打您的脸!这不是大不敬,这是蓄意谋害您!公主,将她凌迟也不为过!”
“这锅甩得好,不过我不接,我秦桑是名大夫,救人我会,害人,我不会!”
她抱过哭得嚎啕的六皇子,语气立刻就转柔:“乖,别哭了,哭会头疼的,那你吃的药就白吃了。”
难得妖怪姐姐这么温柔,六皇子还怪不适应,反应了一会儿,开口要说话,先鼓出来一个鼻涕泡,喷了秦桑一脸飞沫。秦桑苦笑不得,“秋水,快拿帕子给他擦一擦,哎哟,脏死了这小鬼。”
秋水赶紧拿帕子给他擦了鼻涕,“要不还是我来抱吧,怪沉的。”
“没事,倒不觉得沉。我力气大。”
秦桑把他抱进里间,放到床榻上,吩咐秋水给他擦洗一下,她转身往外走,六皇子拽住她的衣襟哭哭啼啼,“外面妖怪会吃了你的,你不要出去。”
“没关系的,姐姐会把妖怪全都打败的!”
秦桑拍拍他的手,将他的手掰开,抽身而去。外面忽然安静下来。秦桑进了大厅一看,原来是墨忱卿过来了。两方人马都不打了,暗卫不见了踪影,大内高手们身上多少都挂了彩,齐刷刷站在门外。之前受伤的大太监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几名宫女正在擦拭地上的血迹。静宁公主一脸梨花带雨,在他面前哭诉,说她打了她。墨忱卿一脸淡漠,眼角余光看见秦桑出来,就径直走到了她身边,柔声问:“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了哪里?”
秦桑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六皇子被吓到了。”
“墨忱卿,摔的是我!挨打的是我!你是不是安慰错人了?”
静宁公主扭身跟过来。墨忱卿看也没看她一眼,问一旁的陆南:“今日谁当值?”
陆南道:“王府这边派过来的是侍卫首领孙甘和他的手下,宫里的是大内侍卫。”
“宫里的,让人上报给皇上,保护不力致使六皇子受了惊吓。府里的,去带过来。”
“是。”
陆南出去不大会儿,就带了侍卫首领孙甘极其属下过来,墨忱卿当场开堂审问:“孙甘,本世子是否吩咐过,一切闲杂人等不许进入这个庭院?”
孙甘甚感委屈:“世子,她可是公主呀!”
“你保护的人还是皇子呢!你只管做你分内事,不该你担的责自然无须你担!既然你担不了这份责,致使六皇子受了惊吓,那自该领罚!”
“来人,首领杖责一百,其余杖责五十,打完扔出王府!”
外面进来几名侍卫,架了孙甘等人往外拖。孙甘大喊:“世子爷,小的冤枉!小的人微言轻,哪里拦得住公主呀!”
“拦不住便是不称职,不称职要你何用?”
墨忱卿面沉如水,又道:“陆南,换一班能胜任这个职责的人来。”
“是,世子。”
陆南领命,赶紧去了。静宁公主已经被墨忱卿这一系列的骚操作整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怒道:“墨忱卿你什么意思?我是逊儿皇姐,我来看看他有什么不可?!”
“你是来看他还是来害他,这本和我无关,不过,现在皇上既然把他托付给我和秦桑,我就得负责好他的安全。静宁公主,鉴于现在这种情况,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我倒要看看……”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墨忱卿沉声道:“来人,请出去!”
外面立时进来了几位女守卫,齐刷刷站到了静宁左右,做出了请的手势,“静宁公主,请吧!”
“本殿不走!本殿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胆子!墨忱卿,你敢对本殿动手,本殿饶不了你……”话音未落,就见墨忱卿朝着女守卫使了个眼色,几人上前架住了静宁往外走,静宁的侍者与侍卫叫喊着追了上去。追出门外,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起,门两旁阵列森森,全是墨忱卿带来的劲装护卫,本来还想拼死一搏的他们,全都偃旗息鼓,没了声音。静宁呐喊的声音渐远渐小,很快就完全消失。秦桑与墨忱卿互看一眼。“真的没事?”
秦桑摇摇头,好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如果连她都能欺负我,那我还能在这京城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