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大家都在庆祝,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带我在这里说这个?”
“没有大摇大摆,我是喝醉了被抬回来的。”
“你可算了吧,人家瞧不出来吗?要真瞧不出来,能不跟过来伺候着?”
“故意的。”
墨忱卿指端绕着她的一缕头发,“我要是演的太逼真,他们不就跟过来了么?”
“啧啧,瞧把你能耐的!你是真不知道害羞俩字儿怎么写啊!”
“不然你教我?”
他说着,就吻了上来。秦桑羞倒是不羞,但想到外面的人都能猜出来她和小九在干嘛,多少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可小九手劲比她的大得多得多,她推了他一下,纹丝不动。再推,更往身上贴了贴。罢了,放弃抵抗。……萍儿的事终于闹了起来。秦桑次日回王府给墨王爷诊脉的时候,墨王爷跟她提了这件事,说人是她带回来的,由她还回去最为妥当。秦桑明白确实这样最为妥当,于是答应下来。她做完针灸,正准备离去,墨离卫闯了进来。确切地说,是被抬进来的,他被打的果然很重,都下不来床了。和墨离卫一起来的,还有他的母亲墨许氏。墨许氏是带着儿子来求医的,“秦桑,秦大夫,好歹咱们就要成一家人了,若是我以前做的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阿卫他也知道错了,请你给他治一治伤吧!”
秦桑瞧了墨离卫一眼,道:“四夫人,并非是我不愿意给卫少爷治伤,实在是,他伤的部位有些特别,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女子,实在不宜给他治伤,不如这样,我给您一些外伤药,您让府医给他敷一下?咱们府里的府医还是不错的。”
墨离卫伤在臀部和大腿根。啧,腹黑的忱卿世子果然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来给墨离卫治伤。墨许氏却道:“我听说你在医馆不管男女病患都接,怎么到了阿卫这里就男女有别了呢?”
秦桑神色一黯,“四夫人,假如说,令公子是个女娃,我是名男大夫,你的女娃伤到了臀部大腿根,你愿意让我给你的女娃涂药吗?”
墨许氏又急又气,都有些结巴了:“这……这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你的孩子是人,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你的孩子要讲男女有别,怎生到了别人家,那就贱如草芥不分男女不要脸面了呢?”
“你……你又不是不接男病患!”
“我是大夫,像给病患涂药这种事,在我的医馆,有男女护工来做,并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墨许氏嘴巴一张一翕,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只听说忱心堂男女病患都接,却不知道,原来除了秦桑,还有什么劳什子护工!秦桑又道:“先前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医馆走上正轨,除了我这个女大夫,还有数名男大夫,大家各司其职。四夫人如果需要医术高一点的大夫,大可去忱心堂,我们忱心堂的男大夫也都是行业的佼佼者,像是棒疮这种伤,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好治。”
墨许氏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了。担架上的墨离卫脸色涨得通红,“娘,我就说不要来找她,咱又不是没有府医,你偏不听!现在被人家羞辱了吧?您快让人抬我离开!我丢不起这个人!”
秦桑淡淡瞥他一眼,道:“卫少,见谅,不是我不给你治伤,实在是,我若扒下你的裤子给你上药,于你于我的名声都不好听。我这里有一瓶上好的治伤良药,外敷,你拿去让你的小厮给你敷上即可,每天一敷,不出七天,便会结痂。”
秦桑从药箱里摸出了药,弯腰放到了他手侧。墨离卫抿着嘴角,握住了那瓶药,眸中神色复杂,片刻,道:“谢谢你。我娘她救我心切,不是有意要逼你的,你别放心上。”
秦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转身跟墨王爷告辞,出了王爷的房间。门外,萍儿正跪在台阶上。萍儿也看见了她,嘴唇嗫嚅,“秦……秦大夫。”
她怯怯的。秦桑瞧着她,忽然道:“你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现在就随我进宫。”
萍儿一惊,一把抱住了秦桑的腿,泪珠子不要钱一般掉了下来,“秦大夫,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小女吧,小女回宫,死路一条!小女的命是您救的,您救人救到底,别让小女再回那个牢笼了,求求您了!”
秦桑神色冷厉,“萍儿,我是大夫,我救死扶伤,可不代表我的善心可以被随便利用。若我救你,那我就是引狼入室,若我不救你,你却要给我扣一口棒打鸳鸯的锅,你说,我是引狼入室好呢?还是受了你这口锅的好?”
萍儿怯怯的:“萍儿不是狼,萍儿发誓,绝对不会做有害墨王府的事,也绝对不会做坑害卫少的事,萍儿不求卫少能给一个位份,萍儿只求能伺候在卫少身边,以报卫少知遇之恩。”
就听墨离卫在房中大声喊道:“秦桑,她不是坏人,她也没有坏心思!真的!你别送她回去宫里好不好?”
接着便是墨许氏的大嗓门,“阿卫!她不能留!你要多少好姑娘没有?想要谁,娘都可以去给你求来,可她不行!她来历不明!”
“娘,怎么就来历不明了?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您能说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来历不明吗?”
墨许氏气得几乎要厥过去,“反正,她不行!”
秦桑瞥了一眼门口。这个角度看不见墨许氏和墨离卫,但她能够想象得出两人现在的样子。她眸中神色明灭,但不曾有半点松动,“我在大门口等你,一刻钟之后,若你不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桑说完,径直离去,没有给萍儿任何哭求的机会。萍儿哭哭啼啼,跪着没动。墨许氏出来,斥道:“没听见吗?还不赶紧滚?没听秦桑说吗,如若不跟她去,她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