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欣然就因为不敬皇孙,被杖责了四十,她卧在平常那些士兵趴的凳子上,染满干燥血液的凳子,衬得她格外的娇小,但这杖四十的过程中,她却展现出了与她的娇小完全不同的强大。她一声未吭。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却没有逼下她眼中的一滴泪。被送回营帐的李欣然已经昏死了过去,莺歌哭的梨花带雨,看向将李欣然送回来的护卫,眼中都带着些仇恨——这些护卫是萧寅褚身边的人。而这些,都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在李欣然养病的这些时日,莺歌总是忙里忙外的照顾着她,有一天,莺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面色凝重,双手交握,微微颤抖,李欣然不明所以,唤了她两声,却不料好似吓到了她一般。李欣然不解,问道:“莺歌,你怎么了?”
莺歌期期艾艾地走到李欣然身边,迟疑的问道:“小姐,你恨不恨皇孙?”
李欣然微微挑眉:“怎么这么问?”
莺歌咬了咬嘴唇:“他害的您被打了这么多板子,流了这么多的血,人都快打废了。”
说着说着,她眼圈都红了。李欣然失笑:“傻丫头,想什么呢,我还没那么容易废……”说着,李欣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严肃的说,“莺歌,不要自作主张,你的自作主张也许并不是我想要的,明白吗?”
莺歌嗫嚅了几下,随后点了点头。莺歌不聪明,也容易爆炸,但她很听话。也许是那些人没有在莺歌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过了一段时间,在李欣然身上的伤差不多养好了之后,他们又找上了她。但这一次,不再是那个口出狂言的男子,而是李欣然很熟悉的一个人。“王统领,我真没想到是你。”
李欣然看着将自己约到军营外的人,语气中来了些许的感慨道。王统领跟李欣然一样,是斥候队的统领,他们这个军营有三个斥候队,王统领统领的就是编号为一的斥候队。只见他笑了笑:“也许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呢。”
“怎么说。”
李欣然看着他说道。王统领摇了摇头:“没有怎么说,只是来传达一下主子的意思。”
李欣然环抱双手看着王统领,挑了一下眉毛。王统领笑了笑:“我们的主子确实不是我们能直呼其名讳的,但可以给你些提示:我们主子是天潢贵胄,是陛下最疼爱的皇子。”
李欣然眯起眼睛盯着王统领,王统领微笑以对,丝毫不慌。“王统领,我很好奇,明明是皇孙给你的东西更多,你却转头投奔了其他人,何解?”
“呵,”王统领嗤笑一声,“更多吗?我早早便来到了军营,费劲千辛万苦才成为统领,而你只来了半年不到,便能成为和我一样的统领……”他摊了摊手,好像很无奈一般:“却还是被皇孙小瞧,做妾?他还真想的出来。但主子就不一样了,他总是论功行赏,不仅不会让新来的感到委屈,也不会去牺牲我们这些跟他很久的人的利益。你说,这么好的主子,我为什么不跟着呢?”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又能给我什么?”
李欣然问道。王统领笑了笑:“跟之前一样的要求,你去给李将军写信,要求他在打的时候做足样子,不要真的再继续攻城略地了。”
“那你们能给我什么?”
李欣然随意的倚在墙上问道。王统领笑了笑道:“自然是您最关心的,位置。到时候您成了王妃,可别忘了小的。”
李欣然看着王统领的模样,嗤笑一声:“王妃?怕还没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先魂归九天了吧。”
王统领脸“刷”一下就白了:“您胡说什么,怎么那便让跟您给魂飞九天了。”
李欣然冷冷一笑:“你跟之前那个男人一样,也不过是个传话的,没修练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最关心的位置?我看怕不是你在关心。告诉你主子,最后一次机会,找个能说清楚话的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