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光总是过的很慢!对于立凡这样的有些懒得人来说,没有比睡被窝来的更加痛快的事了。又是新的一天,太阳像是总算要落山了。躺在床上的立凡终于起床了,呆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阳光,心底忽然出现一个人的影子,思绪越来越长。“还以为你不会发现我了?”
正是小神女的声音。不知何时小神女推门进来了。小神女有些气馁:刚才自己用了不少‘无尘步’,这等落地不沾尘埃的身法,怎么还是逃不过立凡的耳朵?立凡暗骂自己该死,连有人进了门都没有发现。道:“有什么事吗?”
“不想知道你那位一剑无影剑客的消息吗?”
“一剑无影剑客?”
立凡先是一愣,随即醒悟,道:“可不是我的!”
小神女调皮的笑了笑,也不以为意,道:“她和她师傅已经到了铸剑城了。”
“什么?”
立凡大吃了一惊,已经开始筹划着怎么逃跑了。挡了天魔教的在极恶门的事,立凡可不想也不敢遇到天魔教教主这个大杀星。看着惊慌失措的立凡,小神女轻笑道:“慌什么?天魔教教主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冷静下来的立凡,一屁股瘫坐在床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天魔教主进城了?”
“谁让你自己在床头睡觉?现在铸剑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天下武林四绝之一的天魔教主已经驾临铸剑城了。司马家四大长老亲自到城门外迎接。现在要不要去看看。他们的车马要从客栈外的街道过。”
“不去。”
立凡道。“原来你怎么胆小。你不去,我可去了。天下四绝之一天魔教主莫问天的风采着实难得一见啊!”
“谁说我胆小了?”
立凡不服气的冲到窗台。远处街道上,带着司马世家标记的车马练成一条长龙。围观的武林人士几乎挤满了街道的两旁。车马长龙之中,立凡一眼就看见一个的中年男子——绝世独立、风采卓然。那就是天下四绝天魔教主莫问天。享受着万众敬仰,并未表现出什么在意的样子,仿佛天下一切美好、威严的事物都不及他一般。立凡想不通为何之前从未见他,此刻却一眼就认出他?想不出所以然来,立凡摇了摇头。突然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立凡的直觉可是极为敏感的,立刻顺着目光回望过去,却犹如被针刺了一般,瞬间将目光移到了别处。那是中年男子的威严注视!与莫问天短短的目光接触已经让立凡汗透重衣,他跌坐在地上上,大口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刻他才深切的体会到什么是真正恐惧!恐惧来自力量的绝对对比,以及自己的一无所知。一把剑魁——‘紫电’怎么会引来如此大的人物?剑魁——‘紫电’值得了这些吗?立凡深刻的觉得:铸剑城渐渐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自己能不能顺利脱身了?有那么一瞬,逃离铸剑城念头不顾一切的占据立凡心里。只是,看着小神女的期望与关心的眼神。立凡终究没有那样做!远处,高头大马上的莫问天收回了目光,向着一旁的莫影心道:“不错,知道我来了还不逃跑。”
九月、初五,余事勿取。天下期待已久的问剑大会终于如期举行了。立凡根本就不关心什么问剑大会,此刻通向铸剑山庄的地道终于打通了。小神女小心翼翼在只容的下一人的地道中穿行。脚下的老鼠还有跑赶紧,偶尔才道一两只,小神女也会大叫,立凡立即捂住小神女的醉!于是小神女更加震惊,一拳打在立凡身上,立凡惨叫声一闪而逝,强迫自己闭住嘴巴!惊动了地面上的守卫那可不是好玩的?虽然问剑大会热闹非凡,但是这祖庙的守卫却还没有放松。一路艰难的行进,终于到了终点,悄悄的掀开这地上的石板,熄灭了火把,二人终于进入了祖庙的内部,只见这四周供奉着许多灵牌位。环视着这些讲述历史的灵牌位,立凡心中感叹:到底是千年世家啊!却不见司马望的牌位。小神女心中讶异?立凡不忙不慌,走到墙边,伸手转动了壁龛里的佛像。墙壁上一块石板悄然转动。一条隧道呈现在二人眼前。小神女率先冲了进去。立凡轻声道:“小心。”
运上轻功,也跟了进去。隧道很长、很黑,向下走了许久。二人终于来到一处地宫。火把的光亮倒是十分清楚。偌大的地宫中,只有一处石像,根本没有什么玄冰魂剑。这石像身材高大,面容端正肃穆,想来此原型相比也是十分英俊不凡。立凡心中想到。小神女急道:“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隧道机关的?”
小神女问道。“我……”立凡欲言又止。“你怀疑我?”
立凡十分难受。二人陷入了沉默,一片死寂。良久,小神女委屈道:“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从那么多的灵牌位中发现机关的?”
立凡知道这样委屈的解释,对高傲无比的小神女已经算得上是让步道歉了。“那一出的牌位十分干净,没有像其他牌位的灰尘。”
说完,立凡走到石像面前,仔细端详着、伸出手轻轻触碰着。轻轻拭去石像上的灰尘。立凡发现这石像上竟然布列这许多的细线,纵横相连。“这是阵法!”
立凡心中惊讶道。努力翻动着自己脑中关于阵法的知识,好在立凡这厮平时还粗看了不少阵法,认出眼前的九宫纵横阵。九宫纵横阵,每一阵位处都要求得平衡,不但是每一横、每一纵,甚至是每一斜。此阵对位相合皆为十,一九合十,三七合十,二八合十,四六合十,总数四十,皆为阴数。而御之以中五,则纵横上下交错皆为十五,总数四十五,皆为阳数。若要破此阵,其实也不难,只求平衡。求得各个阵位平衡,则各处都得以相应,阵眼自现。立凡默念口诀:“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为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
小心翼翼的控制真气,向着一处阵位注入了几分,又向另一处注入。初次使用真气注阵,立凡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倒是修炼《录图道经》为立凡增色不少。待到最后一处注完,立凡正要收回真气,却感觉自己的手心像是被什么黏住,不能脱身。随即一股意识传来:《武者真训》一生寂寞谁人知,唯待苍天论高低;桀骜平生无所传,笑傲武学皆虚力。“笑傲武学皆虚力,武学皆虚力?”
立凡心中忍不住骂道:“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一番挣扎之后,终于摆脱了石像。忽然立凡感觉到一丝丝寒意。石像渐渐升高,底座的石块正镶嵌着一柄神剑。小神女刚才见立凡认真,也不敢打扰,却是无比关注。石像刚刚升起,神剑刚冒出剑柄,便惊喜道:“玄冰魂神剑。”
此剑通体透亮,似玉如冰,不知什么材料铸成,竟然散发着莫名的寒气。剑柄上花纹雕饰,十分好看。立凡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位置,眼光随意看向了别处。小神女向前,握住剑柄,正欲取走。可自剑柄处,却慢慢结处一层冰霜。秦雪羽提聚内力,强行冲破,不曾想那寒冰竟然坚硬无比,真气全然无用。手上的冰霜蔓延反而快了许多,转眼间半只手臂已经被附着。立凡见状,冲上前来,也有些不知所措,口中道:“怎么如此?”
“砍了它!”
小神女道。“什么?”
立凡十分惊讶。“砍了它?舍一臂求命,值得!”
冰霜凝结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会将秦雪羽冻成冰人。立凡忽然明了,九立剑划破自己的手掌,压在在冰霜之上,拼命的催动着内力,鲜血将冰霜染成了红色,顺着冰霜流到剑上。冰霜寒气遇到立凡这般不要命般催动天阳真气,渐渐停下增长得势头。小神女用尽全力,真气透体而出,将手臂上冰霜震碎。如同两尾被搁浅的鱼,立凡、小神女大口的喘着粗气。尤其是小神女,立凡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终于取出了玄冰魂。“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出去吧?”
立凡脱下衣衫,撕去一角包裹着自己的左手,剩余包裹着玄冰魂,背在身后。这样一手持着九立剑,一手扶着小神女。温和的天阳真气,顺着手掌传到小神女手臂筋脉中,驱散了不少寒气。二人慢慢的在隧道行走着,终于出了这地宫。眼前的第一道阳光却让二人大吃一惊。司马家长老模样打扮中年人,身后站着司马世家的许多武功好手。为首中年人冷冷叫道:“二位真是好本事,跑到司马家的祖祠撒野。”
眼前之人,立凡自然是认识的,乃是司马世家四大长老之三——司马纯。小神女推开立凡手掌,解开身上巨神。对着立凡,口中轻声道:“杀出去,你带着玄冰魂先逃。”
立凡撇了一眼地道口,已经被封死了。心中极速思考着:在从地道出去,只怕千难万难了,在祖庙之中动手,地形狭小,无疑更加吃亏。小神女却不顾,一剑便向中年人刺去。巨神挥舞起巨大的剑势,立凡趁此机会夺路而逃。九立剑释放出巨大的杀气,一招‘大杀四方’,令全场都震彻,却没有做任何攻击。趁着这些人一愣神,化为一道幻影,溜了出去。小神女早有预料,早已凝形定神,不受杀气影响,一剑刺去,如狂暴的龙卷风,震慑全场!为首中年人武功高深,手中长剑也是宝物,竟然挡住巨神全力一击,顺势而让过巨神。身影早已冲出祖庙,追寻立凡去了。立凡神行术有成,却始终担心小神女的安危,并未尽全力。感知到后面有人追来,轻功身法竟然不在自己之下。一时大惊,停下了脚步,提聚真气,准备埋伏。算好自己出剑速度,待到追兵腾空,暴露破绽最多之前一刻,酝酿已久的一剑‘春生秋杀’终于发出。三道剑气,封住追兵的来路,去路,还有一道剑气直取咽喉。发出这一道‘春生秋杀’已是立凡的全力,此刻他已经在喘着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