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 ************************************************************************* 前来接她?专门将她接至陆家,受她一谢?葭葭抽了抽嘴角,思及自己怎么说也是出窍期的真人,怎的还需劳动陆敏来接她?更何况,原本为表谢意,她便是要亲自上门道谢的,可陆敏却过来接她,那自己到了陆家再向陆真人道谢,而后再回昆仑,思及这复杂的路线,便是葭葭自己都不由抽了抽嘴角:这次第,怎一个乱字了得?如此一来,她的道谢似乎也没了意义。 葭葭正想开口说话,岂料那里的陆敏根本不曾给她开口的机会,张口便道:“连真人,我等走吧!”
陆星罗恍若未觉的跟在身后,一脸雀跃之色。 一行三人古怪的出了昆仑,方才越过明定城的城头,前头带路的陆敏便落了地。 葭葭与陆星罗紧随其后,双足才沾上地面,便见陆敏肃紧了神色,厉声喝道:“出来吧!”
葭葭耳尖一动,但见一阵衣衫摩擦之声过后,一黑一紫两位修士已然出现在了眼前。这二人皆是男修,头带厚重的斗笠,隔着黑纱,却是令得他们根本看不清纱帘后的模样。 葭葭眉头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救过她不知几何的天生五感再次起了作用,眉头直跳,双目落至了那二人的身上,细细打量了起来。 “两位是何人?为何在明定城出现?”
陆敏深吸了一口气,一位身上属于魔修阴冷的气息直冲天际,而另一位,或许是这敛息的功夫做的太好,竟是叫人根本无法看的清楚到底是正是邪。 其中一人“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这就是那些老牌修真世族中的老怪物吧!”
正嬉笑间,忽听的一旁一道清脆的女音响起:“萧真人,还有这位魔修,你等前来我昆仑是何居心?”
说罢,竟也不怕他二人发现,直直的将一道赤色传讯符脱手传去了昆仑:至于传向何人,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傻瓜,除了妙无花还能有谁? “呵呵。”
又是两声轻笑声响起。 萧白夜当年在昆仑之时虽说时常在名无宝殿逗留,可与陆敏、陆星罗二人并不相熟,但到底是因为其身份敏感的关系,所以即便萧白夜话不多,那二人也立刻听了出来,陆敏更是一下子便移至了陆星罗与葭葭面前,眉目间闪过一丝警惕之意:“明明知晓在昆仑你就是那过街的老鼠,还执意往昆仑来,萧白夜,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黑纱掀起,露出一角,那面色苍白,略带笑意的面容不是萧白夜还是谁?听得萧白夜一声轻笑之后,忽地出声,“陆敏,听闻你醉心于阵法,对外事并不热衷,今日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啊!”
这点类似挑衅、嘲讽的话语一出,葭葭与陆星罗本能的转头去看陆敏。 但是半晌之后,鸦雀无声,回他的是陆敏依旧面无表情的脸。 虽说算不得熟悉,可陆敏此人委实太过有特色了,是以,便是认识没多久的葭葭也知这实是他最为正常的额一个表情了。 但明显不管是萧白夜还是另一位不曾露面的魔修,都不是那般看待的,将之已然归类为了挑衅。 葭葭只见萧白夜双目一沉,冷笑了两声,眼看就要离去,然而方才转身的萧白夜却突然一个急转,直直的出手袭向葭葭。 葭葭一惊,足下一点,正要向后退去,然而却是慢了一步,陆敏已然出手对上了萧白夜。 掌风阵阵,数招之后二人倏地一下分离了开来,又是一声轻笑,或许是察觉到了昆仑之上蓦然升起的一道威势,那魔修与萧白夜不留一言,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呀,让他跑了!”
陆星罗惊呼一声,正要有所动作,却被一旁的陆敏眼疾手快的压了下来:“穷寇莫追!”
“老祖宗!”
陆星罗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目,望向陆敏,“你二人不是修为相当么?怎的他便是那穷寇?老祖宗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萧白夜怎的说当年也曾是我昆仑第一人的人物。”
陆敏摇了摇头,承认自己的不足面上也无丝毫难色,“心思细腻,堪比修得算剑之人,更别提他本人还是九品符箓师,要对付他并非易事。若非我昆仑有妙真人驻守,便是伏真人也不定能压得住他!”
陆敏神色淡淡的谈论起了伏青牛,葭葭抽了抽嘴角,心道:还好此事并未被伏青牛听到,不然,依着这伏青牛的性子,估计也少不了一顿争执的。 陆敏说罢这话,便抬头向昆仑的方向望去,难得的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古怪的神色:“妙真人来了,你这回可叫妙真人白跑了一趟!”
葭葭干笑了两声,说话间,妙无花已至跟前:“萧白夜呢!”
来不及说旁的话,妙无花开口便问。 葭葭摇了摇头:“已然离开了。”
“哪个方向?”
这话一出不说葭葭,便是陆星罗与陆敏皆是一惊,一愣之下,竟是无人立刻回答妙无花。 妙无花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萧白夜呢?”
“往那个方向逃了”葭葭伸手指向萧白夜离去的方向,她算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而此时,眼前已然不见了妙无花的影子。 “妙真人去追萧白夜作甚?左右也已经追不上了。“陆星罗脱口而出,这话倒是一句大实话。 “不知。“陆敏摇了摇头,”我只知当年妙无花与萧白夜关系虽然说不上好,却也说不上差。“ “那老祖宗呢?”
陆星罗倒是反应极快,立刻反应了过来,饶有兴致的问陆敏,“与他二人关系如何?”
陆敏沉默了半晌之后,垂下眼睑::“本座醉心于阵法。”
这话没有说服力不说,也不知是不是葭葭的错觉,竟难得的在陆敏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尴尬。 妙无花离开不多久便复又原路返回了,途中遇到他三人,却不过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转身回了昆仑。 这模样,不消说,众人便已从妙无花的脸上猜出了缘由:多半是没追上。 也不知萧白夜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当真还未放弃将自己抓走的意图?思及此,葭葭浑身一颤:恐怕当真是麻烦的很呢! 一路直行,复又踏进了陆家的大门,一行三人行至后院,陆敏广袖一拂,不多时,众人眼前便出现了一套青竹凳椅。 随后,陆敏说了声稍等便匆匆离去了,徒留葭葭与陆星罗二人面面相觑。 只是这面面相觑也未过多久,便听得一阵女子悦耳的轻笑声响起,眼前衣衫翻飞,似是蝶舞花林。 葭葭与陆星罗就这般看着那二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巧的很,葭葭挑了挑眉:统共来过陆家三回,却见到眼前这一对两回,当真是走到哪里都避不了的孽缘啊! 不是那元娘和她的姘头还有谁? “父亲。”
陆星罗惊讶过后,便朝着那金丹修士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金丹修士轻应了一声,似是也有些尴尬,毕竟与女子嬉闹被儿子看见了不说,这儿子的修为还已然高出了他,想来多半是有些不适应的吧! 倒是元娘被那金丹修士一拉,似是有些不情愿的回头望向陆星罗,还是那副潋滟生姿之态。 这倒是令得葭葭明白了:原先葭葭以为元娘是独对几人而出这般姿态,如今看来,这姿态早已融入了这名唤元娘的女修的骨髓之中,已然成为了一种本能,不管对谁,都是这副模样。 待得二人离开之后,陆星罗才轻舒了一口气,看来不管是父亲不习惯与儿子相处,便连儿子亦同样不习惯与父亲相处,伸手拍着胸膛,“连真人,还好有你在,不然当真是好生尴尬。”
陆星罗咧嘴笑了开来。 对这般的一对父子,葭葭自是无言以对。 沉默了半晌,几次张口欲言的陆星罗终是按捺不住,说了出来:“连真人,不瞒您说, 那女人好生恶心。父亲也是这般,半夜里纵能看到那女子在湖边独自徘徊,每每遇到,那女子便是这副模样,当真是扰了兴致。“ “她到湖边做什么?“尽管葭葭知道陆星罗只是心中憋得慌,需要发泄而已,可还是忍不住回问了他一句。 这话一出,葭葭便知不妙了,果不其然,那陆星罗双目一亮,当下便开口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不管是几更过去,都能见到那女子,你说怪是不怪?似是整完都莫用睡觉的一般!“ 一个凡人女子,连续数夜不眠,谁还吃得消?而方才见那元娘,分明没有半点疲倦之态,葭葭摇了摇头:只当陆星罗说的夸张了,轻嗯了两声,算是回应。 复又发泄了一番自己的不喜,那方亲自动手的陆敏又摆上了一桌满满的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菜肴。 葭葭眉头一跳,注意到了这位陆敏陆真人不但菜品与上回的一模一样,就连摆放的位置,似乎也没有一点差别。 抽搐了片刻的嘴角,那方陆敏已然开始煮酒了。 待得一席宴罢,葭葭起身告辞,临了从袖中摸出个紫檀木盒递了过去:“多谢路真人此番奔走之恩,葭葭不甚感激,得了几株灵植,便拿来借花献佛,还望路真人莫要嫌弃! 陆敏点了点头,所幸也没有与她客气什么的,而是爽快的接了过去:“好!”
葭葭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放佛此事方才了了,朝陆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望着葭葭的背影愈行愈远,这厢陆星罗不解了:“老祖宗,你不是担心连真人半路之上被萧白夜抓走么?眼下,萧白夜白天方才出现过,您怎的放心连真人独自离去?”
“无妨。妙无花既然遍寻不到萧白夜,想来便不会有事了。”
陆敏说着,伸手搭上了搭扣,“啪嗒”一声,搭扣得解,掀开木盒,但见其中赫然摆放了五支三百年的天罗草,六枝金边转灵草,两颗结婴果,这些都不是什么稀罕物,最最令人惊讶的却是正中的两物,一支金莲与一段紫竹。 “这金莲生的委实极美!”
陆星罗忍不住叹道,伸手便要去碰那金莲,却听“啪”一声,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 陆星罗轻嘶了一声苦着脸看向陆敏:“老祖宗,你为何……” 话未说完便见陆敏将那盒子捧在手中叹道:“金心叶碧莲,万年变异天雷竹,好东西,当真是有价也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