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不理解的是这些修士为何会沾上赌瘾的,我只知道但凡修至金丹、元婴的修士,心智远比凡人要坚定的多,是以在神州好赌的修士极少,而且赌起来也是有理智的,但到了这里为何元婴修士沾上赌瘾的这般多。”
葭葭走在赌坊前默然不语,神识匆匆一扫,便收了回来,“没有出窍以上的,我觉得这些赌坊定有什么问题。”
“这些事先莫管了,首座与顾朗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便是为了我等,于我们来说,这样要做起事情来更方便。”
********************************************************************************* 坐在凳子上的诸星元睁开了眼睛,看着盘腿坐在床榻上的少年。 “秦昭和,我把床榻让与你,自己坐这硬邦邦的凳子是瞧年纪小,长身体的时候,你倒好,坐在那里,也不打坐,也不修炼,更不睡觉,眼睛睁得那么大,做什么呢?”
诸星元声音中满是不满。 秦昭和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隔壁:“美貌有灵根的女修最是值钱。”
诸星元成功被噎住了,敢情白天那两个修士说的话,这个小鬼记得清清楚楚啊! 如此,不由翻了个白眼:“放心吧,你师尊那等修为,整座城中,能抓住她的没有几个。”
“万一有那等胆大的呢?”
秦昭和抿着唇,并未被说服,“我们不入定,能够及时应付,不管我们是帮忙也好,还是退到一边,莫被人拿住威胁师尊也罢,警觉一些没坏处的。”
诸星元迈开步子,走到秦昭和身边的床榻上坐了下来,靠着墙,一脸惬意:“你师尊都藏神期了,不需要你这小鬼来保护,倒是你自己好好修炼,如今你才筑基,人家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我才七岁。”
少年看着诸星元,“你在七岁的时候,可没有筑基的修为吧!”
“啊?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诸星元一惊,只觉得此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秦昭和好意提醒他:“我们来方丈岛之前,蓬莱那位真人取笑我师尊时,行玖真人反驳的。”
诸星元脸色发黑,伸手摸到自己唇边的两条八字胡,伸手抓着他的脑袋,往旁边侧了侧:“这么大的孩子,不管熊不熊,都最讨厌了,别看别看!”
被抓着脑袋的秦昭和却忍不住侧了侧头:“诸真人,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去隔壁了?”
诸星元看着他,一脸的不信:“我怎么没发觉?”
“你没有天生战意。”
诸星元脸黑如碳底,正要发作,却见面前空间撕裂一条裂缝,葭葭从其中走了出来。 “你来之前好歹说一声啊,连葭葭,要是我与这小子在沐浴呢?”
“你是男子,看了也便看了,我又不会对你如何?”
葭葭说这话时没有取笑的意思,诸星元的脸却更黑了。 “我收到了一道符纸。”
葭葭手中夹着一张橙色的符纸,在诸星元面前晃了晃,“不是符箓宗师级的人物,做不出这样的符纸。”
“所以,你怀疑是萧白夜传讯而来。”
“不错。”
葭葭点头,“我想去探一探,你二人留在这里。”
诸星元皱眉,正要开口,却听得一旁少年的声音响起:“恩,那师尊小心。”
有了这一声,葭葭一笑,不过眨眼便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诸星元看着秦昭和,捏着鼻子:“师尊小心。”
这怪声怪气的模样,让秦昭和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你倒是答应得快,若真是萧白夜的符箓也就罢了,万一不是呢?”
秦昭和板着脸,看了他一眼:“我们跟过去不过是徒添师尊的累赘罢了。”
“那可以让连葭葭缓一缓再走啊!”
“万一是萧真人的传讯符呢?”
秦昭和看着他,“若是师尊去晚了,萧真人出事了怎么办?”
“你……”诸星元盯着秦昭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小鬼真讨厌,我宁愿你是个熊孩子。”
秦昭和没有再说话。 ***************************************************************** 这是一张最高级的引路符,葭葭跟着这张引路符偷偷出了城,一路小心,居然精巧的错过了巡逻的修士。 不过三百多里,很快葭葭便落了地。 脚下生出一股寒气,葭葭知道,已经接近天然极冰所形成的冰洞了。 她有些迟疑,那引路符似有灵气一般,停下来等她,看了片刻这橙色引路符,葭葭再次跟了上去:这引路符如此有灵气,萧白夜,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相信这世上很难有第二个人于符箓一道上有这么大的天赋,萧白夜,你莫要让我失望啊! 好在葭葭生的体型修长,又纤细,那只能容纳一人大小的地洞她走的极为艰难,岔路横生,动用了朔影玉才勉强记得前路。 越往前走越冷,葭葭呼出了一口气,看着那一团白雾经久不化,有些感慨:“好冷啊!”
想来越发靠近冰洞的中心了。 白日里的打探,已经让葭葭知晓了,这冰洞之内寸草不生,无灵不长,但秀峦、仰天、岙山三座主城皆派人前来驻守,时常将一些冰封的美酒、美食冰封于此。 “这群人真会享受!”
葭葭低声喃喃,忍不住呵出了两口热气,“好冷啊!”
修士修行越至高处,越不会容易受外界气温的干扰,但那是寻常情况,天然的极冰与旁物不同,葭葭搓着有些僵硬的手指,很明显,以她藏神初期的修为都快经受不住了。 “还好他们两人没来。”
葭葭冻得有些哆嗦,若是秦昭和与诸星元来,怕是早冻死在半道上了。 那张橙色的引路符在前头闪了闪,突然燃了起来,葭葭脸色大变,疾行数步冲了过去:骤起的温暖虽然让她舒服了不少,却也意味着引路符的消失,没有引路之物了。 只是方才行了数十步,葭葭就觉得一股泼天的寒气席卷全身,她冻得全身直打哆嗦。 “嚓——”眼前突然亮了,适应了黑暗的葭葭双目眯了眯待到适应了,才缓缓睁开双目,这是个不大的洞穴,洞穴之内除了正中一片挖出的浅池之外别无他物。 池中似乎潸潸流淌的是水,水面上雾气迷蒙,葭葭走近,看水面微微起伏,早已冻得不行的葭葭,欲将手伸入水里暖一暖。 “不可!”
一声熟悉的清呼声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