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横陈天穹,洒落千万缕神性银芒,有种千里雪光俏弄影的诗意。
石城西方,一片金碧辉煌的灿烂建筑群;在夜里,依旧洒落着光辉,仿若走进了传说中的古仙域;极致绚丽,若不亲身体会,外人难言其间一二滋味。
在一座仙殿之上,青砖红瓦,荒与玉灵风舒爽的躺在那里,望着明月,喝着小酒,颇有情趣。
此时距离白天那场震天动地的战斗,过去了不足五个小时。
“白兄战力,可谓年轻至尊中顶尖,可争霸帝子之路!”玉灵风喝了一大口白酒,烈酒下肚,醉意微醺,白皙的脸蛋上有着些许潮红。
“若这是夸奖的话,我便不客气的接受了!”荒饮下一大口就,烈酒入肚,瞬间胸腔内腾起一股熊熊火焰,怎一个爽字了得。
他哈哈大笑,满头白发在长风中飞扬,透露着洒脱之意。
这一晚,荒与玉灵风喝的尽兴,两人高谈阔论;从当今九州天骄,谈论到各种奇闻异事,从古到今,圣贤,大帝,至尊,皆是两人醉后笑谈。
玉灵风真的太美了,乌黑柔顺的长发,桃花眼,白皙的瓜子脸蛋上泛着红晕,贝齿犹如奶玉,轻轻一笑,便有万般风情。
荒甚至从醉酒后的玉灵风嘴中,了解到了他的一切往事。
他之所以这般爱干净,甚至到了极度洁癖的程度,据传是因为一场战斗。
那是葬仙池的规则,每一个时代,仙池只会出现一个金爵士,为下一代禁区之主。
昔年,玉灵风在与自己亲生妹妹的战斗中,亲自斩杀了那位最依赖自己的小女孩;当那一朵朵艳丽的血色梅花绽放在玉灵风的脸上之时,他的心,在颤抖。
从此以后,他便孜然一人,除了空气与天五行灵气以外,他认为任何东西都是肮脏的,不配玷污自己的身体,甚至连一点泥土粘在白袍上,都让他不能忍受。
夜已深,荒辞别玉灵风,回到了石城最大的客栈之内。
“吱呀!”
推开客栈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房门,荒环顾四周。
古色古香的客房内,一张澶木大床上,姬无力,黑皇,紫金龙,龙宝宝,一行四条奇异生物躺倒在哪里,各自都是鼾声如雷,去梦里qj周公了。
望着四条奇异生物,荒嘴角勾勒出一丝凉薄的笑容,总算还有人陪着他,让他冰冷的血液,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
他之所以那般好战,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只是因为那冰冷的血液,冻结了他的一切,让他不能承受的空虚;战斗,死亡的危机,才可以让他的血液沸腾。
“咳咳!”
步伐踉跄的走到一张白玉石桌旁,荒拉开石凳,费力的坐了下去。
也只有在这间小小的客房,他才会、才敢显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拿起一个白玉瓷杯,荒往瓷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烈酒,便欲往嘴中罐去。
“咳咳!”
突然,他剧烈咳嗽,一声又一声,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咳!”“扑哧!”
猛然间,剧烈的疼痛感传入大脑,像是肺破裂了一般;一股腥甜涌入口中,荒张开大口,一口仙绿色的神血,轰然喷入了手中白玉瓷杯中。
昏暗的客房内,孱弱的烛火在哪里左右摇摆着,如同人们的命运,被这个黑暗世界控制,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毁灭的风暴吹熄。
荒背影佝偻,坐在那里,背对着烛火;孱弱的昏光,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他,像极了一位快要跨入棺材,垂垂老矣的朽木。
平凡的五官,略薄的嘴唇上,沾染着一丝丝仙绿色血液,竟也带着一份凄凉。
白玉瓷杯,透明烈酒,飘香满屋;那一丝丝仙绿色的血迹,像是一颗颗忧伤的泪珠,在清透的酒水里快速蔓延着。
荒头颅低垂,层层白发下,那颗漆黑色的眸子,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白玉瓷杯,望着这杯浸染着自己鲜血的酒水,那颗瞳孔,竟也在剧烈的颤动着。
那是一种说不清、言不明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咳嗽声,消失了,荒苦笑一声,端起白玉瓷杯,头颅仰天,猛然灌下了这杯血酒。
烈酒入肚,辛辣以及;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那被长长睫毛覆盖的眼角,不知何时,淌出一串,晶莹的泪珠。
新的一日!
这一天,八荒震动,九州皆沸!
一尊名为【白】的年轻至尊,他的尊号,传遍了九州大陆。
石城,独战太初七君王;战败拥有朱雀神君传承的战红,战败朱雀家族的新一代道尊,战天帝传承者,天璇真君。
五重岳修为,便可使用【丈六金身】这式连诸侯都眼红不已的神术。
一股又一股巨风,席卷了九州大地,白的尊号,意味着年轻至尊中的至尊,天骄中的天骄,可称之为‘帝使’的盖代人杰。
帝使,那是什么,那是修真界在年轻至尊称号以上,为寥寥几人,可拥有争霸【帝子】之位的盖代人杰所准备的称号。
一个大纪·元,浩浩荡荡数百万年,九场黄金盛世,九个极致绚丽的动乱时代,帝使之尊称者,不超过百位。
在太初中期新纪·元,恰逢成仙路开的,最辉煌的黄金盛世前夕,白,成为了第一个获得‘帝使’尊号的人杰。
他的名字,必将会载入《太初史记》供后世人观摩。
“散修,白,为太初纪·元,中期世纪,第一场黄金盛世,第一尊帝使!”海城一座巨城,一位太初纪元至尊的道场中,一道模糊的虚幻身影大吼,道音震天撼地,直达数万里远的疆土。
“那是百晓生!”巨城中,道音声冲天而起的刹那,便有诸多修士震惊狂吼,奔向了那处道场。
百晓生身材并不高大,书生打扮,头戴方巾,身穿白色长衫,最为奇特的,在他的身后,背负着一杆巨大的笔,还有一本青黄之色的古卷!
在诸多修士狂热的围观中,百晓生动笔了。
那解下身后那杆巨大的岁月古笔,手持那卷刻有《太初史记》四个上古文字的古卷,翻开其中某一页,在那上面,写下了一个飘逸的大字。
【白】
“轰隆!”
在【白】字刚完笔那一瞬间,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道虚无的光柱冲天而起,直上霄汉,将长空都崩碎了。
在无数修士的注视下,一袭慑人、修长的身影浮现长空。
那是一条混白如玉的大道,笔直而行,横陈在天穹,没有尽头。
那是荒的身影,由大道所幻化,降临白玉大道,向着路的尽头前行而去。
他身材修长、慑人,满头白发乱舞,犹如龙蛇咆哮;他脊背略微佝偻,跨着大步,向着白玉大道尽头走去。
留给世人的,只有那一袭,巍巍如擎山,高不可攀的背影。
隐隐的,在这条白玉大道的前方,还有人在行走,像是走了几个纪元一般,岁月流逝感浓厚,扑面而来,要将一切繁华都化为沧桑。
“岁月古路!”有绝顶天骄惊呼,眸子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荒,竟然成为太初纪元,中期世纪,第一个踏上‘岁月古路’的人杰。
岁月古路,并不能给任何人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它所代表的,是一种荣耀,惊天动地,亘古长存,永远也不会消亡的荣耀。
上古十大天帝,太初纪元第一个跨入至尊殿堂的神祗,神王秦川;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叶惊天,夜轻歌,都曾跨入这条岁月古路,向着未知的尽头前行而去。
这是一种古往今来,在无任何物质可比拟的荣耀!
大帝在前方,至尊结伴,荒,跨入了传说中代表至高荣耀的‘岁月古路’!
他,终于与那些万古前的猛人,汇聚到了一路,虽还未追赶而上,但总会有那么一天。
“古老神话传说,岁月古路的尽头,乃是仙域,不知是真是假?”道场之下,有绝顶天骄轻语,眸中露出渴望之色。
这是一则辛秘,太过于古老,快被历史洪流所掩埋了,但这也有可能。
古老传说,岁月古路存在于一处未知的世界,当《太初史记》将某一尊天骄由大道所幻化的虚影投放与岁月古路之时,便会产生一种神秘的质变。
这种质变,不可追寻;神话中是这样描述的,如果岁月古路中的‘人’,在罪恶大陆,也就是这方宇宙,真实的死亡了以后,不会去往轮回路,而是有极其微小的概率,去往‘岁月古路’那方神秘世界。
据传那是一方崭新的世界,只要走到‘岁月古路’的尽头,便可触摸【仙域】的秘密。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至尊道场上,百晓生的身影消失了,天穹上岁月古路与荒的身影也泯灭了。
道场下,顿时炸开了锅,有先贤摸着花白的胡子,满脸笑意盈盈,竟想将自己的女儿与荒皆为双休道侣。
更有女修士,望着荒消失的地方,美目中泛着秋波,葱葱玉指缠绕着青丝,别有一番风味。
在九州炸开锅的时候,焚洲,海洲,魔洲,仙洲,四大洲交界处,荒所处的客房内,却迎来了一群不一样的客人。
【在这里解释一下,岁月古路中的人,都只是由三千大道所幻化的一具虚影,并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