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大日横陈穹顶,爆射千万缕金芒;万里晴空,碧蓝如洗。
金碧辉煌的客栈后院,黑皇,姬无力,痞子龙,龙宝宝,拿着仙绿色的大鼎,正在烹制着美味。
一大鼎星河水中,数百条肥美的大鱼翻滚,黑皇流着哈喇子,硕大的狗头盯着畅快欢水的鱼儿,目光炯炯,犹如火炬般燃烧。
那是姬无力,神色坚毅,右手杀猪刀,左手万年老参,连贯的咔咔声中,一片片参片被加入星河水中,体味极佳。
按照姬无力的话来说,万年老参绝对是药王中的老大,因为这与他的‘性福’密切挂钩。
痞子龙化为人形,长相英俊,一身紫色长袍颇为拉风,经过石美人那次的惊天一吓,这厮近来老实了很多,也不出去跟波大臀圆的骚美人厮混了,相反整天嚷嚷着要离开石城,说是要带着荒去探寻至尊仙宝。
龙宝宝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吃货中的战斗机,肚子虽小,却可装天地,比姬无力还要海量。
客栈今天不迎客,因为厨房被四条牲口给占领了,锅碗瓢盆弄了一地,青衣小厮站在那里欲哭无泪。
五层客栈顶楼,荒立身在那里,孤独望着远方,那是属于罪洲的方向,昆仑的方向。
“什么时候能在回去?靳儿,你想家了吗?”
“我想了,,,!”低低的呢喃声中,轻风乍起,吹动他一身漆黑葬天袍猎猎作响。
那袭背影,永恒孤寂,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他背负的,冷冰冰的荒镰与九天仙剑。
还有那柄古筝,是压得他欲要窒息的,对某个离去的红色倩影的誓言。
“嗯!!”
突然,身后平缓流动的空气突然微微一滞,随即再次涌动,但荒心底已然洞悉来者是何人。
眼角微斜,果然,在荒阴沉的神色中,一丝纯白色的纤瘦身影向着他缓缓飘来。
那是玉灵风!
他一身雪白衣衫,五官秀美,瓜子脸蛋上的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尤其是眉心那点猩红,瞬间将他的气质承托的空灵而优雅。
披肩垂落的乌黑秀发,慵懒的神色,他像是一只小懒猫,刚刚苏醒,揉着惺忪的睡颜,可谓人见犹怜!
“嗯!”
突然,玉灵风的身形一顿,望向了屋檐边角,那袭凌空而立的慑人身躯。
在风中恣意飞扬的萧瑟白发,孤独的背影,还有那柄荒镰,那口仙剑,都似那般熟悉。
‘掌有飞仙鼎之人,会是他吗?’玉灵风水波荡漾的桃花眼中,不禁划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白兄,昨晚睡得可好?”玉灵风上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神色间充满了如小狐狸一般的媚态。
“好!”荒裂开大嘴一笑,露出满口森森白齿,只是隔着血色面具,玉灵风竟看不真切。
虽在笑,声音爽朗,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子,那颗漆黑如宇宙深渊般的冰冷眸子,仍旧带给玉灵风颇大的震撼。八壹中文網
‘枭雄!’玉灵风心头呢喃,越发对荒产生了不可遏制的杀机。
“不知白兄对九大禁区了解多少?”玉灵风伸出修长葱白的玉指,缠绕着芳香的青丝,桃花眼微斜,带着莫名的笑意,望着荒。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荒嘿嘿一笑,佝偻着背,犹如面目可憎的老狐狸。
“哦!那想来白兄必然听过九大禁区之一的天帝冢了!”玉灵风微微一笑,继续道:“大约一年多前,天帝冢帝门开启,九州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齐至天帝冢,去那方残破的仙界征伐,想要那群盖代天骄里少不了白兄的身影吧!”
望着玉灵风颇为不自然的轻笑,荒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说起坑蒙拐骗偷,老子可以算你祖宗辈的人物。
“玉兄说笑了,在下近日才出世,以前都是跟随老头子在深山老林中操练,何来参加天帝冢一说!”荒皮笑肉不笑道。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想来白兄并不知道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的跨域之战了?”玉灵风的桃花眼眯的越深了,犹如两轮弯弯的月牙儿;可惜,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不自然。
“战皇与邪皇乃是顶天立地的至尊神祗,那场大战,我自听别的道友谈及过!”荒摸着冷冰冰的血色面具,看着玉灵风像是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演戏。
“这样啊,白兄继续赏景,在下去洗漱一下!”玉灵风抱拳道。
“不送!”荒微笑拂袖。
半个时辰以后!
客栈顶层屋檐,荒望着石城大好河山,心中不禁喷涌着冲天豪气。
“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先送你下地狱!”嘴中默默呢喃,荒笑了,血色面具后的森森白齿,犹如暗夜中的饿狼张开了大口。
在荒身后,客栈后院,此时洗漱完毕的玉灵风正跟黑皇,姬无力,痞子龙与龙宝宝谈笑风生,场面好不快活。
不过,想从四条奇异生物的口中套出荒的过往,很显然,他必定会大失所望。
也对,或许荒在昆仑派和那群师兄们勾心斗角的时候,玉灵风可能还在忙着手刃他的亲妹妹吧!
这个世界,残忍足够,只能做屠夫!
他荒,要成为一尊万年老狐狸,毕竟他的身体,已然不允许他在装·逼打脸!
“开鱼了!”
一声震天撼地的大吼声中,姬无力涨红着一张脸,直接张开大嘴一吸,瞬间十几条肥鱼落肚。
“说起吃来,,,哎呀卧槽,,,!”痞子龙不要命了,五个爪子并用,五爪子下去十几条肥鱼落入龙口。
“嗷呜!”
黑皇狂霸,直接将狗头埋入鱼汤中,也不怕烫,连鱼带骨头吞了个干净。
“呀,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们!”龙宝宝左手长刀,右手钢叉,一钢叉下去,直接将十几条肥鱼串了糖葫芦,送往肉嘟嘟的小口中。
玉灵风呆愣在那里,望着漫天飞溅的汤水,痛苦的捂着莹白的额头,无力叹息。
与此同时!
罪洲边陲,九大禁区之首,罪恶深渊!
慢慢黄沙,孤独狂风,沙砾遍地,寸草不生!
一个漆黑的无底洞横陈天际,犹如恶魔张开了大口,要将万物吞噬!
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大地塌陷了下去,一丝丝冰冷的气息从黑洞边缘渗出,带着深入灵魂的阴寒。
大地沉沦,连着天,似要将浩瀚天空给吞噬!
“唰!”
那是一道白色流光,从仙洲方向飞驰而来,进入了时空通道,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嗯?”
突然,时空间通道内传出一记沧桑的疑惑声,唰的一声,虚门神光消逝,一道苍老的佝偻身影,立身在了罪恶深渊前方。
佝偻的年迈身躯,满头杂乱的白发,褶皱的脸庞犹如起伏的山峦,在他的左边脸颊上,还有一道深长的疤痕,蔓延的很长,几乎要将老人的半个脑袋给削开了。
在老人的背上,背负一口赤金色的长刀,刀气一缕又一缕,引动风云异象,隐有震天杀机迸发,像是能将整个穹顶都切开,太过于恐怖。
这竟是一口掺杂着少许神料血凰赤金的霸刀,是威力无与伦比的至尊器。
“你们,能阻得了我?”荒城七王中的老人默然开口,望向了罪恶深渊前方。
那里的虚空,不知何时竟漂浮着三尊顶天立地的身影!
蓝色大日横陈,雪白飞仙芒隐现,漆黑魔气洞穿虚空,竟是囚龙海,仙尺,冥府的三位禁区之主!
“我们苟延残喘到今日,为了什么,想必你也很清楚!”那是龙尊,通体迸射仙蓝神芒,犹如不朽神祗行走世间,欲要祸乱乾坤。
“道不同,不相为谋,战天七君王虽羡慕成仙,但大义在前,永生在后,这是吾等不败信念!”老人发话了,浑浊的眸子透射神光,太过于犀利,简直要洞穿宇宙。
“道路不同,但血脉皆为炎黄!”那是葬仙池的仙尊,摸着花白的胡子,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无可奈何的味道。
“仙路不通,何谈永生?”老人冷哼一声,语气中稍有不屑。
“不通,那就打到通!”冥府的冥尊开口了,他立身虚空,周身魔气滚滚,眸子开阖间有惊天黑芒洞穿长空,威压惊人。
“别废话了,要战,便战!”铮的一声,老人一把抽出背后长刀,森冷刀气轰然暴涨,赤金神芒通天彻地,简直要将乾坤颠覆。
“唰!”
突然,冥尊大袖一挥,一道仙紫色的神芒遮天蔽日,径直向着老人打去。
太过于恐怖,只是一道仙紫神芒而已,却引动了遮天的神魔陨落异象;太过于真实了,异象恐怖滔天,神魔在陨尸,犹如密集雨点般砸落,且极道气息汹涌澎湃,让老人绵长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极道仙兵!”老人神色震惊,因为仙紫色神芒并未攻击他,而是悬浮在了他的身前。
神芒敛去,露出一杆绚丽至极的古杖!
“仙道紫金!”老人惊呼,不敢置信!
这竟是一杆以九大神料之一,仙道紫金铸成的极道仙兵,太绚丽了,古杖犹如最剔透的水晶,紫色仙芒璀璨但不耀眼,很是柔和,但老人清楚,这古杖要是全力一击挥出去,九州绝对要沉沦一大半!
“你这是何意?”老人盯着冥尊,语气中带着疑惑。
“这是冥府第一位禁区之主从地狱劫土中挖出来的极道仙兵,保存完整,可发挥全部威力,足以让尔等抵御另类证道者!”冥尊开口了,道出了惊天辛秘。
这竟是冥府的第一位禁区之主,自冥府最神秘的劫土,那截自地狱中截来的劫土中挖出的极道仙兵,太过于震撼人心。
“唰!”“唰!”
接连两声轰鸣声中,两道璀璨神芒分别从仙尊与龙尊的身躯中激射而出,悬浮在了老人面前!
那是一方阵纹,溢着混沌气,腾起遮天杀机,欲要斩碎人的灵魂,那竟是半方混沌阵纹,太过于稀有!
“老夫用了一万年时间,耗尽心血,铭刻半方混沌阵纹,赠予尔等,期颐染血异界魔修!”这是仙尊,他的话语中带着垂垂朽木的落幕语气,很是悲凉!
那是一根龙角,泛着黄金神芒,洞穿天上地下,简直要崩碎这方星域,要让世间万物沉沦。
“真龙的角,可为一件神兵,可称世间最重,仙兵都不可比拟,望镇封异界!”龙尊开口,微微叹气。
“为何要这样做?”老人开口,话语中少了不屑,多了悲凉。
“道不同,所以不能去荒城征战,守护九州人族,再不出点力的话,我这里,,,!”那是龙尊,一指指向胸口位置,只说了一个字:“痛!!”
场面一时寂静了下去,良久的沉默之后,老人大手一挥,将三件沉甸甸的堪称仙宝的神物,放进了体内世界。
弯腰,第一次,老人对着三位禁区之主,深深一拜!
“它年九州安太平,卸甲归田饮千秋!”
“哈哈!”
深深一眼,随即在爽朗不羁的大笑声中,老人的身影冲天而起,消失在了罪恶深渊深处。
“拜托了!!”
原地,呢喃声中,轻风扫过,三位禁区之主,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