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日,大日横陈天穹,爆射亿万缕金芒,罪洲山巅,荒起身,双眼内有阴阳鱼在流动,快速恢复平静。
“阴阳无道,果然不愧古天功之称!”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修炼了一夜的无道古天功,对这式功法有了深刻的了解。
无道古天功,上古威名震天的一门功法,可在短时间内创造出一具分身,而且分身具有思维,且拥有和本体堪媲美的战力,很逆天。
“这段功法,修到极致,可以分出两具分身,像极了战天帝的奥义之术,九龙门!”荒喃喃,觉得这门古天功一定和战天帝的奥义之术有扯不开的关系。
战天帝的奥义之术,九龙门,据传修到极致,可以化身九尊战神,相当于九尊大帝,是威力震古烁今的一门奇术。
“战争啊!”遥望万里苍茫河山,荒叹息,他冲天而起,化为一道血色惊鸿,向着十万里外的襄城飞驰而去。
“嗯?”不过三万里的距离,荒突然神色一震,望着长空中一道飞驰而过的神虹。
荒升上了穹顶,在白云间飞行,速度快到了极致,与那道神虹擦肩而过。
他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扛着狼牙棒,虎背熊腰,一脸的憨厚摸样,不是路老魔还是谁?
“这厮怎么会来罪洲?”荒摸着下巴,神色疑惑;他可没忘记与姬无力、黑皇一人一狗将路老魔的山洞都被搬走的艹蛋事。
“难道这厮又准备去敲闷棍?”荒搓着牙花子,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敛去身形,转身再次化为神虹,追着路老魔而去。
一路前行,半日后,荒竟然震精的发现,这厮来到了昆仑山下。
“卧槽!”荒一拍额头,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他曾经吩咐过姬无力与黑皇,说昆仑动乱平息以后,就让他们散布谣言,说是昆仑山的护道者,也就是墨裳死亡了,他们要大摇大摆的去昆仑山盗取飞仙鼎。
很显然,路老魔此行便是为飞仙鼎而来。
但是他不知道,这只是荒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了吸引一些大鱼上钩所放出的烟雾弹,这次,他很可能要空手而归了。
昆仑山下,路老魔就这么扛着狼牙棒,下身穿着一条肥大的裤子,上半身赤·裸,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一脸憨厚的望着巍峨的昆仑山。
“混沌大阵不好闯啊!”路老魔摸着下巴,望着环绕昆仑山外的一层凝厚光幕,那是混沌大阵,淌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像是一头史前巨兽在沉睡,不能被打扰。
路老魔确实是奔着飞仙鼎来的,但是他还有别的计划。
他想得到飞仙鼎,但是不想出力,而且还想教训姬无力一行人,因为他敲闷棍几百年的所有家当,甚至连鞋子与袜子都被姬无力给扒走了,只留下一条粉色小·内·裤,这是他无法言语的伤痛。
“等到盗王之王那厮把飞仙鼎偷出来,我上去敲闷棍!”路老魔心底打定了注意。
而路老魔身后几百里的距离,一处茂密的巨木枝桠上,荒坐在那里,开启神眼,关注着路老魔的一举一动。
“一定是为了盗窃飞仙鼎而来!”荒点了点头,很确定。
路老魔想敲姬无力的闷棍,所以在那里等待;而荒却以为路老魔要亲自下手,潜入昆仑,盗取飞仙鼎,所以在身后密切观察着路老魔的一切。
两个想法天差地别的怪胎,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接下来的几天,荒便看着路老魔在那里享受生活,而他却只有孤零零的看着路老魔享受生活。
这厮搬出了一张藤椅,一张白玉石桌,将藤椅挪到茂密的树木下面,乘着凉。
白天,这厮晒着太阳,喝着小酒,磕着花生米,躺在藤椅上,上下摇晃着,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
晚上,这厮要么就是逮野兔,要么就是宰山鸡,生一堆火,放在火上爆烤,那种香味,飘满十里,让躲在暗中的荒狠狠的吞咽口水。
“这厮怎么还不准备行动!”荒就这么看着路老魔享受了五天的悠哉生活。
他终于对自己的想法动摇了!
飞仙鼎的消息与墨裳死亡的消息已经放出了,只要把阿狼宰了,一切都好办了,禁区之主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跟昆仑开战,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看路老魔这厮装逼。
第六天的午时,太阳火辣辣的,灼烧着大地,路老魔此时正躺在一片树荫下,手中抱着一壶烈酒,在呼呼大睡,打着呼噜。
荒从几百里外的枝桠上跳下,猫着腰,快速的向着这边狂奔而来。
五百里,三百里,一百里,直到最后,荒像是做贼一般,悄悄的,距离路老魔不足十里。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荒双眼瞳孔内出现了阴阳鱼。
两条鱼淌着阴阳之气,互相抱在一起,缓缓旋转。
原地,一道淡淡的残影融入虚空,直奔路老魔而去;而荒也悄悄的,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步走到路老魔身边。
这厮睡得像是一头猪,手中抱着酒壶,嘴角留着口水,还在磨牙,咯吱咯吱响。
这一刻,荒放心了,不足十几米的距离,他大摇大摆的来到藤椅旁,抽出背后的九天仙剑,举起剑柄,便向着路老魔的头上砸去。
“唰!”
猛然间,路老魔睁开了双眼,他大吼一声:“小子,你路哥终于逮到你了,受死吧!哈哈哈!”
“嘭!”
那是一根狼牙棒,从虚空出伸出,被一只大手握住,直接一棒子敲在了路老魔的后脑勺上,凄厉的惨笑声也戛然而止。
那是一袭黑色战袍,满头黑发飞舞的荒,为阴阳无道创造出的分身。
他扛着狼牙棒,对荒点了点头,化为一道黑色雾丝,钻入了荒的体内。
“妈的,跟老子斗智斗勇,真是找死!”踢了踢躺在藤椅上,耷拉着舌头的路老魔,荒笑的很是开心。
“神玄!”血色阴眼,重现世间,路老魔胸膛处的空间一阵诡异的扭曲,体内世界大开。
里面有十几株药灵,还有几口灵兵,除此之外,还有一枚甲骨。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荒笑意盈盈的将路老魔空间少到可怜的天材地宝全部打包,扔到了自己体内世界。
拿起那块甲骨文,荒神识一扫,脸色瞬间大变,露出狂喜之色。
“魔道·天之御中!”
这样几个大字,映入荒脑海,让他几乎想要仰天大笑三声。
“哈哈哈,路老魔啊路老魔,你说你不远千万里跋山涉水跑到罪洲,这是给我送古天功来了吗?”荒老脸乐成了一朵菊花,他老神在在的将甲骨文塞入自己的胸膛,在路老魔憨厚的脸上使劲拍了拍。
最后,他把路老魔的身体直接扔在一边,将那把黄花梨的藤椅也拿走了,那张白玉石桌也没逃过荒的大手。
处理完了一切,荒左手端着花生米,右手拿着酒壶,一口烈酒,一口花生米,笑呵呵的离开了昆仑山。
不知何时,路老魔悠悠转醒,他揉了揉酸胀的脑袋,环顾四周,猛然发出一记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他捶着自己的胸膛咚咚响,鼻子,耳朵里,眼睛中,都在望外冒着轻烟。
这,就是传说中的七窍生烟,完全是被荒给气得。
“哇呀呀!”狠狠的咬着牙齿,路老魔捂着心口位置,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体内世界,空空荡荡,一阵寒风拂过,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我的镏金躺椅啊,我的仙玉石桌啊,我xxoo你全家八辈子老祖宗的!”
嗷呜一声狼嚎,响彻大山深处,惊起黑乌鸦一大片。
拉开宽大的裤子,路老魔往粉色小·裤·头内一探,拿出了一块古老的甲骨文。
甲骨文很脆弱,上面布满了裂痕,像是一碰就要碎掉了。
‘吞天决’三个上古文字,就这么写在最显然的地方。
其实,谁也不知道,鬼洲年轻至尊第一人,也曾被路老魔敲过闷棍。
“还好,他·妈·的,总算是留下了一点家当!”路老魔舒畅的呼出一口浊气,肠胃现在都还疼。
“妈的,老子的狼牙棒呢?”敲闷棍的最佳神兵不见,路老魔直接跳脚,气得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
“白,别让我逮到你,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恶毒的诅咒,在昆仑山脚底回旋不觉。
与此同时,十万里外。
“阿嚏!”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荒揉了揉鼻子,喝完酒壶中的最后一口酒,将醉里的花生米嚼玩。
“妈·的,谁骂我呢?”扛着狼牙棒,荒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襄城奔赴而去。
同一时刻,鬼洲极西外的汪·洋深处,那是一方神岛,似是一头真龙盘踞,岛上缭绕着迷蒙的混沌气,在翻滚,像是崩腾大河一般,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若隐若现,让人心悸。
“轰隆!”
一道蓝色仙光,冲天而起,向着九州疆域飞驰而去。
“仙儿,三天之内,将飞仙鼎给我带回来!”低沉的话语,伴着剧烈的咳嗽声,那是龙尊,到了生命的末路,就算是仙石都镇封不住他流逝的生命精华,他要放手一搏。
鬼洲冥府,一处独立于虚空中的古老小世界。
这是一方阴森而恐怖的地狱,这是一方浩大的劫土,土地呈现猩红之色,像是浓艳的油彩,浓郁的快要滴下来了。
天空中,阴沉一片,阴气太过于浓郁,化为灰色的苍穹遮盖了天空。
那里有颗颗漆黑色的大星悬浮,充满雄奇的瑰丽感,一股又一股扑面而来的大气磅礴感让人窒息,站在这里,任何人都会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猩红色的土地,时有白骨裸露而出,甚至还有破碎的神兵碎片镶嵌在哪里。
在冥府的一处黑洞洞的山崖下,一汪泉潭,里面是猩红的鲜血,散发寥寥凶戾的气息,里面甚至还有日月在沉浮,星骸在横戈。
血泉内,一口用大罗精金锻造的古老石棺沉浮,里面,沉睡着一尊神魔。
他周身鸿蒙死气震动,很恐怖,有上古妖魔巨擘陨落的异象缭绕在石棺内部,让人震惊。
“啪!”
脚步声中,一个女子,牵着一个男孩的手,来到了血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