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巧巧探头往外看去，恰好看到街对面，莽子端着皮蛋和杂粮粥和萧睿之说话的背影，因为有段距离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不过，他还朝自己身后指了指。
很快，萧睿之抬头朝这边看来……
万巧巧倏地缩回脑袋，脸上隐隐发烧，心头发慌。她重重咳嗽一声，为自己的不争气懊恼，对方不过是朝这边看了一眼，她在心慌个屁！
“凤儿别急，那个人就是对面铺子的，一会儿就该送银子过来了。”
“哦……”
凤儿显然也看到莽子把饭菜递给萧睿之的场景，这才有些悻悻然地应下。
“你饿不饿？给，拿去吃吧。”
她递给凤儿的，是一块老肝。
老肝就是把新鲜猪肝放少许盐下水煮熟后，悬挂起来晾干水份的同时用烟熏，之后再下锅复煮一遍起锅。因为经过两次重复煮熟，吃起来就是呈现颗粒状的老肝，和爆炒的猪肝完全是两种口感。
她把下水里的猪肝单独拿出来做菜，也是因为她发现，几个孩子都或多或少有夜间看不清东西的问题，所以故意做了些老肝出来给孩子们当零食。
“谢谢外婆。”
凤儿接过，并没有直接吃，反倒有些怯生生地拽了下她的衣摆：“外婆，娘和爹和离了，那爹他……还是凤儿和麟儿的爹吗？”
“他是你们的爹，但是，你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别的女人替他生的孩子。所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凤儿觉得，他还是你的爹吗？”万巧巧没直接回答，反倒把问题抛给了她。
凤儿想了好一会儿，才认真的说：“他要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要我和麟儿了……”
“好孩子，他不要你们，你娘要你们，外婆要你们！”
万巧巧手上油腻腻的，就用胳膊搂了下凤儿。
凤儿抱住了她的腰，委屈巴巴地：“嗯，凤儿以后会孝顺娘，孝敬外婆。”
“乖！”
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痛。
凤儿拿着老肝找到了弟弟麟儿，把老肝分给他一起吃。
还没开吃呢，牛娃也过来了。尽管很不舍得，凤儿还是又分了一半给牛娃，原本就一块猪肝，被分成了三份，份量自然都不多。不过三个孩子还是吃得很开心。
牛娃最近又长了不少小肉肉，那原本黑瘦的小脸儿，现在也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包子脸。
吃着东西就好像小仓鼠一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凤儿表姐，什么是和离呀？我看见大姨在哭，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娘说以后我们都不回刘家了。还有，我爹他有了后娘和别的孩子了，他不要我们了……”大人有大人的烦恼，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悲伤。
“凤儿表姐你别怕，他敢不要你们，我就让奶打上门去。奶可厉害了！不但能一个打十个，还能做一手好菜。她做的菜可好吃了……”八壹中文網
“嗯，外婆做的菜比娘做的菜还要好吃，还有肉肉！”
“……”
牛娃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凤儿的附和。两人一问一答，还经常答非所问，却依然交谈得像模像样。
全然没察觉，麟儿已经吃完了自己手上的老肝，下意识又问姐姐要。
凤儿自己就吃了一点点，剩下的都给了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