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自然是给不了他回答的。
韩莫接了一点自来水，直接把碗对着女人的嘴灌下去。
女人吞咽不及，一部分水从她的鼻子里喷了出来。
女人疯狂地咳嗽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才缓过来，“韩莫，求你，你杀了我吧......”
“母亲还想喝吗？”韩莫的语气淡淡的。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安静，还有女人时不时的咳嗽。
他又面无表情地喂了一碗水。
“母亲，我谈恋爱了。”韩莫把碗放在一边，轻缓地开口。
女人低声地嗤笑了一声，喉咙处再痛，她都要说出来。
“恋爱？像你这种恶魔，配吗？”
韩莫的脸色不变，说着自己的话，“我一开始是想杀了她的，但是我发现直接把她杀了有点不好玩。”
“你这种恶魔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是吗......所以父亲最后选择你，是因为你能给他爱情吗？”韩莫幽幽地说道。
女人安静了一瞬。
“可是最后，你还是没有给父亲爱情啊......我的母亲......”
“住嘴！”女人有些愤怒。
韩莫看了她一眼，也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
“我不想知道。”
“她是住在我们旁边的邻居，你还记得吗？”
哪怕女人不想理韩莫，她的思绪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想起来。
很快，她就得出了一个名字。
“米初。”是确凿的坚定。
韩莫笑了一下，“母亲真聪明。”
“你真的要把他们一家都杀了，你才乐意啊......”
韩莫笑而不语。
“如果那女孩知道了真相，你觉得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女人有些恶意地说道。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打算瞒着她，至于她什么时候知道真相，那就要看时间了。”
女人没想到韩莫会这样子说，“你可真是一个疯子。”
“只有疯子才会生出来疯子。”韩莫静静地看着她，陈述着一个事实。
“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你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你永远都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永远都不配。”女人用最轻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话。
韩莫的脸色变了一下，“你应该庆幸我今天的心情不错。”
说完，韩莫就抬步离开了。
他莫名地不想再听女人说话了，明明他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东西。
当他抬上台阶的时候，女人慢慢抬起了头，她此时的模样像是从阴间里爬出来的鬼一样。
“希望你这位猎人，别成为猎物手中的猎物啊......我的好儿子......”
话音落，女人笑了起来，笑得很猖狂很疯狂。
“你是我的儿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你就算伪装的再好，也挡不住你这颗弱小又无助的内心啊......”
女人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韩莫的脚步微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一秒，女人的笑声又戛然而止，目光阴寒地看着韩莫。
地下室的门被关上，迎接她的又是无尽的黑暗了。
......
韩莫回到房间，躺在米初的边上，感受着她的气息。
女人的话她不想放在心上，但还是在他的心里荡起了点点波澜。
真心吗......
他从来都不屑想要的。
但是他想得到米初的真心，然后再告诉她真相，最后把她杀死。
韩莫慢慢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是温热的，也是在跳动着的。
可是韩莫觉得自己很冷，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活在阳光之下过。
他又抚上刚才被米初咬过的地方，那里的牙印已经没有了。
他想永远留下属于米初的痕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或许，是因为他决定米初是他杀的最后一个人了。
他想用来纪念。
他慢慢闭上眼睛，放平自己的呼吸，打算睡一会。
外面的阳光还是明媚着的，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躺着两个人。
似疏离又似依偎。
——
暮色慢慢降临，韩莫醒了，米初还没醒。
想要在自己身上留下永远的痕迹，这个念头变得更加强烈了。
韩莫慢慢起身，在米初的眉心处落下一吻，然后又走到了画室。
这里没有专门纹身的工具，但有工具也就够了。
他先给工具消了消毒，接着掀开衣领，工具的第一步落在了锁骨的稍下方。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不需要照镜子，也能准确地知道下一步落在哪里。
很快，半朵漂亮的玫瑰花就出现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想到了两个词，破碎，凋零。
这两个字眼，是他第一次想到，却感觉自己和这两个词有很深的牵绊。八壹中文網
韩莫不是纹身师，他是直接把自己的皮肤划开来的。
点点血珠顺着肌肤的纹理流了下来。
韩莫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把血珠擦掉，然后在划开的地方又加深地划了一遍。
不然会愈合的，痕迹会变浅。
工具慢慢往下镶嵌。
许久，韩莫把工具清洗干净。
他打算看看效果，如果效果不好，他会再来第二次。
“韩莫，你在哪里？”米初醒了。
韩莫把东西收拾好，衣服重新扣好，然后走了出去。
“我在这里。”
米初朝韩莫走过来，然后埋在他的怀里。
“我刚才做噩梦了。”她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很无助的样子。
韩莫把米初抱起来，她的双腿分开圈住韩莫的腰身。
“做什么噩梦了？”
“我......我梦见你杀人了......血，有好多好多血......我很害怕......”
米初把头靠在韩莫的肩膀上，把梦说了出来，声线还带着一点点颤抖，纤细的手揪住韩莫的衣服。
但米初的眼底却很冷静。
做梦是假，试探才是真。
韩莫的脚步不顿，他慢慢朝卧室走去，把米初放在床上了之后他才轻柔地开口，“梦都是假的，不要怕。”
“嗯，我知道梦都是假的，但我还是很害怕，梦里的那种窒息感让我喘不上气。”
韩莫把米初的下巴抬起来，用吻堵住她的话。
良久，他放开米初，“别怕，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
他揉了揉米初的脑袋，“饿了吗？我做东西给你吃吧。”
米初点了点头。
吃完，米初窝在韩莫的怀里看电视。
下午睡太多了，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困。
韩莫给她投喂着水果，气氛一片安逸。
“对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见你提起过你的父亲诶，我只见过你的母亲。”米初似是随口一问。
——
上一章删了三百多字，那三百多字才是精髓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