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手倏地一松,眼里的情欲一丝丝褪去,染上一层冰冷的色彩,又似薄怒。
季云苏在他松手之际,就起身向外,她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只是从地上捡起睡裙,似不在意般随手挡在身前,露出优美的脊椎曲线,和完美的蜜桃臀勾连,在灰暗的夜里隐约可见,朦胧诱人。
只是她还没跨出去,手腕又被抓住,随后一股大力将她往后一拉,迫使她仰倒在床上。
一道健硕的身影强势压来,季云苏下意识伸手推着,肌肉的硬实感甚至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面前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危险,霸道,强势,又阴冷。
借着灰暗的城市夜光,季云苏能看见他的宽肩窄腰,浑身绷紧,带着一股能将她碾压、侵吞的雄性力量。
她被这股力量,禁锢得不能动弹。
“还有力气跑,看来是我的问题。”庄晏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冰碴一般,凉凉的,可落在季云苏身上的呼吸,却又烫得她皮肤发疼。
季云苏感觉自己变成了海浪,她伸手,不轻不重地捏着脖子上的水滴项链,迎合着浪涛,任由自己一浪一浪被拍打得越来越远。
“叫我。”庄晏紧紧抓住她,粗重的呼吸带着沙哑的嗓音,像是沾了磁,不自觉就能吸引人的神智,让人意乱沉迷。
季云苏脑子一片混沌,微微咬了咬唇,“庄律。”
“不是。”庄晏贴着她的耳边,低哑引诱着,“叫我晏哥哥。”
季云苏湿润的睫毛微微颤抖,许久,才娇喘中才响起一声微弱的喊声。
“晏哥哥。”
沾满爱欲的声调,带着一点勾人的尾音,拨动着脑海里的弦,让理智和欲望,在那根弦上,反复跳横,摩擦出一种不可言说的美妙快感。八壹中文網
庄晏像是上了瘾,继续引诱,“再叫一次。”
季云苏贴着他的耳际,柔媚的呼吸像是轻柔的爱抚,“晏哥哥。”
......
庄晏说到做到,有多少次?她也不记得,但她真的累得走不动了,下半身更是酸痛得厉害,稍一动弹,就拉扯着疼。
那丝从屈辱中萌发出来的一点反抗精神,被碾得支离破碎。
她还是只能躺在他怀里。
季云苏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签下那份协议,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这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悖常理,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其实,也并不粗鲁,每一次都能让她愉悦。
所幸,这只是一锤子买卖。
季云苏听着耳边沉稳的呼吸,太阳穴却突突直跳,怎么也睡不着,渐渐地,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越发折磨得她无法入眠。
她就这样,闭目假寐,熬到了天亮。
浑身更痛了。
庄晏起身,她还在装睡,反正一两天不上班,也不会死人,她现在只想躺到天荒地老。
没有人在身边,她迷迷糊糊的,竟然很快就沉睡过去,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身下一股异样惊醒。
即便是睡梦中,她也能感觉有人在触碰她,吓得直接翻身而起,不想却压到下方位置,酸疼的脸色发白。
酸痛,没出血,没受伤,但依旧疼得呼吸不稳。
季云苏倒吸一口凉气,皱紧了眉,调整了姿势,转换了承力的位置。
不过她也注意到,刚才触碰她的人,是庄晏。他手里拿着一管药。
感受到下方有点黏糊感,季云苏立马猜到了什么,脸唰地红成一片。
她强行保持镇定,看似慢悠悠实则浑身都泛酸,以至于动作快不起来。
穿上睡衣,她咬紧牙关忍着痛,翻身下床,只是没察觉自己太阳穴已经绷紧,忍耐像是一触即破。
庄晏在她跌下去之前不由分说先抱起她,侧放在床上,又给她擦药。
季云苏又羞又气,挣扎着要躲开,“我自己来。”
庄晏按住她乱动的腿,神色十分认真,“别动,很快就好。”
季云苏屈辱地咬着唇,死死抓着被褥,只能不停给自己洗脑,没事的没事的,反正她也见过他,没什么大不了。
庄晏很快给她上好药,然后离开,不一会儿,端着早饭过来。
季云苏浑身乏力,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你不去上班?”已经九点半。
“不急。”庄晏递给她一个杯子。
季云苏闻了闻,草莓味的漱口水。
她迟疑了一瞬,喝了一口,仔细漱了漱,然后正准备下床去时,庄晏又递过来一个杯子,放在她嘴边。
季云苏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摇摇头,作势要下床。
“有伤口,别动。”庄晏拦住她。
季云苏略一感受,没感觉有刺痛,哪来的伤口。
像是猜到她所想,庄晏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次数太多,有点磨破皮。”
季云苏没忍住,漱口水喷在杯子里,面红耳赤。
她气恼地瞪着,酝酿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无力地深吸一口气,又漱了几漱,将杯子递过去。
庄晏静静看着她,视线落在她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喉咙不自觉滚了滚,顿了一瞬,才低沉中带点沙哑,说不出的动人磁性,“以后我会尽量克制。”
事实上,昨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不可控制,他有那么一瞬,甚至恨不得将怀里的人直接揉进骨头里才好。
低音炮似的嗓音,自带几分性感,又说着如此暧昧的话,撩人心弦,诱惑非常,仿佛恋人情意绵绵的低语,季云苏不争气的又心跳拔高,手都忍不住抖。
她慌忙垂下眼,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庄晏将吸管插进牛奶瓶中,递到她手里,然后又去剥鸡蛋。
季云苏确实饿得有些犯晕,她一边小口喝着牛奶,一边出神地偷看某人剥鸡蛋。
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昂贵银色手表,偶尔被阳光反射出一点银光。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拿捏着鸡蛋,指尖修剪得整齐干净,略显白皙的手背上,能看到脉络和青筋,优雅中又隐藏着一股力量,像是随时都能喷薄而出。
庄晏将剥好的鸡蛋放在盘中,然后一手拿起盘中的一条白毛巾,一手牵过季云苏没拿牛奶瓶的那只手,仔细擦拭。
季云苏含着吸管,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努力想从那张平静的面上看出些其他神情,可除了认真,还是认真,别无其他。
庄晏伸手从她嘴里将吸管取出来,顺势把牛奶瓶换到她已经擦干净的那只手,然后又仔细擦拭另一只,仿佛这是一件多重要的工作。
两只手擦干净了,这才将剥好的鸡蛋递到季云苏的手里,热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