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有些担忧,虽然我对自己所学还是有一定自信的,但是敌在暗我在明,指不定他们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盘算了能对我造成威胁的所有手段,尽管都一一排除掉了,心里却总是不爽利,好像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这让我很烦躁,在我看来,那个胡家的巫蛊师虽然有点东西,但应该不多,不然他也不会只是威胁我,直接就动手下蛊了,但不知为何却搅的我心绪不宁的,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的天人感应一向很准,所以好几天的时间里我都小心翼翼的做事,就连喝水都要望气观察一下有没有毒,唐铭送来的胡家的资料我翻看了数遍,都没找到什么破绽,还有那茶楼的服务员,醒了之后对那天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没有了,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等了许久,却什么事也没发生,让我一度以为真的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压力过大导致的误判。
直到那天我誊抄完了《藏蛊术考》,前去将原本归还给孟前辈,唐铭给了我一个司机的号码,让我要是出行可以给他打电话,但那天我鬼使神差的没有叫司机,而是上了辆公交车,我把书揣在怀里,因为有好几站路,所以闭上眼睛先眯一会。
谁料到公交车行驶的好好的,开到一半,我突然惊醒,一股巨大的恐惧袭来,有一种被攥住了心脏似的感觉,大骇之下,知道事情不对,只来得及死死抓住一边的扶手,就听见司机惊恐的咒骂声,根本不容我再做反应,只看到公交车的侧边窗户外一个巨大的货车车头正在快速逼近,紧接着就是金属撕裂的一声巨响,剧烈的震动把我震的脑瓜子嗡嗡的,眼前直冒金星,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公交侧翻了,我重重摔在了地面上,浑身上下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的疼,所幸没有失去意识,我咬着牙爬起来,头痛的要死,踉跄两步差点又摔倒,车厢里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受伤的人在痛苦的哀嚎,血流的到处都是,这里不宜久留,我踩着一边的椅子,努力想攀上另一面的窗户,可是头晕晕乎乎的,始终爬不上去,所幸已经有人赶过来帮忙,一双手拉住了我,将我扯了上去,另外几个人将我小心的扶到地面上,还没再说些什么,我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还没睁开眼,鼻子就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嘴里还有一股血腥味,我平时有练养气功夫,内视一下,发现五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应该是被震的,所幸骨头硬,倒是没什么很严重的伤势。
睁开眼睛,先看到了大壮,他很惊喜的喊道:“醒了醒了,没事了。”
我扫视一圈病房,才发现还有不少人,唐家的人最多,甚至唐老爷子也来了,拄着根虎头短拐坐在一边,他后面站着唐家三房兄弟,里面的老大还是我第一次见,还有就是隋正国,此时众人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我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wc,完了,脑子撞坏了。”大壮悲痛的说。
我停下笑:“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要是叫了司机,那现在可能已经是一滩肉酱了。”
看众人不解,顿了顿,我又问道:“那个货车司机呢?”
“死了,当场死亡,脑袋都撞凹下去了。”
唐铭最快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屈盈,你是说,这不是意外?”
病房里所有人都是一愣,旋即唐家几个人也反应了过来——除了唐销月。
我接着说道:“胡家那人厉害,我千防万防,没想到人家压根不和我斗法,直接用这样的手段。”
“不讲武德,不讲武德。”唐铭气的走来走去,碍于长辈面前,没有能够发作。
“可惜我冥冥之中自有天佑,没死成,哼,想办法让我去看看那货车司机的尸体。”我挣扎着爬起来。
大壮急忙阻拦:“哎呀,祖宗,你先歇着吧,过两天伤好了再说。”
我摇头道:“我没事,伤没深入内腑,过两天可能线索都断了,快带我去。”
见拗不过我,唐铭和大壮只好陪我一起去,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要说唐家的能量果然不小,让我们很顺利的见到了司机的遗体,我还遇到了一个熟人——左听风。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我为啥不能在这?”我也有点意外,但是一想她就是干验尸这一行的,还是警局的什么特聘专家,出现在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来验尸啊,”因为上次的事情,她对我表现的有些畏惧,“这回又是你干的?”
“屁话,”大壮指了指我,“他在那辆公交里,差点就给创死了。”
“哦,那你命真大——不对,你为啥会坐公交?”
想起这事,我至今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幸亏我坐的是公交,要是小轿车,估计就不是受点轻伤的事情了。”
得知我们要看尸体,左听风一脸古怪:“行是行,但是你们吃饭了吗?”
“吃什么饭?”唐铭因为上次的事情还对左听风耿耿于怀,“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
“行行行,你们是大爷,就在那,你们去吧。”左听风伸手给我们指出停放尸体的房间。
大壮一马当先说给我们探探路,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一阵风冲进那个房间,只是没过一会又重新冲出来,脸色惨白的抱着一边的垃圾桶开始狂吐,吐的那叫一个惨,就差吐胆汁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唐铭:“你还去不?”
他后退一步:“不了。”
我回头看见一边幸灾乐祸的左听风:“那个谁,你和我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