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说要杀了她?”
那男子猛地将面罩扯了下来。
暖阳照拂在他那张俊美的脸颊,清逸的五官混杂着几分英气,扬起嘴角笑的时候,长得跟苏昀卿有几分相似。
“没有最好。”
白云庭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拽着,敲响了宅院的后门。
“云庭,我记得,我跟你妹妹好像是有婚约的。”
白云庭突然顿步,猛地转身将他的脖子掐住,威胁道:“苏长生,你别忘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云庭,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急什么?”苏长生咧嘴嗤笑。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嫌身上的伤不够重吗?”
后门开了,人未出现,声音先传达到了。
苏长生贱兮兮的耸耸肩,伸手在白云庭的额头狠狠一敲,不咸不淡道:“我现在可是个死人,哪儿有心思儿女长情?不会祸害了汝儿妹妹。”
“哼~”
白云庭瞪了苏长生一眼,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
苏长生最后的目光落在白汝离去的方向,眼眸微沉心中却有无限的失落之意,直至眼前那一抹春色消失不见。
他才入了院门。
正如白云庭所说,他苏长生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死在了战场,死在了父兄的庇护之下。
他又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白家小娘子?
他收敛了心中悸动,调整情绪嬉皮笑脸的再次跟上了白云庭,两人自幼就相识,又是师兄弟。
虽说,白云庭比他要小几岁。
可性子沉稳,明明是师弟却一副师兄的做派。
“师父~”
“师父~”
两人对着院中,一个拿着扫帚慈眉善目,穿着奴仆服的老人行礼。
老人看向两人幽幽说道:“圣上派陆南尘中州剿匪,你们怎么看?”
“圣上先让王禹去中州当刺史,后又派陆南尘中州剿匪,会不会是对白家起了起疑心?”
苏长生慵懒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端着一杯茶仰头喝了一口。
“中州紧挨着甸梁和西河,入口往上是川西,再往下才是丘北,中州跟丘北隔了那么远的路,只怕也难猜到白家的根基在中州,毕竟在中州杨家更有威望。”
白云庭说的很明白。
圣上又怎会知晓,白家的根基在中州?
那儿毕竟是杨家的地盘。
“白家从中州迁入丘北已有百年,世上知道此事的屈指可数,恐怕此次是巧合。”
老人微微眯眼道。
“师父,这几日春月楼死的可都是我们的人,如今圣上又要去中州剿匪,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苏长生看向老人。
“圣上每年天灯节都会在滇京出游,天机营定会在城中排查,春月楼不仅有我们的眼线,恐怕也有天机营的眼线,毕竟跟东洲有些瓜葛,想要攀扯上白家,还是牵强了。”
白云庭道。
“这些时日,坊间流传,天灯节那天会乌云蔽日,困龙锁会将真龙埋入深渊,新的火种将在东边燃起,点亮黑暗照耀大地,说的是神乎其神。”
老人饶有兴趣的说着。
“东洲?”
苏长生好笑道。
“看来,东吴国这一次天灯节势必是要弄出点动静了。”白云庭坐在苏长生对面,也喝了一口茶解渴。
“东吴国会如何,跟我们无关,反倒是要警惕那些突然入城的妖僧,我听闻,这些妖僧在东市妖言惑众,骗了不少钱财。”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
“我听说,那些妖僧从忘西过来,会妖法善蛊惑人心而且教众颇多,他们来滇京只怕是别有目的。”
苏长生眼睛微亮。
“哼,圣上近几年虽说有些昏庸无道,可早年间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将军,他善战又奸诈,岂会轻易让东吴的探子占了便宜?”
白云庭接话道:“师父是说,圣上是有意将人都引入滇京城?”
苏长生脸一沉,忙道:“关门打狗?”
这一下就都解释的清楚了,怪不得,半年前圣上就对外宣称旧伤复发,后又宣布天灯节要出宫宴请群臣,感情是打算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