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悦心知自己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即是为了药材的事入江州,她就必须得现身于人前。
柳川见他们没一会儿就从山顶下来,心里颇为忐忑。
“如何,可是看见宝藏入口了?”
他这想得也太容易了些,若真这般容易,哪还轮得到他们?
王小悦也来不及多与他解释,只摇了摇头。
“刘威,你与柳川继续查这石山有什么不同之处,我得赶往城里与柳姑姑汇合。”
许景之始终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回去,最终也只有柳川带着人留下。
江州还是一如之前那般安静,王小悦在城中找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自己人。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从旁路过,她忙上前询问,那人却只一个劲的摇头。
“王小姐,可算将你找到了。”柳川的姑姑柳芳见到王小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还不等她询问,她立刻道。
“你们走后,我们看了一些人,他们的表面症状看起来像瘟疫。”
“都是呕吐拉肚子,日渐消瘦,还有发烧的症状。”
王小悦从柳芳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对劲。
“姑姑的意思,那些人根本不是沾染了瘟疫,而是有别的原因。”
想到那些无辜的百姓,柳芳担忧道:“正是。”
如果只是瘟疫,她不会来找王小悦。
可仔细诊断那些人之后,她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阴谋。
王小悦见此也不由严肃起来,“既然姑姑说那些只是表象,那实际情况又是如何?”
“有的人呕吐脱力,有的人昏迷不醒,还有一部分人觉得腹痛难忍。”
“起初由大夫们的诊断,只当这都是一个病症导致的结果。”
“所以判断为瘟疫。但在我仔细诊断之后,却发现这其实是三个病症。”
“而他们所得也不是瘟疫,更像是人为的生病。”
柳芳心里还有别的怀疑,只可惜目前证据不足,她也就不便将心中的怀疑告诉王小悦。
听完两人的对话,许景之心中已有计较。
“你先与柳姑姑去城西,我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如今的江州,与一座空城无异,王小悦觉得他去了也不一定有收获。
转念又想,他轻功了得,可能还真有不一样的收获也说不准。
便又点了点头,嘱咐道:“要小心。”
此时他们所处之地,倒是离城东更近一些,许景之很快就打探消息回来了。
“我刚探得消息,生病的都住在这城西,而没有生病的则住在城东的酒楼里。”
“既然说是染上瘟疫,如此区分开来,倒是符合常理。”柳芳在一旁解释。
如果真的是瘟疫,如果不区分开来,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传染更多的人。
有了许景之打探回来的消息,柳芳觉得应该暂时放下心中的顾虑。
“或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糟,等你们随我去城西,我再与大夫们仔细诊断一下。”
一路上,依旧是静悄悄的,这让王小悦觉得闷得慌。
许景之瞧她这般模样,莫名有些心痛,这件事原本不该让她来抗,只得在一旁安慰道。
“酒楼里的人虽然不知道城西的情况。”
“不过,等我们过去,也就能了解清楚了,你先别担心。”
城西相对城中要偏僻许多,好在遮风避雨是足够的,王小悦心中总算好受了些。
却见柳芳正慌忙的往一处院中跑去,两人见此也紧随其后。
目之所及也如同无人之境,王小悦惊讶万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生病的人都住在城西吗?”
柳芳心中沉重,一言不发的往旁边的院中走去。
王小悦仔细查看了好几间屋子,里面都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都异常的干净。
“或许,柳姑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是事实,他们应该在掩饰着什么?”
许景之也觉得此处过于异常,情不自禁的拉着王小悦的手。
此时的城西静得可怕,王小悦也非常紧张。
因此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因为有他牵着,心里踏实不少。
几人将城西都走了一遍,却发现每一家的情况都一样。
王小悦看得直皱眉。
“吃的,喝的都没有了,能带走的都被带走,这处理得也实在太干净了些。”
柳姑姑回忆着自己之前来看到的情况。
“他们病得很厉害,却还是有吃的喝的放在一旁,特别是药材,只是我没有仔细去看。”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别说是人,连个碗都没有,当时这里还有着很明显的生活气息。
都怪她方才走得太急,忘了去看一下病人们的吃食。
这下,却要因此失去太多有用的信息。
许景之一时也猜不出幕后之人,为什么到现在才有所动作。
“如此说来,在我们来之前,那些人还未意识到他们的阴谋可能会暴露。”
“可若不是提前预谋,又怎么会有如此快的动作?”
柳芳见王小悦与许景之一直拉着对方的手,不由轻咳一声,道:
“现在对方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转移城西的病人,只怕目的不会简单。”
许景之忙放开王小悦,耳尖又莫名的红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道。
“此事还得去找县令,或许,他应该知道一些。”
王小悦想着他们来之前,县令连病人被安置在哪里都不知道。
拿这些事情去问他,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你们确定这事县令会知情?”
许景之却觉得,那或许只是表面现象。
“无论如何,去找县令,至少我们师出有名。”
“再者,他身为江州的父母官,总不能不管那些百姓的死活。”
王小悦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就之前那县令的反应,是一个惯会坐享其成的。
他们为百姓担忧,愿意付出是一回事,但不能让县令把他们当成冤大头。
更何况,他们现在也不能想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去寻找证据。
许景之想到那个一有事就装病的县令。
“接下来,我们只是协助县令办案,想来他头风也该好了。”
这么多百姓去向不明,身为县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再说,也总不能什么事,都由着他们来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