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悦还在讶异他来得太快,所以没回应。
王金贵在她发呆的间隙,把自己知道事情加上这两天的行动全盘告诉了许景之。
许景之听后,看向皇宫方向。
天家看似坐在高堂,可在看不见的地方,人人都想吸一口血。
“说说看,在观察之后,你们有计划了吗?”许景之猜她们有计划雏形。
王小悦回神,叹气:“想接近军马并不容易,怕打草惊蛇,不能强行介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做到。”
这样想着,她又觉得许景之出现挺好,至少她还没想好如何与对方接触。
“军马买卖,缺的是买家,我们可以扮做买家,画押买卖。”
“有契约书就能证明他们做军马买卖,还能借机进入内部,了解更多。”
“……比如这些军马是如何来的?”
王小悦说的不无道理、许景之突然想起在北境之时,那些战马个个威风凛凛,但也有一两匹出现瑕疵的情况。
他当时以为是前有战马战亡,后方军马没法及时补上。
而战事近在眼前,下面的人就临时以次充好,加了两匹普通马匹进去。
那两匹马成色不如战马,却是普通马匹中的上品,这才让他对这事没多上心。
“不想了,先解决眼前的!”
他莫名其妙说一句,让两人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许景之冲他们笑笑,没有过度解释。
“买家的扮者就由我这里出吧,你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上京城的买卖规矩。”
“但凡出现细微差错,对方就会警觉。”
王小悦点头,这个她知道。
每一处的买卖规矩都有细微出入,从前她做正大光明的买卖,出现差错时,对方都会趁机咬上一口。
军马之事很是重大,不能出现任何行差踏错。
“这事就拜托小王爷了,有其它用的上的地方尽管交给我们去做!”
有他的插手,似乎就没她们用武之地了。
许景之被问住,很快道:“在我的人和他接触之前,最好不要有别的动作。”
“那些人如老鼠,闻声必逃,不好抓!”
王小悦忙了几日,突然被要求停下休息,很不习惯。
就在她思考空闲了能干嘛时?许景之已经让暗卫通知深谙此道的‘买家’出现。
“你们考考他,若是过了你们这一关,他便可以动身了!”
王小悦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就是个普通商人的形象,看不出特别之处。
她试探性问:“你是做什么买卖的?”
话一出口王小悦就愣住了,这人明摆着是许景之的人,自然是跟着他做打打杀杀的活儿。
“回小姐,小的名唤马宇,世代经营马匹生意。”
“并且有一门独特的手法,可以抹去军马身上的官家记号!”
王小悦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看着他。
马宇有这门手艺,也就意味着能用它将军马反复卖给朝廷。
许景之抿着杯沿的嘴扬起,见她被吓坏,主动解释。
“他家祖上确实做马匹生意的,但到他这一辈,实则在为朝廷挑选马匹。”
“那抹除记号的法子是个障眼法,虽是蒙蔽别人双眼的法子,却只有他这般会此奇巧的人,才能看得穿!”
王小悦惊叹摇头:“很恐怖!”
一想到有人能因此赚的盆满钵满,她就觉得背脊发凉。
好在马宇是朝廷的人,这种可能性便不会发生了。
“交给他办事,我很放心!”
许景之做事向来靠谱,她本就没怀疑,这次见识这人的能力,她对他更加叹服。
等马宇出发后,王小悦也彻底闲下来,每日隐藏身份出去游荡。
因着军马的事情,她对马行的兴趣很高,每日必逛。
在此期间,马宇也接触到了李易之的人。
双方相互扯皮了许久,马宇才提议:“我要先看一眼货,再付定金!”
而李易之的人,依旧保持谨慎的态度。
“你要怎么证明你之前说的技艺是真的?”
要知道,朝廷做的军马记号特殊,根本抹不掉。
马宇突然站出来说可以,很难让他相信。
“当日你不是在寻常马匹上看过了吗?既然还不相信,那这买卖就不做了。”
“没有一点信任的交易,我还怕你反水呢!你这不卖,别处也有!”
他说这话像是喝水一般从容。
李易之的人知道,在远离上京城地方,的确有人做着类似的买卖。
只是那些人手里的军马量屈指可数,他必定要跑许多家才能满足所需。
“别着急,我看你需求量大,别处能满足?”李易之的人适时安抚他。
军马一旦卖出去几匹,就能让他全家吃几辈子!
李易之的人十分心动,自然不能放他走。
而且主子日后若是能接手采购军马的差事,又有马宇的手艺在,岂不是能白嫖那砸死人的金子。
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咽口水。
李易之的人润润嗓子,继续道:“我们这边还需几道工序,你知道这门生意是提着脑袋做的。”
“不能因为你三言两语就给你了是不是!”
马宇敲打桌子,似乎在想这事值不值得他再等等!
“就按照你的意思,但希望尽快给答复!我的耐心可不多!”
马宇回答时的态度嚣张的像是谁的爹,可李易之的人不但不生气,愈发觉得他可信。
等远离李易之的人,马宇坐上马车露出厌恶的神情。
“这人太难缠,告诉主子还需时日!”
对方太谨慎,一直龟缩。
他没法,只能改变主意刺激对方,再冷淡对方几日,就不信不上钩。
许景之此刻和王金贵坐在一起,谈论军马的同时,不免谈到它幕后之主。
“我调查李易之做军马买卖时,其实还察觉到了另外一件事,但不敢确定。”
许景之立马来了兴趣,对他来说,不管是怀疑也好、猜测也罢。
只要有点关于李易之的事情,他都想知道。
“什么事情?说说看!”
更何况王金贵做事并不是光靠想象的,他觉得出问题,肯定有原因。
就算猜错了也没关系,他只想获得更多关于李易之的消息。
那怕只是猜测,也是一种可能性,能去尝试着追查,确认结果。
“在跟踪他的期间,我发现他不像是为太傅做事,我当时以为是他们父子离心。”
“他为了自己,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之后发现不像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