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脱口而出那个名字。
可这时镜中的影像，却再次回归现实。
是顾夜深，还是顾夜深。
刚刚只是一时的幻觉，可对白笙笙来说却是不小的冲击。
三年了，一千多天，万里之遥，难道还不足以抹去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印记吗？
不，她忘了，她告诉忘得干干净净了。
“你刚刚说什么？秦什么？”
那是顾夜深第一次离白笙笙那么近，近到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以至于即便那声音很小，他还是听见了。
“没……没什么。项链很漂亮！”她笑着，却带着一丝敷衍。
“恩，你喜欢就好！”
顾夜深心细如尘，她的变化他又岂会毫无察觉。
而且不只是今天，包括之前这三年，这个来自国内的女孩儿，对他来说一直是个迷。
他调查过她，却毫无所获，仿佛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就只是为了拯救他们父女俩迷茫的人生。
因为coco的出现，宝儿没有陷入自闭的深渊，她现在很开朗，甚至比一般孩子还要开朗，而顾夜深也在女儿的救赎路上，顺带救赎了自己。
他以为，叶如死后，他这一生都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但面前的女孩儿却不知何时已经敲开他的心门。
“有时候一个人会很孤单，如果是两个人就……”
“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还有妙妙，有宝儿，还有学院里的朋友们……”
她似乎没听懂男人的话，亦或者她听的比谁都明白。
林妙妙，宝儿，还有那些交往不深的朋友，可她却唯独没提他，这让顾夜深的心，多多少少是失落的。
“听说米兰大教堂不错，巴洛克式风格，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性建筑物，你喜欢的风格，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参观如何？”
“哦，是啊！应该去看看！”
顾夜深的邀约，白笙笙没拒绝，但也没认可，去是一定要去的，他不提自己也会去，不过跟谁去，就到时候再说了。
送走顾家父女，那天晚上白笙笙做个梦，或者说个有点难以启齿的梦。
梦中的景象跟现实有重叠，就是那块镜子，梦中她穿自己设计的黑色晚礼服，站在镜子前。
昏暗朦胧的光线下，镜中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这次她看到很清楚，不是现实中的顾夜深，而是梦境中的秦子烨。
他们三年未见，他仿佛一点都没变，那张脸还是帅的让人移不开眼，就连墨蓝眸中的阴翳深情都不曾改变。
突然，他一把将她抱住，一切的一切仿佛昨日重现。
而且所有的景象都在镜中留有残影，她感受那种久违的冲击，镜中影像男人女人身体的浮动，仿佛是回归原始社会。
白笙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是因为醒时的幻觉，又勾起她的回忆，还是自己已经空窗太久，连身体都开始不习惯了呢？
她不知道，可她更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远在大洋彼岸。
这个缠绵悱恻的梦，却是与那个男人有共鸣的。
他只是中午小憩，躺在总裁室休息区的床上，秦子烨做了这三年来他最想也最怕做的梦。
梦里他得偿所愿，可梦里他又成了那副德行。
这几年无数的午夜梦回，秦子烨也会检讨，她为什么宁可死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因为他实在是个糟糕的男人，他会讽刺肖毅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却不知自己又何尝不是，不过肖毅是流连于不同女人，而他却是一直在伤害一个。
“或者，我真的该走出来了！”
秦子烨起身点燃一根香烟，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
是真的没出息，所以他也在想，是不是该考虑肖毅的提议呢？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一趟米兰之行，就算是对过去的告别，逝者已矣，他这样折磨精神，折磨身体，甚至在梦中都要去亵渎爱情，或者说仍旧爱着的女人，又是何必？
两天后，秦子烨跟肖毅坐上去米兰的飞机。
不过有一点，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肖毅是包了私人飞机，而且机上并不孤单。
两个性感妖娆的辣妹，左右伺候，再无聊的飞行也不会无聊了。
“喂，你去陪陪秦总……”
他倒是大方，两个辣妹，推出一个到秦子烨身边。
女孩儿也不扭捏，凑上来坐在秦子烨身边，时不时的喂水果，然后讲些无聊的玩笑，可能肖毅喜欢这样，但秦子烨是真的受不了。
“我想安静一会儿……”
他那张严肃的脸一搭，这下不只是他觉得没意思，连肖毅的心智也给搅合没了。
肖毅挥挥手，把那两个辣妹打发出去，然后一脸鄙视的看着秦子烨。
“你不会闲了三年，真的废了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废了我都不会……”
如果之前，秦子烨还说不准这事，但自从那个梦之后，他确定他行的不能再行了。
如果这世上，还有女人能让他动心，他必然化身洪水猛兽。
“呵呵，开个玩笑别整天上纲上线的行不行？没劲啊！”
“就你有劲？你对这些女人有感情吗？哪怕一点，你上她们的时候就没有一点膈应吗？”
这是秦总的想法，至少他觉得男人跟女人之间，如果发生那种关系，是该有感情的，至少也是喜欢的。
但，这也只是他的想法，事实男人千千万，某些部位动比动感情轻松多了，何必认真。
“谁说那种事需要感情啊！有感觉就够了，这世上最傻的就是把感情压在一个身上，你确定她可以让你处处满意吗？而这些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们想法很单纯，就是为了钱，我给钱，她们想办法让我开心，这多么公平。而且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下了床谁也不比有负担，这个够了，还能继续下一个……”
肖毅的话完全震碎秦子烨的三观，这是他完全不能认可的一种观念，却是大多数有钱男人都奉行的观念。
当然，也许肖毅曾经也像秦子烨一样，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心痛付出一切，但人总会改变，当你承受过一些世上最丑恶的事情时，你就再也不愿意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