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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打了辆车回到南园小区附近,到路口时却塞车了。
出租车司机在前面抱怨,一边打开手机。
楚瓷心焦地问:“师傅,怎么塞车了?”
出租车司机看了看路况,说:“好像是前面出事故了。”
楚瓷想到了之前容琢文开她的车出车祸的事。
后来那辆车修好送回来,一直放在星河湾车库里,她也没去开回来。
现在想想,到底真的是那边的人想害她,还是另有其人,不得而知。
阮蓝的话她不太相信,但容琢文的话,也未必可信。
他身边的人亦是。
不晓得当时林助理是不是得了他的授意,才在她面前说那些话。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楚瓷谁都不信。
她现在就要回去,拿着那个相机,去警察局揭发阮蓝杀人的事实,然后请律师告到底!
她要给妈一个公道!
让阮蓝这辈子必须把牢底坐穿!
道路还在继续塞车,后边的车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一直在鸣喇叭,听得楚瓷心头焦躁。
想了想,楚瓷叫出租车司机在路口找个地方停下,然后结账下车。
就一小段路,拐个弯就到了。
但古怪的是,楚瓷才下车,没走两步,道路就通了。
一队车徐徐驶过。
楚瓷没有多想,拐了个弯,眼看再走两百米左右就进小区了。
这时,身后不远突然传来震耳的摩托车轰鸣声!
轰轰的。
楚瓷下意识回头,对上摩托车上那人阴森冷寒的眼睛!
莫名的,一股恐惧感自脚底狂涌上来!
楚瓷瞪大眼睛,呼吸凝滞,几乎是下意识拔腿就往南园小区快步走去。
身后,摩托车声轰隆隆地紧跟过来,好像马上就要撞上来了!
楚瓷吓死了!
可她怀孕了,不能快跑,只能拼尽全力加快脚步。
再快一点。
再走快一点点。
只要到了保安亭那里就安全了!
“嘿!”摩托车男人在身后大声呼喝。
显然,他就是冲着楚瓷来的!
楚瓷没应,更没回头。
身后引擎声在加大,他真的要撞上来了!
楚瓷头脑空白,浑身都软了。
突然这时,她看见了不远处马路对面,从车上下来的容琢文!
“容琢文!救我!”楚瓷想也不想,嘶吼着叫喊出声。
容琢文有心灵感应一般,抬起头。
几乎是在看见楚瓷身后那辆摩托车时,他脸色骤变,想也不想地冲了过来。
因此,差点被迎面来的车撞到。
摩托车上的人注意到他,低咒一声该死。
然后不管不顾地加快速度冲上去!
楚瓷慌不择路躲到一辆轿车旁边,因此躲过了一劫,摩托车上去没如愿撞到她!
眼看容琢文已经快到跟前了。
“艹!真该死!”
摩托车男咬牙,从兜里摸出来一包粉末撕开,加快速度从楚瓷身边过去的时候,一把撒向楚瓷!
轰鸣声震耳,楚瓷下意识想看那人是不是已经到跟前了,不料迎风而来的灰白色粉末扑了她一脸。
“啊——!”
痛苦的一声尖叫过后,楚瓷只觉得满眼的灼烧感,她想碰又不敢碰。
而且眼睛也睁不开了!
好痛!
真的好痛!
容琢文跑到跟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摩托车轰鸣远去。
看见楚瓷的情况,他此刻无暇去追。
“楚瓷,你怎么样?!”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容琢文!我的脸好痛,眼睛也好痛!我是不是毁容了?是不是瞎了?!”
危急时刻,楚瓷好像把对容琢文的不信任都抛诸脑后了。
黑暗与烧灼两种感觉,让她恐慌极了。
容琢文整张脸冷沉至极,酝酿着狂风暴雨一般。
他拉开楚瓷的手,仔细看了看,转瞬安了心。
“楚瓷别怕,这应该是石灰粉,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处理,不会有事的!”
容琢文声音虽然冷沉,听着却让楚瓷感到安心。
他打横抱起楚瓷,上了自己的车,便往容氏私人医院疾驰而去。
医院里,楚瓷被送进急救室。
她完全睁不开眼睛,害怕至极连哭都不会了。
容琢文在门口等着,打了电话叫林助理去处理南园小区那边的事,无论如何必须给他查到刚才那个骑摩托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伤人!
不,或许不只是伤人!
容琢文回想刚才,如果他没有出现,如果楚瓷没有叫他,那楚瓷将会面临什么?
细思极恐!
程宸闻讯赶来的时候,楚瓷刚从急救室里出来不久。
容琢文在陪着她。
楚瓷躺在床上,眼睛包裹着纱布,已然昏睡过去了。
医生说:“少夫人被石灰粉迷了眼睛,灼伤了眼结膜,幸好只是轻度,不算严重,注意短时间内不要见光,后续配合治疗,短则两周,长则一月可以恢复。”
容琢文松了口大气。
他甚至都没有问楚瓷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走后,容琢文要进病房。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程宸怒不可遏的声音。
“容琢文!”
容琢文脚步站定,回过头去,眸若寒冰。
程宸走上前,惯来温和的眉眼此刻从未有过的冰冷:“小瓷怎么样?”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间,有火光闪烁。
容琢文本来不想跟他多说,但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开了口。
“她不是很好,被人拿石灰粉迷了眼睛,眼结膜灼伤,可能未来一个月左右都不能见光。”
一个月不能见光?!
这跟失明有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这是短暂性失明!
程宸勃然大怒,冲进了病房。
一会之后,他又出来,劈头盖脸斥责容琢文:“小瓷伤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
容琢文抬眼,眼底冷光闪烁:“需要去查监控吗?如果当时不是我在,你能不能再见到她都不一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那你知不知道小瓷所有的危险都是你带给她的?”程宸话音冷沉,“我不怕你知道,我就是要带她走!不是以后,是现在!”
他微微攥紧双手,手背青筋凸起:“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现在要带小瓷走。”
“你试试。”
两人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