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把以前礼物都给补齐了?
夏眠睁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整齐的狗叫声。
“汪汪——”
“汪汪汪——!”
想起上次霍今郴在阮家被咬得裤腿都没了,夏眠几乎是条件反射将他护在身后,转头瞪着门口闻着味奔过来的那几只藏獒。
“都给我回去!今天郴哥哥是客人,谁都不许咬他!”
几只小藏獒看着夏眠护着霍今郴的样子,再联想她的话,眼珠子滴溜溜转。
“汪!”
小藏獒们立刻调转了态度,围到夏眠脚边上讨好地摇尾巴,至于她身后的霍今郴……
主人说了,他今天是客人不能咬。
那就下次再咬。
“好了,我们进去吧。”
夏眠走了两步,发现身后少年没跟上,诧异地扭头看过去,却见后者定定望着自己:“夏小眠,以后我们每个新年都一起过好不好?”
夏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那你得跟我爸爸商量,他同意才行。”
不料少年听到这个回答眼睛却瞬间亮了:“所以你是愿意的?”
夏眠:“……”
她现在收回刚刚的话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霍今郴看着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着笑抬手拂掉她头上的雪:“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再后悔。”
夏眠扭头就走。
霍今郴在身后轻笑:“礼物不要了?”
夏眠一顿,扭头从他手里把几个礼物袋抢过来,然后继续气鼓鼓地往前走。
身后的笑声顿时更盛了:“夏小眠,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特别像什么吗?”
夏眠没接话。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羽绒服,刚刚已经不少人说过她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她以为霍今郴应该也想说这个,没想到他却强忍着笑。
“像一颗冰糖葫芦。”
小小的一个,裹着厚厚的红衣,红衣上又沾着点雪,再加上两只小短腿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跑得飞快,可不就像一只掉在地上,滚得飞快的冰糖葫芦?
夏眠被他气得脑子发昏,脱口而出:“我要是冰糖葫芦,那你就是插冰糖葫芦的竹签!”
等话出了口,夏眠才想到这话有些歧义,小脸瞬间变得绯红……她真是被气昏了头!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下意识放慢脚步瞥了眼身后的少年,见他依旧只是笑,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应该是没想到另外那层去,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
今晚阮家这个年过得空前热闹。
众人坐在餐桌前却没有立刻动筷子,而是由阮爷爷带头举杯,给至今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宋均言祈福。
在大家都在心里祈福时,只有阮盛安瞥了眼自己身侧的空位。
这个空位看似是为了上菜留出来的,空位上放着一副看似是备用的空碗筷,只有阮盛安能看到,此刻那空位上正坐着个“少年”。
向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少年”,此刻难得有些眼眶泛红。
“爸妈,别担心我,我好着呢……”
“还有宋优优,你这个臭丫头,怎么瘦了这么多?你哥我是昏迷了又不是挂了,至于给你愁成这样吗?”
“真的不能告诉他们我其实在这里吗?”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给阮盛安说的。
“还没到时候。”
“可你都告诉你大哥了!”
“不告诉他,你觉得你今晚凭什么能坐在这儿?”
也是。
“少年”不再说话,只是双眼红红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恨不得能走到他们耳边吹口气,告诉他们自己就在这里。
但“少年”知道,要是他真这么做了,阮盛安下一秒就能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毕竟,他能留在这里,本就是靠阮盛安去阎王那儿抢来的。
……
祈福过后,大家开始用餐。
霍今郴本来已经做好了被灌醉的心里准备,没想到在阮盛北端着杯子朝他走过来的时候,阮盛平竟然替他挡了下来:“他还没成年,你给他倒这么多酒是想干什么?”
阮盛北干笑:“大哥你误会了,这是雪碧……”
“既然是雪碧,你一口干了给我看看?”
阮盛北笑容僵住,老老实实转身离开。
霍今郴还在纳闷阮大哥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身旁的人就已经开口:“等会儿来我房间,有点事情跟你聊聊。”
霍今郴乖得跟小白兔似的:“好的大哥。”
阮盛平睨他一眼,懒得拆穿他。
年夜饭自然是无比丰盛,霍今郴逃过了被灌酒,却没逃过被阮爷爷阮奶奶夹菜的命运,撑到实在吃不下了,才从饭桌解脱。
正想看看夏眠吃完没,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走吧。”
霍今郴一愣,转头一看是阮大哥,这才想起来刚刚阮盛平帮他挡酒的时候说过找他有事,只能跟着他去他房间。
“大哥找我什么事?”
阮盛平也不跟他绕弯子:“江家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霍今郴一愣:“江家的破产是我一手主导的,但江氏夫妇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那就好,”阮盛平想了想又问:“你小姨回部队了吗?”
两个问题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霍今郴却大约猜到了阮盛平想做什么:“小姨被邀请去看春晚了。”
阮盛平有些意外。
能被邀请去看春晚,看来霍今郴这小姨在部队里是真受重视。
阮盛平顿了顿:“盛安说江氏夫妇不是自杀的。”
阮盛平说完,见霍今郴没有丝毫震惊的样子,微微挑眉:“看来你知道点内情?”
“算是吧,”霍今郴道:“我在江氏集团有眼线,据我的眼线说,江氏夫妇跳楼前一直在拉投资,听说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个人傻钱多的投资人。”
既然找到了投资人,那他们就没有自杀的道理。
阮盛平听完霍今郴的话,眼里流出几分赞赏:“那你觉得会是谁害的他们?”
这个霍今郴还真没想过。
他本来就厌恶江氏夫妇,要不是考虑到顾秋雅毕竟跟眠眠有点血缘关系,他对江氏绝对不是打压那么简单。
现在这俩人死了也好,省得他自己动手。
至于他们到底怎么死的,霍今郴虽然知道这里面有蹊跷,却并不关心。
直到这会儿阮大哥提起,他才思索片刻道:“大哥是想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