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森木看着倒下的四平·统山,虽然和对方只是几个照面,但狗儿和他说过,对方是来接应自己地,所以很是不甘,想把对方拉进来,王启明一把拉着他,楼森木只能哭喊着“三角眼进来!三角眼进来!”
楼森木很懊恼,到现在,对方已为自己倒下,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只记得对方那对炯炯有神的三角眼。八>一小说网w<w<w.
传送是瞬间即完的事,也就一两个呼吸,狗儿就感觉自己落到了地上,那六芒星消失后,众人走了出来。
此时天色已黑,漫天繁星。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楼森木还在哽咽。
突然!就听燕十三几乎是撕心裂肺地高喊“师~傅!”。
狗儿回头,看到了已经被燕十三放到地上的刘那坡,对方看上去很安详,也是面带微笑。
狗儿和王启明、楼森木也都围了过来,王启明蹲下,摸了摸对方的脉,坐在地上“呵呵!呵呵!”一个劲地傻笑。
“王爷爷!王爷爷!”楼森木紧张地推搡王启明。
狗儿把手搭到刘那坡的腕上,人已经僵了,看来没进传送阵时已经走了。
“奥!嚎~嚎!”老实讲燕十三的哭声一点都不好听,直接把狗儿吓了一跳。
天越来越黑,周围静的怕人,燕十三越哭越凶,整整一个晚上就没停过。
起先狗儿还怕让庄三刀他们听到,要王启明告诫燕十三不要再哭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可王启明白了狗儿一眼,丢下一句话“叫他们来吧!”
后来,燕十三越哭越大声,别说庄三刀,周围眼冒绿光的野狼听到燕十三的嚎叫都躲地远远的,楼森木和狗儿一觉好睡。
早上,燕十三止住了哭声。用手在沙地上挖啊!挖啊!挖啊!
一直挖到日上三杆,一个一人深,长4米宽3米的坑出现在众人面前。
燕十三没有说话,把刘那坡放了进去。又一把土一把土地把对方埋了。
王启明站在燕十三、狗儿、楼森木的身后,泪水顺着面颊无声地滑落到地上,跪在地上的三人听的清清楚楚,“巴塔!巴塔!、、、”
燕十三没有流泪,昨晚已经流完了。
楼森木担心地回头拉了下王启明。小声地说“爷、爷、爷、别、别哭~了!”
狗儿跪在刘那坡的幕前,无喜无悲,但神情肃穆,这是对这个长辈应有的尊重,因为倪逝水,因为东门雪,因为楼森木。
燕十三把一本地图交到狗儿手里,是整个沙海的地形图。
燕十三笑了笑,那笑容很勉强,指指地图上他早标好的一条线说“是12o金币买地。你带着他们顺着这里,一直往前走就是东格尔盆地,到哪里就出了‘流沙会’的范围,你们也就没事了!”
“那你?”还没等狗儿开口,楼森木就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抢话。
燕十三顿了下“我!”看了看远处的天,接着说“我在这里陪陪师傅!照顾好你爷爷啊!”
楼森木求救似地看了下狗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也知道,什么陪师傅?不就是想拼命吗!说的和真地似地,以为我不知道啊?
狗儿也没说话。有些事,做为一个男人,憋在心里不好过,于其让燕十三憋着。不如让对方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是对方的机缘。
王启明理了下头“燕子!要活着回来,不行就跑!”
“嗯!知道!”燕十三点了点头,声音有点抖,不敢看王启明,主要是怕王启明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其实,燕十三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双眼通红。
一直看着楼森木他们消失在远处的风沙中,燕十三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跪在师傅的坟头,风从耳边刮过,有细琐的沙尘打在腿上、袍服上,燕十三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
庄三刀擦掉长剑上的血水,从昨晚到现在几乎就没停息过,断断续续地几番厮杀。
先是因为四平·统山的尸体,一群修士在看到四平·统山倒下后,像闻到血腥的蚊子,没了命地扑了过来。
起先庄三刀以为所有人是因为憎恨,确实那两个坑杀死不少人。
当大队的修士在他眼前把四平·统山的尸体撕碎、带走、、、然后哄抢,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所有人拼命的原因是因为抢到一截四平·统山的尸体!
不错!赏金榜里有这样的规定,‘杀其有据者金百万’。
好不容易制止了哄抢,周围的修士在他和诺木库勒的长鞭下,逐渐冷静下来,人们开始卷缩在岚滩阴冷的夜风下呻吟、呜咽、、地上又多了十多具尸体。
子时刚过,庄三刀把无头的庄必武安葬在一个背风的沙湾里,记得兄弟怕冷,每当冬天基本都躲在屋子里,几乎就不怎么出来。
火把照地周围通明,墓地上没有碑文,是用一个死去修士的甲胄做地,庄三刀用随自己多年的长剑,在甲胄上刻下两个名字,庄必武、庄必文、、、、
一个墓地,一具尸体,两个名字?庄三刀的心很疼,可无论他叫多少人,打着火把怎么找,刚才激战的沙地上,就是没庄必文一点痕迹,走的太干净了。
就在这个时候,早已安静下来的人们又骚动起来,叫来诺木库勒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一件元器,一件下品元器,最次的那种。
有修士在四平·统山用牙刀刺死同伴的坑里,现了一把下品元器,是一把刀,样式看上去很好看,可不等他上来,就被像饿狼一样的同伴撕扯了个半死,耳朵都揪没了。
然后就又是一场混战,不过这次没死几个,据诺木库勒说,死了四个。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本以为这下总算可以消停下了,庄三刀刚闭上眼睛,想调息一会,昨天左臂挨了燕十三一戟,到现在都麻木。估计是血瘀!突然就听又有人厮杀。
赶忙睁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两个修士扭打到一起,一个长枪入了对方的腹部,一个短刀插进对方的胸膛。脚下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修士,看样子也是几个呼吸就没的事,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又tm怎么回事!”庄三刀冲着诺木库勒嘶吼。
诺木库勒也是才从周围修士议论的口中知道,指指厮杀的双方“大人!那人癔症。砍了他哥、、、、”
“该死!”庄三刀的声音很低,几乎没人能听见,说完后,就再没理诺木库勒,一屁股坐到沙地上,真累!岚滩已不再美好。
‘流沙会’虽然是民间组织,其实有不少讲究,比如战损、比如厚陨。
诺木库勒的效率又特低,一个上午磨磨蹭蹭地就这样过去,众人是嘴里啃着肉干祭拜完死者地。
除了庄家兄弟。统一都埋在四平·统山弄得那个毒坑里,风还是那么猛。
“看!那家伙又回来了!”
突然!有修士指着西面的一个黑点,那个黑点很好认,是燕十三不假,那个三叉戟给人的映像太深了。
燕十三走的不快不慢,还是那么吊儿郎当地,已经有修士开始摸身上的刀剑,那可是钱啊!至少1oo万!
不!应该是几十个1oo万,昨天那个人就被分成了几十块,在场的有许多人已经开始梦想有钱人的生活了。
庄三刀用神念探查了下已经不足一里的燕十三。没错!只对方一人,可!为啥自己的心会无来由地慌?
庄三刀回头,轻声对亲弟弟庄四虎说“四虎!有点眼力,不对就闪!”
燕十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离大队人马不足百米之处,大概是怕了,没有再往前走,三叉戟插地上,扶着坐了下来。
没有命令,没有吩咐。所有的修士,猫腰前行,燕十三离他们越来越近,1oo万也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不足三十米,燕十三还没动,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
“嗖!嗖!嗖!嗖!”有几支短羽箭向燕十三射来,也没见燕十三怎么躲,可那箭就像怕燕十三一样,躲着走。
庄三刀跟在所有人后面,他是带头大哥,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在看到那些流失饶着燕十三射过时,庄三刀停了下来,声音轻的像蚊子,好像是自己和自己说“四虎!我们~闪!”。
那个闪字轻的就是一个口型,庄三刀也没转身开始后退,前面的修士为了1oo万已经开始前冲。
燕十三坐在地上,感觉着空气中的元力动荡,现在他不用眼睛就可以很轻易地辨别对方的位置,这就是空间吗?这就是‘洗髓经’里所说的物我两忘吗?
敌以至,人未动,戟先起。
睁眼,把戟,用足元力朝四面一个挥舞,有两三修士被打飞。
燕十三此时面朝西,那个方向是师傅长眠的地方,一阵悲凉,回身‘空间扭曲’,师傅地成名绝技。
只见燕十三的面前空间一阵扭曲,随后冲来的修士有的哀嚎,有的挣扎,有的扭曲,更有甚者已死。
燕十三朝着面前的空间大戟一扫,十数具尸体飞了出去,有的撞到后面同伴的身体上,继续撞击,有的飞向高空,像风筝一样,有的经不住那巨大的元力鼓噪,在空气中变成血雾,如人们美好的梦想,瞬间破碎。
“啊!拿命来!”燕十三这次总算有了点创意,前面加了个啊!主要是‘洗髓经’里的换气诀需要。
众修士感觉着空气中的元力动荡,被飞来的同伴撞倒,被高空中落下的同伴压住,看着同伴被燕十三一戟打入沙里,被元力撕扯成血雾,同时也看到了燕十三血红的双眼。
燕十三没有停下,人们也不会因为燕十三的一戟之威,而轻易放弃心中的梦想,那可是一百万啊!死也值得!
四面还是有修士冲来,燕十三72o度回旋,身前四周,2o米之内,层层叠叠一片戟影。
燕十三四周的修士,就像一群冲向高旋转的机器地苍蝇,被粉碎、绞杀、打飞、、、而且这个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紫袍修士,门护法,看着自己的一只胳膊被大戟扫没了,此时才想起庄大人,庄三刀。
一边退,一边瞭望,大人啊!你在哪里?
无奈,后面的想冲进来,前面的想退出去,度根本赶不上那红色眼睛阎王似地大汉,就在门护法,刚把一个道意境的修士拉到自己身前,本以为安全了、、、、
可那红眼睛阎王的三叉戟就扫了过来,前面的修士脑袋没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伸手摸了下脑袋,那还在!只有黏糊糊地脑浆。
周围到处响起哀嚎声,燕十三一路杀过,不到2分钟,打了个通透,身后一条1o多米长的血路,铺满了残肢断臂。
回身!燕十三挺戟回杀。
“啊!我地妈!活阎王!”终于有修士开始害怕。
本以为为了梦想,死都值得,可当真正面对死亡时,他们才明白,活着才是他们最大的梦想。
众人一哄而散,向不同的方向,用不同的度,嘴里却嚎着相同的口号‘活阎王’。(未完待续。)